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楚什么样的宴会,反正出入的都是豪华奢侈的酒店或者别墅。她看见酒店外面放着洪榆萱的海报,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的影子。
她看得有些发呆,严梓恒却视若无睹。洪榆萱难道已经在土耳其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了吗?她突然心里很不舒服,严梓恒和她是什么关系,上次还带着她买衣服。
大厅里很多人都盛装打扮,估计都是这里的名流。
“哟,这不是嫂子吗?”司浩携女伴出场,向严梓恒挤了挤眼,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阴谋,他笑着说,“N年前说好的,明天早上要是不出现,看我不翻了你。”
严梓恒一笑,“我一定去。”
若灵望了望四周,一直都没看到洪榆萱的身影。其实她心里有淡淡的忧伤,严梓恒不会像上次一样抛下她吧?那次的经历够惨痛的了,她还把他弄伤了,可他现在却像没事人一样谈笑风生,他是那么爱记仇的人,这次是要以牙还牙吗?
他穿得很正式,西装将他笔挺的身材衬托得很完美。
她感觉一股强大的气压正在靠近,抬头一看,真的是洪榆萱。她身处高挑,曲线玲珑,看上去就是落落大方的千金小姐。
洪榆萱盯着若灵,眼中闪现出不悦,向严梓恒打招呼,随即挽过严梓恒的手。
以往的时候,若灵就该低着头默默走人,严梓恒也会抛下她。但这个时候她没有,她一想起上次的事情就很生气,这时牢牢得拽着严梓恒。
她心想,两个女人相争,她肯定争不过洪榆萱的,到时候严梓恒还是会放弃自己随她而去。众目睽睽之下,她该有多丢脸。
洪榆萱看见她还不肯放手,显然不高兴了,她是今晚的主角,怎么可能让眼前的这个丑小鸭抢了风头。
若灵心里也有些紧张,脸上微微泛红。轻轻地吸了口气,不敢直视洪榆萱。
洪榆萱瞪了她一眼,笑着对严梓恒,“恒少,我们走吧。”
严梓恒只是笑笑而已,司浩好像知道些什么,笑了笑和别人打招呼去了。
若灵其实心里阵阵不安,但一直牢牢地拽着严梓恒不放。严梓恒看着自己皱皱的袖子,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口红酒。
洪榆萱看若灵还没放手,生气地说,“你什么意思。”
若灵那双乌黑的眸子看严梓恒,抬头礼貌地说,“洪小姐说什么?”
严梓恒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们要恭喜洪小姐,她的电影在土耳其上映了。”
听到“我们”这两个字,严梓恒又将手抽离,洪榆萱心里不舒服极了,严梓恒明明是耍她。
有了严梓恒的靠山,若灵的胆子更大了,她眼看着洪榆萱要发火了,一副害怕的样子,“洪小姐,我和恒少过来,是不是让人觉得丢脸了。”
这句话一出,严梓恒也瞪了她一眼。可是谁让他们演戏都不事先过一下台本,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讲。
若灵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委屈极了。
在场宾客很多,洪榆萱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强忍着怒火,深深地吸了口气,“就你,你也配合恒少一起。”
“你!”若灵听她这一句,委屈的眼泪就上来了。其实她心里一直不好受,没想到自己在这样的场合竟然哭了出来。
她的泪眼迷蒙,抬起头看正对上严梓恒的眼睛。
他的眼底好似有些怒火,却笑着说,“既然这样,我们只好祝洪小姐票房大卖。”
说完一口气喝完了手里的那杯红酒,带着若灵离开。
若灵的眼泪还忍不住,一直哗啦啦往下流。
“好了,演得很好。”
他似乎有些生气了,一离开洪榆萱就甩开她的手。
她真的演过头了吗?可是她现在不是演的啊,她只是感动,感动严梓恒今天这样护着她,从来没有的守护。也许只是演戏,却让人心里满满感动。
大厅里的人认识他的好像也不多,她默默地擦掉眼泪。他好像有些嫌弃她了,这里形形色色的人她都不熟悉,空气总有股压抑的感觉,她只能自己偷偷溜出来透气。
刚走出门口没几步,就听到有人叫她。
“你跑什么!”
她一回头,一下子撞进他清澈的眼神里。他的眼睛,比夜晚的星星还要耀眼。
他一手将她揽了过去,结结实实撞在他的胸前。
她的脑袋突然一阵晕眩,心里却是无限的感动。
“我突然觉得你很爱哭。”
他浓重的鼻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她忽然意识到,这原来是一句多么温暖的话。
可是他为什么有鼻音,难道连他感冒了都没有发现吗?
“梓恒。”她想抬头看看他,也怕自己的眼泪沾湿他昂贵的衣服。
“别动。”他轻声地说,近乎呢喃。
夜空繁星闪烁,夜空下他们更是星辉无数。
“为什么我要刻意地出现在你面前呢?”
他说这句话,似乎隐藏了很深的失意。
如果当初不是他有意为之,平凡而又渺小的她,怎么可能与他相遇。
可是这样出现不好吗?只要能打开心结,不就可以吗?难道他一直在为母亲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的手轻轻地揽着他的腰,第一次大胆的尝试。她爱他爱得那么小心翼翼,难道他感受不到吗?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她都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他虽然依旧冷酷,可是在某个清晨,她能看见他眼底的一丝丝柔情,也能看见他浅浅的哀伤。
只是好多事情都搁浅得太久太久,心口上的伤疤已经成为不能抹去的印记。就像严梓恒的一次次自我折磨,早已成为习惯。
她要如何,才能改掉他那些日久成疴的习惯。
微风吹得她暖暖的,他的怀抱原来是这样的温暖。她多想就这样一直抱下去,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梓恒,好像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回去吧。”他轻轻地说,“明天早上我打发了司浩,我们就回国吧。”
她陷入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蹭着。他从来不会跟她说他要干什么,而且每次都是命令的口吻。他一直命令别人,这次虽然也是决断,却换了种语气。
今天是不是上天对她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