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忘川依旧没有说话。沈无忧以为他是默许了她的意思,便想要将裙子穿好再回到房处理伤口。孰料,正在这时,沈忘川却突然开口,阻止了她的动作——
“有个法官问犯人为什么印假钞,你猜犯人是怎么回答的?”沈无忧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转到这个上面的,只看见沈忘川拿着医疗用品一步步靠近她。
脑海里闪过了各式各样的答案,但都被她否定掉。沉思半晌,沈无忧依然没能想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最终,她抬起头,带着疑惑的目光,望向沈忘川。
沈忘川微微勾唇,笑得温暖,悠然道:“原来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聪明。”
沈无忧沉浸在他片刻的温暖之中,视线始终舍不得从他俊朗的脸上移开,同样笑容莞尔,轻声回道:“那么,大少爷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犯人说,因为他不会印真钞。”下一秒,答案从沈忘川的薄唇中吐出。
冷笑话……
顿时,沈无忧觉得房间内的温度又降低了几分,浑身都冰凉凉的,想笑似乎又笑不出来。但不可置否,她觉得轻松多了,孰料,下一刻——
背上传来了钻心般的疼痛,沈无忧的身子陡然一颤,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触碰,却没能成功。
沈忘川认真地为她身上的伤口消毒,紧接着,又拿起镊子,又将她背上嵌着的玻璃碎片一一挑出来。
沈无忧始终咬牙忍痛,尽管眉心已经紧紧地锁在一起,仍倔强地没有再发出一声呻.吟。当沈忘川终于将所有的伤口都包扎完毕之时,她的指甲已深深嵌入手心的肉里,攥出显而易见的红痕。
沈忘川收拾起东西,沈无忧亦小心翼翼地穿好自己的裙子。待整理清楚之后,她淡淡开口道:“多谢大少爷。”
下一秒,只听见他清冷的嗓音在房间内响起:“这段时间你就把伤养好,至于任务,我会派其他人去完成的。”
尽管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沈无忧的心中还是充斥着暖意。望着他高大伟岸的身影,她的眼眶不由得渐渐泛红。
尽管从他回来之后都没有认过她,但沈忘川始终是个温暖的人。这一点,沈无忧从来没有质疑过。
“大少爷为什么会这么精通医疗手法?”心中疑惑,沈无忧便问出了口。
闻言,沈忘川陡然一怔,回想起自己今晚的行为,又忆及她是沈长均的人,脸色顿时一沉,转身冷淡答道:“管好自己就行,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
冷漠的话语传入耳际,沈无忧顿时醒悟,刹那温暖已转瞬即逝,留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以待。既然,他已经恢复常态,那么,她也该退回原本的位置了罢。
垂下脑袋,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沈无忧道:“抱歉,大少爷,我逾矩了。”
“欲知人者,必先自知,败莫败于不自知。”毕竟不是个计较的男人,沈忘川边提醒着,边一步步走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