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姐，你砸多少钱给我，那是你的事，我就尽管倾力为你定制一件，适合出席晚会的旗袍便是。”

        跟这种多金女人交流，我很清楚，她们是最不喜欢谈钱的，尽管她们总喜欢拿钱办事，但不代表，她们很看重钱。

        相反，有些质朴得一文不值的东西，她们倒是看得上眼了。

        比如，我现在，在她十万打压之下，依旧两袖清风，不为所动的淡然表现。

        马素霜这时起身，她坐拖着椅子，坐到了我这里来，名贵的香水，弥漫而来，真是让人，如喝了一碗女儿红一样陶醉。

        “赵裁缝，你真的很有意思。”女人也不避嫌，当着叶莲的面儿，就伸出手，对我动手动脚的，这很不雅，这很痒啊。

        “马小姐，我这人最没意思了，你说的有意思，可是我的手，我浑身上下，还就这一双手有点意思。”我保持最佳体态，爷爷离世之前告诫说，勿近女色，让我一定要学会坐怀不乱，我真的做到了。

        爷爷的话，我真的是老老实实的照做多年，一点也不辜负他老人家。

        “我瞧瞧，可以吗？”女人忽然变了个样子，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些女人，她们到底为什么那么快，就跟我黏糊上。

        我伸出手，但是又缩了回去，“不好意思马小姐，我忽然记起来了，方才解手没洗手呢。”

        好吧，为了打消女人继续对我动手动脚，我说了很伤自尊的话。

        这引得叶莲在对面咯咯暗笑，这小妮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赵裁缝，那就等你下次洗干净了手，再来试试吧。”马素霜不好继续，从座位上起来，丢给我一张名片，然后扭着屁股走了。

        我扭头过去，追着那大屁股看了一会儿，然后颇为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是不是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叶莲见我眼色，马上没好气说道。

        她这小妮子，对我品性知根知底，可还是舍不得离开我，有时候，我觉得我真是上辈子欠女人的，没几天消停日子，就又得靠女人过日子了。

        要是我再没了一身手艺，可不是要被当成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叶莲，我看是你在打我什么主意呢吧？”我反咬一口。

        这小妮子不好好的当她的模特，净给我拉活，真是不拿我当人看，要知道精良旗袍进入工作状态，我最起码要闭门谢客将近一周时间。

        到了那个时候，估计出门都是没人认识我了。

        我这人胡子长得贼快，不消半个月，就是一把胡子，胡须刀都不管用，一般我都是拿着磨剪子来咔嚓咔嚓的铲除干净，不过那也费老劲了。

        一想到这儿，尽管有钱赚，但是要累死累活的才能拿到，我就不想搭理这小妮子。

        “好心当作驴肝肺，就是说你这货！”叶莲看到我没好脸色，竟是直接甩脸子，看来是真生气了。

        “老板，一杯败火苦瓜茶！”我马上喊道。

        “不管用！”叶莲却跟我叫板了似的。

        “老板，想问问有滑翔机双人飞吗？”我又吆喝上了。

        对付这种小妞，就要出非常手段，点子要比她脑子快，一下子就给她摁住下来，一点不动弹了。

        这不，当我这里一吆喝，叶莲立马就乖了，跟我这儿开始小声比比，“瞎吆喝什么的，你不要脸，我要！”

        “你说什么？”我故作听不见。

        叶莲于是换了个靠近我的位置，嘴巴贴过来，“我说你，别瞎说，这里可有我认识的人，我不想被当笑话看。”

        “难不成在你眼里，你还不是个笑话？”我装作要睡着了。

        叶莲那里气不打一处来，闷哼一声，余光看了一下，她抱着小胸在那置气，还蛮可爱。

        “老板，她要点一百瓶拉菲红酒。”说完，我起身走人。

        “不是不是老板！别听他胡说！”叶莲追出来，还得顾及形象压低声音怒号，“你这个混蛋，真能闹，这可不是你的裁缝铺子！”

        听着脚步声，我掐准时机，一个转身，这小妮子一个没刹住，主动送吻，我马上狂吐口水，“叶莲，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又不是你男朋友，能不能检点一点。”

        叶莲要疯了感觉，冲着我一脸委屈的直跺脚，就差哭鼻子抹眼泪了。

        “走吧，当你一天男朋友。不要？不要算了……”

        我这话没说完，还在苦着脸的女人，马上三两步跟了上来，主动勾住我的手，女人的手，很小巧，没有一点点的力道，软绵绵的。

        “当模特就好好当模特，别老想着歪门邪道。”我像是一个长者，或者是老父亲般，对女孩说道。

        叶莲这小妮子，已经二十一岁了，对于女人来说，这可是黄金时期，过了就不再来了，而且模特嘛，吃的可是青春饭，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没有混到名模的层次，那最多也不过就干个三五年。

        大部分的模特，出路也大抵是，在临退出之前，找了一个富商包养，关于这些，我可是见多不怪了。

        “你想管我？”叶莲还挺骄傲。

        看来我这老父亲当得，有点不上道。

        “谁稀罕管你，管你，还要给你饭吃，我不浪费不必要的伙食。”我在叶莲面前，习惯了嘴臭。

        不过这她是清楚的。

        “不会的，我可是猫系女孩，不是猪系好吧，我吃的很少的。”这个我信，为了保持身材，这小妮子好像在跟我定制旗袍期间，硬生生饿了好几天，我哪会跟她电话，总是听到那边有气无力的，还以为旗袍的钱，要打水漂了呢。

        “我可没在开玩笑，你认真点不成？”

        我突然站定，把叶莲的手甩开。

        我和很多女人都只不过就是一夜情，一夜欢愉过后，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张卿雪，以及叶莲这样的，却是断断续续还有着联系，有时候，我也弄不清这里头的原因所在。

        或许，是她们觉得我活好吧。

        “你这个家伙，一会没正行，一会又像个老古板似的教训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呀？”叶莲一脸，我好想探索你的样子。

        “你记得那天吗？”我看着远方，这里是沙滩的最高处，能看到了海的尽头上，正有几道黑影飞过，应该是留下暗影的海鸥。

        “哪天啊？”叶莲呆呆的看着我，她应该心里觉得，认真起来的男人，更帅了。

        我继续说道：“那天，我把你推到角落里，然后跟你浴血奋战了几个回合，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有点撑不住了，可是为了满足你，我还是要坚持下去……”

        “好了别说了。”叶莲打断了我，“关于你弟弟的事，我已经很清楚，不需要你再给我复述。”

        “好吧，很好，看来你对我是真的失望了，没错，我就是三秒真男人。”我敢说出这话，那就绝对不是三秒。

        叶莲那里偏过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笑了一下，真是让人意味深长。

        “喂……”这个时候，叶莲那里来了一个电话。

        接这个电话，她还背过身去了。

        “哦，好，恩，知道了，有时间，我会准时到的……”一长串的点头哈腰，我真怀疑这小妮子，到底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地下行当。

        她们模特这一行，可是有不少喜欢玩女人的富商盯着的，这小妮子抵制诱惑力又是不那么强的。

        哎，真是替她操碎心。

        电话打完，女孩故作轻松的样子，还挂着笑说：“一个朋友。”

        “我有问你吗？”

        “切，你不问我也要坦白，怕你吃醋。”叶莲娇滴滴的，真拿自己当我女朋友了。

        话说，我虽然都已经二十二了，不过还真没动过谈恋爱这回事。跟女人相处虽然在身体上很容易，但我很清楚，交心是非常拙劣的一面。

        人无完人，我赵海也是如此。所以永远不要去强硬逼着自己去做不擅长的事情，那不会有什么你想要的好结果。

        “好了，跟你说个正经事。”叶莲突然拉住我的手，一本正经。

        “你说，只要我办得到的，我都需要慎重考虑。”我打了一个大哈欠，睡了一晚上，还是没睡足。

        叶莲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我，独自一人行走在海岸线上，海浪涌来，淹没她的脚丫子，她那里却也不惊得跳脚，任由浪花弄湿衣服。看来这小妮子真有心事，我跟了上去。

        女人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对于我很容易看得出来。

        “有屁一定要快点放，你这里又是给我拉活，又要跟我说事的，麻烦你记得我是个人。”我慨叹。

        最近修养了一段时间，倒不是愈加犯懒了，而是从陈展飞那里，得知关于宋家的动态，让我愁上眉头。

        宋家那边在英国的动作很快，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降临在国内，原本在英国服装界就吃得很开，现在又要回来抢占国内市场，真如陈展飞所言，野心勃勃，也不怕炸了。

        或许那就是我一个小裁缝无法达到的高度吧。

        真可惜了我一副，痛恨铜臭味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