果然姜凡霖就候在行宫门口，独身一人，并未见身边有仆从侍女。见紫袖众人出来，也没有什么诧异不满的神情，反而拍手道：“还是姑娘想得周到，大家一起去看看，若是确定了，殿下明日就不用去大荆山了。如今天气渐渐热了，不瞒姑娘说，大荆山中蚊虫甚多，让殿下前去，实在是不得已的事情。倘若姑娘看了府中的果然就是桑树，那真是天从人愿了，明日不用去大荆山，也省的姑娘们遭那个罪。”

        紫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一直以为大荆山才是玄明王府预备动手的地方，在那里制造一场骚乱，然后找借口将她们在大山中关押上三五天，事情就说不清楚了。那么，今晚只是一场戏？但是让紫袖不明白还是那句话，事情发生在玄城，玄明王府是逃不脱责任的。那么，北辰王府许了什么，能让玄明王府听话呢？

        真的是要祈天殿易主吗？这个念头，虽然压在心底已经很久了，但是猛地冒出来，还是让紫袖出了一层冷汗。她再仔细看看姜凡霖，似乎也没有要大动干戈的迹象，连云霄没有出来，他都没有问一声。但愿，是自己多虑了吧。

        紫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面带微笑地说道：“奴也这样想，这些日子不是在赶路就是在爬山，殿下实在是累了，所以今晚就懒怠出来了。”

        “无妨，有认识桑树的人在就可以了。”姜凡霖很自然地说着，转身先行了一步。紫袖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姜凡霖说的地方，是从王府后院一直过去的一片树林里，那里差不多快到大荆山脚下了。当初王府圈地建府圈大了，建起来才知道，要在这么大的地方全部建起亭台楼阁，钱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后院出去就有好大一块地，只好任由树木蔓延，成了树林。而山民因为这里是王府的地，也没有人敢进来砍伐，所以这里树木茂盛，品种繁多，有桑树倒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路远，姜凡霖还特意准备了马车，紫袖和若嫣坐的那辆，他竟然亲自来驾驶了，倒让若嫣大开了眼界，对紫袖悄声笑道：“都说玄明王府的公子们一个比一个骄横无礼，怎么这位二公子不是挺和善的么？还能给我们驾车。”

        紫袖看着姜凡霖的背影，冷冷吐出了几个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若嫣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马车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到了一片枝叶繁茂的树林边，姜凡霖便下了车，吩咐下人将带来的灯笼用叉杆叉得高高的，靠近树边让桑匠诸人一一辨认。不多时，崔勇生就搓着手兴奋不已：“是桑树，果然是桑树。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呢！”

        太皇太后要求公主陪嫁桑蚕技术的时候，曾说过在大越墉城嘉城两地有桑树，所以这次亲桑，紫袖便让部分桑匠蚕娘去了嘉城银溪郡，打算在那里先开始孵化春蚕。待得摸清了其他郡县的桑树分布情况，再推广养蚕。

        其中玄城是她们最不看好的地方，路崎岖，多山雾不说，自来也没有人说起这里有桑树，所以崔勇生的话让紫袖大大地吃惊了，她不敢置信地跑到崔勇生身边，问道：“崔匠，你可看真切了，果然是桑树么？”

        崔勇生嘴都合不拢，笑道：“怎么没看真切，的的确确是桑树。想不到那么看好的玉苍山没有桑树，倒在这里发现了。等明日，对了，等明日还要请公子多准备点花盆，我们直接就在这里将桑树剪枝扦插了带回去。沿路各地先种起来，明年养蚕就不愁桑叶了。”

        紫袖也是说不出的高兴，她和云霄盘算了一路，就是没有算到这里真的有桑树。这是老天爷开眼，让玄城的女儿家终于可以摆脱悲惨命运了么？因此她笑道：“沿途怕是不能种，种下了还要有人看护呢。倒是到了京城，赶紧将蚕种送来玄城，这里可以先养起来了。”说着，转头问钟氏，“钟娘可愿意过来这里养蚕？”

        钟氏笑道：“姑娘让去哪里就去哪里，老身有什么可挑的。倒是要王府挑些蚕娘来才是，一边养一边教，这才不浪费时间。”

        姜凡霖笑道：“区区几个蚕娘，不用费事，这位嬷嬷来了就在王府里挑人好了。”说着，见紫袖在看他，便笑着说道，“那边还有，姑娘可要再过去看看？”

        沉浸在找到桑树的喜悦中的紫袖，哪里还有心思想到其他，一边点头一边随着姜凡霖朝前走。每一棵被挂上灯笼的桑树下，都会有人停下观望，估算树龄，估算桑叶的产出。这样走着，紫袖突然发现，前面已经没有灯笼了，她停下了脚步。

        “夜色如此美好，姑娘怎么不走了？”姜凡霖好似根本就没有察觉周围的变化，见紫袖停下了，也装模作样地环视了一圈，“怎么人都没有了？在下记得靠近山脚那边还有一棵大的呢，每年果子都结的不少，所以想请姑娘过去看看。”

        紫袖没有回答，凝神细听，隐约有山风的呼啸声传来，知道自己一时不查，走得远了，这里应该已经接近大荆山山脚了。此时此刻，若是一味的客套，只怕是难以脱身了。想到此，紫袖当机立断道：“奴虽然也很想去看看，但是奴与公子乃是孤男寡女，需防瓜田李下，不如等到明日再去也来得及。今天在府上发现了桑树，殿下少不得要多停留几日了。”

        说罢，转身要走，不料姜凡霖伸手拦住了她，笑道：“姑娘可知道，在下为了见到你，特意前去寿安宫求的慈谕么？太皇太后一向不喜鄙府，在下在奉君府等了整整三天，才得以拜见太皇太后。看在在下的这份苦心上，姑娘就不能陪在下多走一会儿吗？”

        紫袖往后退了几步，泠然道：“公子的苦心，难道不是请皇后来玄城亲桑吗？”

        姜凡霖笑道：“皇后去哪儿亲桑，且与在下何干？她就是不来，玄明王府也挺好，每年朝廷都有贴补，比自己生产难道不是强多了？”说着，慢慢靠近紫袖，伸着脖子说道，“能让在下上心的，只是姑娘而已。自那日在凤宁宫偶遇姑娘，在下这一颗心就都在姑娘的身上了。姑娘要走也行，你得先把我的心还给我才是。”

        说着，欺身上去，一把抱住紫袖，就开始上下其手。紫袖猝不及防被他抱住，下意识地便开始喊人。姜凡霖笑道：“姑娘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喊人有用吗？不如留着力气，一会儿好好跟本公子玩玩。玩得好了，这玄明王府，说不定你就是王府的二夫人了。”

        这话让紫袖明白了，姜凡霖是早有预谋的。一直以为他们的目标是云霄，没想到竟然会是自己。紫袖强忍着恶心，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公子既然说喜欢奴家，这个样子，难道算是喜欢吗？还是说，贵府的女主人，都是野合而来的呢？”

        姜凡霖大笑道：“姑娘还真是说对了，不曾被本公子用过的女人，本公子怎么会让她进府里来呢？万一不好用，杀掉也浪费啊。姑娘也知道，玄城本来就少女人。”说着话，却趁着紫袖不注意，猛一下抱起她，急走几步，推倒在了树下的一块山石上。

        紫袖暗暗叫苦，这里是姜凡霖的家，一草一木他都熟悉。而自己却对这里一无所知，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吃亏。而且看姜凡霖的样子，是势在必得了。怎么办？她有些后悔没有带一些软筋散在身上了。突然想到素绢教过的法子，不如哄着他脱了衣衫，然后趁其不备，直接朝他的命根子下手，就算自己逃不掉，他也没法得逞了。

        想到这里，紫袖便故作顺从地说道：“原来公子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虽然已是春天了，可是这半夜的山石，还是冰冷刺骨的。公子不如脱了衣衫铺在石上，这样也好舒服一些。”

        姜凡霖笑道：“姑娘的提议不错，如此，待我脱下衣衫，让姑娘舒服一些。”说着话，果然解下了腰带。紫袖正等着他脱衣衫的时候下手呢，不想他一把抓住紫袖的手，迅速用腰带将紫袖双手绑上，系在了靠着山石的树干上。

        紫袖无计可施，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姜凡霖淫笑着宽衣褪裤，还不忘将衣衫一件件垫到紫袖的身下。每垫一件，就将紫袖高高托起，然后放下的时候，便将紫袖送到自己嘴边，各种亲，各种闻，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

        更让紫袖难以接受的是，他将自己的衣衫也一一褪下，如法炮制，垫在身下。而此刻的紫袖就只能是不着寸缕地由着姜凡霖各种亵渎。甚至好几个地方，都被深深地印上了吻痕，这耻辱的标记，让紫袖心如刀割，几乎要咬碎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