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十五和萧瑾睿从夜市回来以后，沈俊把和叶子查到的线索告诉萧瑾睿他们。

        贾政是云烟的入幕之宾，他一直在想办法筹钱给如烟姑娘赎身。

        他在扬州城里是有名的才子，是贾员外家的大少爷，除了去找云烟他基本不踏入百花楼。所以知道贾政是云烟姑娘的入幕之宾的人很少。

        燕春楼里的姑娘对贾政和如烟的事感情很复杂，如果真的用一个词来表示，那就是羡慕嫉妒恨。她们都认为云烟姑娘配不上贾政。

        如烟听到贾政的死讯之后在当天晚上跳河自杀。

        燕春楼里的姑娘在这几场案件里有几位姑娘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她们分别是水梦，玉璃，紫月，魅雪，媚澜紫玉这几位姑娘。

        言十五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沈俊之后，他们就各回各屋。

        言十五第二天起来之后就自己去找师爷把贾政的案件资料找出来。

        她看到完案件资料发现案子还没有破，“案子还没有破，我为什么在停尸房里没有看到贾政的尸体。”

        留着山羊胡子的师爷摸着胡子回答，“贾政的尸体被贾府的人拉走。”

        言十五生气的瞪着师爷，“案子还没有破，怎么能把尸体拉走。”

        师爷根本没有把言十五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贾政是被谋财害命，没有目击证人。这根本就是个无头悬案。”

        言十五听了师爷的话沉思一会说，“您让人把王屠夫叫来，我要亲自问案。”

        师爷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去找捕快，言十五回到后衙吃早饭。

        吃完早饭没过多久就有捕快过来说，“王屠夫已被带到衙门里。”

        言十五他们跟着捕快来到一间房间里，另一个捕快在看守王屠夫。

        言十五对两位捕快说，“麻烦两位捕快大哥，走的时候请把门关上。”

        她又对萧瑾睿他们说，“你们是留下来看着我问案还是出去等。”

        沈俊看了一眼萧瑾睿笑着对言十五说，“本少爷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问案的经过，当然是要留下来。”

        言十五看着站在椅子旁的王屠夫，“王屠夫是吧，别站在赶紧坐。我只是想问一下案件的经过。”她说完就坐到王屠夫的对面。

        言十五坐好之后给在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茶，然后转到这手中的茶杯玩，半柱香之后，“虽然再让你回想当时发生的事对你来说太残忍，但是为了早日破案这也是没有办法。”

        王屠夫低着头说，“小人明白。”

        言十五拿起被放到桌子上的扇子，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你把当日发生的事再说一遍。”

        王屠夫用衣服擦了擦手中的汗，“那日我和往常一样卯时的时候带着拉着猪肉往早市上赶，等早市关门的时候我回到家就看到婆娘躺着地上，我跑过去之后发现她已经没有气了。”

        言十五用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你的邻居听见当天早晨你明明和你的夫人吵架并且还打碎东西，这些你怎么不说。”

        王屠夫无意识的双手拇指对着旋转，“我和婆娘经常吵架，那天早晨太嫌我起晚说了我几句，我那时还没有清醒就和她吵了起来。”

        言十五注视着王屠夫，“你撒谎，明明是你恼羞成怒杀死自己的夫人并伪装成燕春楼里的姑娘的死状。”

        王屠夫抬起头大声的说，“我没有。”

        “我检查过王刘氏的尸体她的颈骨断裂，脖子上的勒痕明明是死之后再勒上去的。那天早晨王刘氏和往常一样辱骂你没有本事，边骂边用茶杯砸你。你恼羞成怒和她厮打起来，等你回过神来已经把王刘氏掐死。”

        言十五没等王屠夫解释接着说，“你看到王刘氏的尸体想起燕春楼姑娘的死状，你用绳子勒王刘氏的脖子伪装成被勒死，并且在她死后都不能安息。证据就是你手臂上的刮痕。”

        王屠夫下意识的捂住手臂，站起来大声的吼，“我没有杀人。”

        言十五不管王屠夫说的话接着说，“你把尸体伪装好之后和往常一样拉着猪肉去早市。我们问过早市的人你比平常晚去半个时辰。”

        王屠夫突然坐到地上喃喃自语，“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那天只是起晚而已。”

        言十五站到王屠夫面前用扇子抬起王屠夫的下巴，“我们已经找到证人，卯时五刻的时候有人去找王刘氏那时她已经死了。你是卯时四刻的时候离开家，你告诉我在这一刻钟的时间能完成所有的事吗？”

        言十五说完不管王屠夫的反应就离开房间。

        萧瑾睿他们跟着言十五离开房间。沈俊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王屠夫是凶手，你怎么看出王屠夫在说谎。”

        言十五对沈俊说，“你去找捕快说王刘氏的案子已经结了，后续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我们去凉亭里等你。”

        萧瑾睿看着身高只到自己肩膀的言十五，“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证人。”

        言十五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诈供吗。”古代又不像现代一样到处都是天眼和基因对比技术，要去哪里找证据。

        王刘氏是被人直接掐在颈总动脉上，让动脉在瞬间完全闭塞，没有被人掐死的痕迹。凶手是精通验尸之道的人。

        自古就有屠夫和混混充当仵作的事。屠夫因为经常屠宰对刀伤比较了解，混混因为经常打架斗殴对打伤比较了解。

        仵作如果检验仔细就会发现王刘氏的妻子的尸体和另外几具尸体有很多不同之处。

        沈俊跑到凉亭赶紧倒一杯水喝，“累死我了，我已经把王屠夫的事告诉杨刺史，你快的给我说你是怎么发现王屠夫是凶手。”

        言十五想了想说，“你今天早晨都做了什么事。”

        沈俊想也没想就回答，“不就是审问王屠夫吗？”

        言十五用扇子敲了一下桌子，“你还不明白吗？人对重要的事记忆深。王屠夫如果没有说谎应该是先说从早市回来看着王刘氏死在家里再说自己和往常一样一早就到早市去。而不是像背书一样说完发生的事。”

        萧瑾睿注视着言十五，“你难道只因为这一点判断王屠夫说谎。”

        言十五继续用扇子敲着石桌，“我开始问案的时候王屠夫用衣服擦了擦手，这是紧张的表现。我问他和王刘氏吵架的事，他又无意识的转动大拇指。”

        言十五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再我说他是凶手的时候他的瞳孔明显扩大这是恐惧的表现。”

        言十五说完把茶杯往沈俊脚下扔。

        沈俊气愤的站起来用手指着言十五。

        言十五用扇子指着沈俊的脸说，“真正的愤怒时眉毛下拉，前额紧皱，眼睑和嘴唇紧张。”

        沈俊听着言十五指着自己的脸说的话更气愤。

        言十五不怕死的说，“对就是这样。”

        她对着沈俊说完这句话把头转向萧瑾睿，“我说他是凶手的时候，他应该是愤怒而不是恐惧。”

        萧瑾睿看着洋洋自得的言十五，“如果他是害怕你判错案子，误认为他是凶手也应该会表现出恐惧的样子。”

        言十五用扇子敲打着桌子，敲了一会底气不足的说，“如果皇上说你谋反，你的第一感觉应该是气愤因为这是莫须有的事，然后才是害怕。”

        言十五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萧瑾睿，用扇子挡住自己的脸，“这是你让我说的，你不能怪我。”

        萧瑾睿若有所思的看着用扇子挡住自己的言十五，认为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他的怒火，“是不是每个人说谎你都能看出来。”

        言十五没想到萧瑾睿会这样问，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内心的真正的想法被别人发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言十五把扇子收起来低着头没有回答。

        叶子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言十五，“公子。”

        言十五突然站起来低着头往凉亭外面走边走边说，“我先去吃饭。”说完也不管任何人的反应飞快的离开凉亭。

        叶子看着言十五离开凉亭什么也没有说跟着她走了。

        言十五和叶子随便找了个店吃完午饭。她摸着被撑得饱饱的肚子感觉心情终于恢复了。

        心情好了就去查案，言十五带着叶子去找燕春楼里姐姐们联络感情。

        言十五花费一下午的时间把燕春楼里所有的人又都审问一遍。表面看着每一个人都没有作案动机。但烟雨是白天死的，只有燕春楼里的人有作案时间。

        没有人说谎但凶手一定是燕春楼里的人，这是为什么？有什么地方被忽略。

        水梦和如烟都是百花楼里的人。如烟死后水梦是最有机会成为花魁的人。

        紫嫣是寻香房的花魁，她死后媚澜和紫玉最有利。

        妖夜、烟雨、夕颜分别是怡红院、百花楼、醉梦楼里的姑娘。她们的死表面看起来对所有的人都有利，但也没有人有理由杀她们。

        凶手为什么要杀死她们，她们是在三月一日聚集在燕春楼，她们很多人是第一次同住一个屋檐下。发现了什么是让凶手对她们痛下杀手，还是这么屈辱的方式死去。对，找到杀人动机就可以锁定凶手。

        还有就是贾政为什么会在花魁大赛的时候被杀死。那天晚上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待在扬州湖畔。难道真的就是简单的图财害命。

        言十五躺在床上想着花魁案慢慢的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