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去了卫生间里,水声哗哗,如夜雨落下,我想爬起来去卫生间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李玲,挣扎了两下,浑身软绵,似被抽掉了筋骨一样,又沉沉的躺下。电灯在眼皮外发出一圈一圈的白光,耀的我睁不开眼睛。
她出来了,*裸,*,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款款朝我走来,随着轻盈的步伐,两只丰满的*在胸前上下摆动,我说李玲,你怎么不穿衣服乱跑?
她走到我跟前,什么话也没说,就脱掉了我的裤子,我猛地坐起来,一下子推开了她:“李玲,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愣了一下,说:“老板,谁是李玲啊?我是来给你做保健的。”
我使劲揉了几下眼睛,才稍微看清楚此时正赤条条双膝跪在床上的女孩并不是李玲,李玲是不会化这么浓的妆,也不会将头发染成金黄色的。
我稍微清醒了些,但是头很疼,浑身绵软无力,但我依然牢记李玲曾经对我说话,她说青川,我们都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我们新婚的那夜,好吗?
我抬起手吃力地朝她挥挥说:“你出去,我不做。”
女孩说:“是不是没兴趣?我可以用嘴帮你弄硬的。”
我摇摇头,指着门说:“请你出去,我很累,我要睡了。”
她有些为难地说:“你的朋友们已经付过钱了,要是我今晚不在你这里,老板知道了会开除我的。”
我的眼睛太酸了,眼皮在慢慢往下沉,就这么又一次躺倒在了床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是2003年的十月,北方的树叶已经枯黄飘落,天气变冷。国庆节的时候我和李玲一起去爬华山,山脚下有卖锁的,据说刻上两人的名字后挂上山顶,便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凌晨的山顶寒风凛冽,冷气逼人,我和李玲坐在华山的东峰上,紧紧抱在一起,把那件单薄的夹克给她裹在身上,熬到天亮,看到了太阳升起时最美丽的云霞。
那年冬天大雪漫天,有一天她站在风雪里问我:“青川,你冷吗?”我说不冷,她说你在华山顶上给我披在身上的衣服很薄,可是很暖和。那年李玲21岁,常年扎着一根马尾辫,穿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
一声巨响将我惊醒,一下子坐起在床上,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几个警察站在了窗前,厉声道:“带回去。”
我一头雾水,看见身边躺着的那个女孩坐起来的时候我才明白了,无论我怎么解释,警察都不理睬,只是说带回所里再说。就这样,我被带回了附近的派出所。
在那间小屋子里,我遇见了李晓伟,他也被抓了进来,一同抓来的还有几个小姐和嫖客。
我揪着李晓伟的衣领气的咬牙切齿,我说你把我害惨了。
他小声说:“你不是说你还是处男吗?哥们今晚专门找了个漂亮的帮你开苞呢。”
看着他那无赖样,我气的不知道说什么,骂了句:“*草泥马。”他倒是嬉皮笑脸地说:“没事,交点钱就出去了。”
我没搭理他,看见昨晚在我房间的那个小姐在墙角抱头蹲着,就悄悄挪了过去。还没等我开口,她就小声说:“是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老板让我去你房间的,是你不让我做的。”
我警惕地看看窗户外面的警察,他正在背对着窗户抽烟,就小声问她:“真的没有?”
她肯定地点点头:“我这是也是为了生活,你以为我愿意被男人的生殖器捅啊?”
房间门打开,警察走进来开始盘问我们,我极力否认我嫖娼,那女人虽然说她没和我做,但是当警察问她是不是卖淫的,她却对此供认不讳。
盘问完毕,那个警察有些道貌岸然地说:“你说你们这些人,放着老婆孩子在家,自己却跑出来寻欢作乐,也不怕染个什么病。还有你们这女人,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非要出来做小姐。一个人罚款三千,交了钱就走人,以后不许再犯。”有个小姐小声嘀咕:“谁叫我全身只有那里能赚钱呢!”
大家哈哈笑了,那个警察躁了,厉声道:“笑什么笑,交了罚款的走人,没交的老老实实给我呆着。”说完转身摔门出去。
我掏出电话发现关机了,打开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困乏难忍,哈欠连天,让李晓伟想办法,他说要交罚款也得等天亮了,现在联系不到人。
我就蹲在墙角靠墙眯了一会眼睛,过了一会被李晓伟叫醒,我问他:“你找到人了?”他说手机没电了,借你的用用,过了一会还给了我。
四点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一个警察站在门口喊道:“胡青川,李晓伟,出来。”
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李晓伟,他有些得意地朝我笑笑说:“我们能出去了。”
果然那个警察说:“去前面,有人来给你们交罚款了。”
我心想,李晓伟这家伙还真是神通广大,半夜都能把人从床上拉起跑来派出所给嫖客交罚款。
不管怎么样,能出去就好。不然在这鬼地方蹲上一天,被单位同事知道了,我都没脸去上班了。
跟在那个警察后面进了值班室,看到曼姐转过身来的一刹那,我惊讶异常,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李晓伟厚着脸皮向曼姐道歉,我却开不了口,嘴动了动,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来。
曼姐也没有说什么,表情很平静地问那个警察:“他们可以走了么?”
警察点点头说:“可以。”
曼姐就往外走,李晓伟跟在她的后面,我感觉脚步很沉,站在原地没动,李晓伟回头喊我:“还不走。”
曼姐回头说:“走。”
虽然此时的曼姐看起来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她有些生气,迟疑了片刻,跟了上去。曼姐的车在派出所的门口停着,上了车,她问李晓伟的住处,说先送他回去。在车上李晓伟一直在试图开玩笑化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但是他那些笑话一直没能让曼姐笑起来,最后就索性不说话了,三个人就一句话不说的沉默了十几分钟。将李晓伟送到住的地方,车上就剩下了我和曼姐两个人。
四点多,整个城市还在沉睡中,街上空无一人,世界一片寂静,只有那些发着昏黄光线的路灯还在守望者茫茫长夜。车在无人的路上行驶了一段距离,缓缓地降下速,最后停靠在了一盏路灯下。
停下车曼姐回过头说:“川川,坐前面来。”
我看她的脸色不太好,就跟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胆怯地说:“我坐这就好了。”
她静静地说:“坐前面来,姐想和你说说话。”
我迟疑了一下,打开车门下去,换上了前面的位子,曼姐才重新启动了车。她把车开的很快,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过了一会,她说:“川川,姐这一次是第一次去派出所,而且还是领你,姐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我解释说:“曼姐,昨晚施工队的人非得叫去吃饭,我本来不想去,实在推脱不了,所以就过去了,但是我真没有。。。”剩下的话我难以开口了。
曼姐斜过脸看了我一眼,说:“应酬对男的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你得知道,怎样才不会迷失自己,不要被那些恶俗的东西迷惑了就好。”
我点了点头,问曼姐:“曼姐,我说我昨晚喝醉后一到宾馆就睡觉了,你一定不会相信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