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面前颤颤巍巍的老婆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的好奇，我仍然是问出了那句话，“您可以详细跟我讲讲，那天您究竟是怎么捡到那一袋肉的好吗？”

        从化学厂回来之后，我直接和顾海来到了那个老婆婆的家里，那个老婆婆的家离化学厂不远，只不过是十几分钟的路程。

        对于我们的突然来访，老婆婆非常惊讶，神色之间还夹杂着恐惧。

        不管是谁在一大早看到肉中裹着手指，也会觉得很恐怖的。

        更何况老婆婆的年岁已大，受不了惊吓。

        “警官同志，我只是经常去那里捡点废品，这些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老婆婆的手颤抖着，却坚持抓着顾海的衣袖。

        我看了一眼老婆婆的状态，又看一眼顾海。

        “我们过来只不过就是简单了解一下情况，如果你有知道的事情的话，一定要跟我们说这件事情，对于我们破案有非常大的帮助。”

        “而且这件案子牵连的并不是一一件案子，现在已经死了很多人了，老婆婆你知道最近曾经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吧，没准这件事情和其他的案件会有关联，所以您的信息对于我们非常重要。”

        顾海接收到了我的眼神之后，开始问话。

        顾海的问话，让老婆婆的眼神当中有些犹豫。

        不过当她听到顾海说牵连很大时，犹豫忽然变成坚定，本来有些迟钝的动作变得正常了起来。

        最开始时候，老婆婆并不想告诉我们关于发现尸体事情，是顾海的坚持才让老婆婆动了开口的心思。

        现在的我就充当于旁观者，毕竟顾海带我来已经是违反条例，这一次的案件上面并没有和顾海准确的说过，不要我的帮助。

        上面一直都在强调从两个方面调查，不过两个方面着重的却是谋杀，并非是灵异案件。

        “其实化学厂里面的垃圾是每天有规定时间，只有在早上的时候才会运出来，我一般都是趁着早上没有人的时候才去”

        “那天差不多是早晨6点左右，天色还没有亮，这边路很滑，我记得那天下雨。”

        这几天天气预报里并没有说澄江市有雨水天气，在市区里我也没有看到下雨。

        听到老婆婆的话，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老婆婆在撒谎，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老婆婆撒谎根本就没有意义。

        我看向顾海，顾海也知道这两天的天气预报，他正想开口询问，却被我伸手拦下了。

        “老婆婆，您接着说。”嘴上说着让老婆婆继续的话，手上敲打了一下顾海的大腿。

        老婆婆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的互动，继续说下去。

        “那天的路比往前的路更加要难走一些，我很小心，所以在在路上耽搁一点时间，等到了化学厂已经六点半了，化学厂的处理时间都是6点扔垃圾，6：30就已经是将垃圾带到更远的垃圾场里，我本来以为那天我会什么东西都捡不到，不过那天并没有人清理垃圾。”

        “我到那里的时候，垃圾桶仍然是摆在那里，打开之后，里面除了肥皂之外就是一袋……”

        接下来的话，老婆婆没有继续，毕竟接下来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就算是老婆婆不说也没有关系。

        “那您平常都是步行过去吗？那天除了下雨之外，还有什么不同之处吗？是您去的时候下雨了？还是您要出门的时候发现路上泥泞？”

        我思考了一下老婆婆话语当中的含义，开口问道。

        老婆婆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随即抬起略微浑浊的双眼打量了我一下。

        目光当中带有一丝丝的探究，毕竟我没有穿警服，一路跟进来，也一直没有说话。

        “那天我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路上泥硬的，而且那天有些奇怪，往天的化学厂五点的时候就有人上班了，我侄子在那个工厂工作，而那天却没有人的动静，厂子里面黑乎乎的一片，没有一点光亮。”

        那也就是说，发生惨案的那天化学厂里面并没有人，或者说是化学厂里面的人都已经是死光了。

        经过调查，那三百多个尸块里面有一部分的人员都来自于化学厂，这也就是为什么最近化学厂一直都在发布招人的消息。

        “说起来也奇怪，我最近两天都没有看到我侄子，我侄子在那个场子里还算是一个官呢，最近也没有动静了，平时我侄子对我很好的，有时间就会来看我，因为我们家离得很近，他家就在不远的地方和厂子也很近。”

        老婆婆像是自己跟自己说话一样，垂下头摆弄着手中的核桃。

        我和顾海对视了一眼，从顾海的眼神当中，我察觉到顾海对于老婆婆侄子的怀疑。

        就在我们两个准备告辞的时候，门铃响了。

        本来已经陷入自己世界的老婆婆，瞬间就抬起了头，眼神当中迸发出了不一样的光亮，就像是走在黑暗当中的人看到了光一样。

        脚步有些蹒跚，但是速度却很快。

        一边走还一边在念叨着他侄子怎么样怎么样。

        门被打开，一个身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男人的一瞬间，我不自觉的挑了挑高眉毛。

        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背后趴扶着无数个恶鬼，正在不断撕咬着他的肩膀，但他的表现却很正常，只是有时会不自觉地抬手摸一下肩膀。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我侄子，我侄子对我可好了……”

        老婆婆侄子的出现，就像是给老婆婆注入了一剂强心剂。

        此时此刻老婆婆的所有话语都围绕着她侄子展开，一直都在和我们说，她侄子对她是怎么怎么好的。

        而她侄子面对我的打量，更是落落大方的坐在了我的对面。

        嘴角挂着堪称完美的笑容，和他身后的厉鬼形成惨烈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