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真相都是从一条条并不起眼的小线索中找到。任何完美的案件都有被隐藏在暗处的线索。

        轻菊低着头喃喃的说，“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从一直颤抖的身子来看她的内心是深深的恐惧。

        没有那个杀人犯会主动会承认自己是凶手。古今中外所有的犯人都奉承一句真理主动招供牢底坐穿，死扛到底回家过年。

        所有古人才发明了这么多的刑具。不能说古人做的对只能说那是他们想到的最方便最有效的方法。

        言十五讥讽的看着轻菊双手轻轻的抓住手中的扇子，“你认为这是一件完美的案件殊不知这只是一场充满漏洞的犯案过程。”

        轻菊听到言十五这么说身子明显僵住了。在心里思索自己是否留下致命的漏洞。

        言十五对各位官员说，“各位大人都看过卷宗，是否发现礼部尚书府里有一中奇怪的规律。”

        “是不是戌时初周尚书夫人吃夜宵而戌时三刻周尚书才进食。”这是刑部尚书不确定的声音。

        言十五鼓着手掌说，“大人高明我们不需要去探索这件事的由来的原因但是对于尚书府里的人只要有心都可以发现规律。更何况在轻荷被发卖之后轻菊就开始负责尚书夫人的夜宵。”

        所有的人到不由的坐直身子认真听言十五的分析，知道这起迫害他们近两个月的案件真相马上大白于天下。

        言十五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开始独属于她的演讲，“自从轻菊负责夫人的夜宵之后一直都会在酉时末来到厨房。而礼部尚书的夜宵也是在戌时初的时候准备。我说到这里相信大家已经明白这起案件的经过。”

        御史大夫故意反问道，“假如轻菊是凶手她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下的毒。”

        大理寺卿瞟了一眼御史大夫在心里想着傻缺从哪里来的。难道不知道如果言十五抓住的不是凶手我们就在两个月之内破不了案。皇帝的怒火谁敢承受。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应该考虑考虑重新站队的问题。

        御史大夫不知道只是因为这一句话让二王爷就少了一位拥护他的官员。现在他还在沾沾自喜洋洋自得。

        言十五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御史大夫并在心里暗示自己不要给弱智一般见识但还是忍不住讽刺道，“你是用脑子在看卷宗吗？那里面有厨房管事王妈妈的口供。她曾经说道礼部尚书只吃她亲手做到夜宵。而且在酉时到亥时的时候厨房只剩下一位打杂的丫鬟。尚书府里的下人也证实了这件事。卷宗上记载着所有人的口供。”

        她最后一句话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来。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一直打断她的御史大夫给挫骨扬灰。

        言十五在心里暗示自己世界这么美好自己不需要暴躁接着叙述下面的案件，“轻菊在经过半年时间的等待终于找到她认为的完美的机会。事情证明她确实成功了。她在帮夫人端夜宵的时候借和王妈妈说话的时候转移王妈妈的注意力又称打杂丫鬟的不注意把毒药下在礼部尚书的吃食里面。”

        刑部尚书不解的问道，“她的毒药是从哪里来的？”

        言十五指着在公堂之上记录进过的师爷桌子上发着的卷宗，“我们都知道礼部尚书是被砒霜毒死的。我让人调查近一年京城里所有买砒霜的人。发现在五个月前礼部尚书里的小厮轻雨曾经买过砒霜说是王妈妈让买的。王妈妈这证实了这件事的真实性。说是为了毒死可恶老鼠。”

        轻菊突然抬起头来满脸泪痕眼睛通红哽哽咽咽的说，“我没有，没有时间，去偷拿砒霜。”

        言十五仿佛早已经料到轻菊的反驳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你确实很聪明但是谁让你遇到我。你在轻荷被卖之后开始和花匠轻树联系紧密。砒霜应该是轻树帮你偷的吧。带轻树上来。”

        刑部尚书并没有因为言十五抢了自己的台词有任何不满反而在心里想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机会要把她弄到刑部来。

        刑部尚书想到这里看了一样萧谨睿就是不知道都督舍得放人不。

        萧谨睿并没有发现刑部尚书的目光。现在他真正温柔的看着站在公堂之上的言十五。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

        轻树是一位十七八岁长相普通的少年。要说有多么普通就是那种放在人群中很难被发现的人。只是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为他平凡的面貌添加几份神采。

        轻树浑身颤抖的被捕快半拉半带拖上公堂。

        捕快松开轻树之后只听砰的一声原来是轻树失去捕快的支撑瘫坐在地上。

        只听这惊堂木一响轻树马上跪好就好像已经演练过千万次。

        轻树趴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小，小人，轻树，拜见各位大人。”

        刑部尚书威严的声音在轻树的耳边响起，“你可认识你身边的人。”

        轻树抬起头飞快的看了一样轻菊马上又低下头说，“小人认识她是夫人身边的一等侍女轻菊。”

        “她可求你为她买过砒霜。”刑部尚书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轻树的回答。

        轻树害怕的说，“小人，小人曾经为她偷过砒霜。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她说房间里有老鼠问我应该怎么办。我知道王妈妈手中有毒死老鼠的砒霜就偷了一些给她。小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言十五笑嘻嘻的问轻菊，“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言十五仿佛又想到什么接着说道，“在礼部尚书被杀之前你曾经给过轻荷的家人一笔钱。那笔钱的数目看样子会是你的全部身家。需不需要请他过来问话。”

        轻菊抬起头望向言十五脸色狰狞的说，“人是我杀的。像他那样的狗官死有余辜。我只恨自己因为心慈手软没有杀光尚书府里的所以的人。”

        言十五在心里想确实够心慈手软。如果在水里下毒再放一把火所以的人都逃不掉。她可以把自己伪装成在这起灾难中幸存的人。或者改头换面重新生活。

        只能说她的人性还没有泯灭。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没有要伤害无辜人的意愿。又是一个可怜人。

        言十五知道现在的轻菊在慢慢的把自己给逼疯只希望她可以在死之前没有这么多的怨恨平平静静的离开这个世界，“相信轻荷在世也不希望你为她报仇赔上自己的性命。事情或许还有别的解决办法。你应该相信法律。”

        轻菊突然站起身子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法律，那是什么狗屁东西。张大哥被撞伤的时候也想过去报官。但事实怎么样，礼部尚书府里的人说了如果敢去报官就不放过他们一家。自古官官相护。法律只不过是你们权贵之间的游戏。”

        确实现在的法律有很多的不公正的地方也有很多的漏洞。

        有钱有势的人犯了罪可以用加纳赎金的方法免除牢狱之灾。但这样对穷苦人家公平吗？

        但是人人都像轻菊一样无视法律的存在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那时候出现的场景不会和人们想的一样。人们需要有约束他们的尺子。

        言十五一脸凝重的看着轻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可以为了轻荷杀死礼部尚书现在我们也可以为了礼部尚书杀了你。你不怨。”你只是太笨了，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报仇方法你选择了最笨的方法。这句话眼十五并没有说出口。

        轻荷面无表情的看着刑部尚书，“现在你可以宣布判刑的结果。是午门斩首还是凌迟处死或者是千刀万剐。”

        刑部尚书并没有因为轻荷的不恭敬的话而生气也没有因为轻荷杀死的是礼部尚书而多加罪责最后判刑秋后处斩。

        轻树因为助纣为虐偷拿砒霜间接害死礼部尚书被判流放千里。

        这就告诉我们有毒的药材不是想偷就可以偷的。即使偷到也是要付出代价。

        这或许是他们的最好的下场。轻树即使回到礼部尚书府下场并不一定会比这好。

        下人的地位犹如猪狗。只要你的卖身契在主人手中。主人就拥有一切的权利打死都属于犯罪。

        所以的人都闻到一股尿骚味原来是因为轻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被吓尿了。

        轻树好像被这泡尿刺激了神经大脑又开始重新的运转。

        他一边磕头一边说，“大人小人是冤枉的求大人开恩。小人是冤枉的求大人开恩……”

        御史大夫嫌弃的看着轻树做了个手势让人把轻树拉下来。

        轻树在被拉下去的对轻菊充满怨气的喊道，“你这个妖女都是因为你我才有今天。妖女你不得好死我会永远的诅咒你。让你做鬼也不得安心。”

        轻树的声音越来越远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句男人诅咒起来并没有比女人差多少。

        轻菊听到轻树的诅咒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成为白纸一张。

        或许有人会认为轻菊是害怕轻树的诅咒。毕竟古人最信的就是这。

        但是言十五和萧谨睿看出轻菊在看轻树的时候深深地隐藏在眼底的爱意。这又是一个暗恋的故事。

        言十五因为懂微表情学而萧谨睿是发现轻菊看轻树的眼神和自己看十五的眼神一样。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这只是轻菊的一厢情愿。

        言十五在轻菊被带下去的时候对着轻菊的背影说道，“周瀚的纵马伤人的案子我会查，还他们一个公道。”

        轻菊听到言十五的话停住脚步然后小声的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