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晚,本来被关押在慎刑司的纯嫔,突然不见了!
后妃这次除了震惊之外,好像都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越发的小心谨慎。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用早膳。
“纯嫔不见了?”
浅云点头,“看守她的那些人全部被一刀割喉,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皇后放下手中的碗筷,让人把膳食都撤了。
眉头紧锁,神情凝重,“纯嫔刚被关,就有人来救她。而且宫内守卫森严,闯入者却没有惊动任何人,可见武功之高。”
“只是纯嫔若是与那样的高人相识,又怎么会来求本宫帮她?”
这其中的关巧,皇后想不通。
其实别说皇后想不通,连锦贵妃和慕容珏都想不通。
“主子,这救纯嫔的人,会不会是皇后的人?”
红药给锦贵妃边梳头,边问。
锦贵妃掩唇打了个哈欠,“不会是皇后的人,她不会为了一个弃子,而动用那么大的人力。”
“那救纯嫔的人武功非常高,能悄无声息的来去自如,想来是江湖上的高手。”
锦贵妃眯了眯眼,“让人暗里查一下,若是查不到,也就算了。”
“是。”红药应下,安静地给她梳头。
慕容珏这边却是气压低的让人不敢呼吸。
一双幽沉暗深的眸子看着跪在下面请罪的禁军统领,“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范统领,那贼人武功高强,哪怕范统领亲自对上,也未必能是其对手。”
跪在下面的范统领,暗暗吞了吞口水,“皇上明鉴,可这也确实有卑职之责,还请皇上处罚!”
慕容珏见他执意如此,就不轻不重的处罚了一下。
见慕容珏罚了他,范统领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向慕容珏行礼后,就退了下去。
慕容珏想起了上次姝婉容之死,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这次救走纯嫔的人和帮姝婉容假死离宫人,说不定是同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从宫里带走两位位分不太高的后妃,到底想做什么?
被众人猜测是被人救走的纯嫔,此刻正被关在一处暗室里。
四周幽静,她的双眼被黑布蒙着,身体被绑在刑架上,她试着动了动,绑的十分严实。
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她被关进了慎刑司,主动认了所有的罪名。
许是她认罪态度好,那些人并没有为难她,只是把她关进一间黑屋子,说是要等皇上看了她的认罪书后,才会决定让她以何种死法去死。
结果她没等来皇上的判决,就被一个长的极为好看的男人给打晕了。
等她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
她只是一个罪妃,那个男人把她带到这来做什么?
就在纯嫔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了。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是一个人。
那脚步声走了几步,在距离她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来人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这么无声的看着纯嫔。
纯嫔感受到了来人的视线,让她有些不安。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本宫?”
话落,一声嗤笑在安静地暗室里蓦然响起。
让纯嫔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还当自己是慕容珏的妃子啊,说什么本宫!”
倾君阴鸷的眉眼覆着一层薄薄的寒冰,唇边的勾着一抹讽刺的弧度。
纯嫔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尤其是他刚刚直呼皇上的名讳,毫无畏惧之意。
这就意味着,这个男人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那她一个罪妃,什么都算不上。
就在纯嫔思考着男人有什么目的的时候,一把冰冷的匕首贴上了她的脸,让她反射性的抖了一下。
这一抖,脸上就轻轻的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渗出了点血。
纯嫔感受到了脸上刺痛,不敢再乱动一下。
倾君看着她僵硬了身子,讽笑着开口,“宫里的那个安氏染上了时疫,是你做的吧?但是那些染了时疫的东西,你又是从哪里找到的?”
纯嫔没想到,这男人对宫里所发生的事,这么清楚,吞了吞口水,“本……我就是想要安氏去死,那些东西自然是我让人从青州城弄来的。”
“青州城离京城那么远,你是派谁去的?”
倾君每说一句,匕首就往下移一寸,刺进去一点,不深,但是痛,会出血。
纯嫔此刻的脖子上也有了血。
她心里害怕极了这种处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而且整个暗室十分的安静,若是他们不说话,就只能听见呼吸声。
这也更加放大的了她内心的恐惧。
被绑着手忍不住轻微的颤栗。
“我,我是派我的一个太监去的。”
“呵呵,你当我是傻子吗?嗯~”
尾音上扬,带上了危险的意味,刀又刺进了一个新地方。
纯嫔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那是不正常的跳动,而且,这个男人已经把他手上的匕首移到了她的心脏的位置,若是这次她不好好回答的话。
纯嫔相信,男人手中的匕首就会刺进她的心脏。
“我说的是真的,我自己派人去找的,至于派了谁,那都是我身边的贴身宫女去做的,我,我怎么会知道。”
就在纯嫔闭眼,等着男人把匕首刺进她心脏的时候,男人却突然把匕首拿开了。
纯嫔疑惑不解。
“你不愿意说,那我帮你说怎么样?”
“是赵含雅帮你的吧,她父亲是左相,有这个能力,而且她也想要安氏去死,因为安氏与她恨极了的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你与皇后交好,你求她帮忙,她会帮你的。”
“对不对?”
倾君说完,纯嫔脸上的血色尽退,嘴唇发抖,“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呵呵呵……这就多吗?我若是全部说出来,你怕是会吓死。”倾君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至于我的名字,你知道了也没用。”
下一刻,倾君就掐住了纯嫔的脖子,“安氏她虽然只是个赝品,但那也是我看上的东西,我东西,从来不允许被人碰!谁让你那么多事,敢对她下手!”
掐着纯嫔脖子的手,慢慢收紧,让纯嫔喘不上气来,一张脸憋的通红。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安桃灼会认识这么厉害的人,也不知道什么赝品不赝品的,若是她早知道了安桃灼的背景,她……
她会放弃这次动手吗?
纯嫔心里果断摇头,她还是会动手。
许是想通了,她也不挣扎了,任由倾君将她掐死。
可是就在她要喘不过气,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倾君猛的松开了她。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动了我的东西,我从来不会让他好过。”
留下这么一句。
倾君就走了。
纯嫔听见门再次被关上的声音,心里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倾君从暗室一出来,就看见了守在暗室外的秦玉。
眉头微蹙,直接无视他,从他面前走过去,却被他一拉,将他整个抵在墙上。
“孤刚刚瞧见了,你碰了她的脖子,还和她靠那么近。”秦玉目光暗沉了下去,“孤想杀了她!”
倾君抬眸看着眼神暗沉的秦玉,警告道:“要杀,也得我自己亲自来,你不许乱来!”
秦玉看着倾君充满警告的眼睛,低低的笑了出来,“倾君,那个什么安氏,只是一个高仿的赝品,你为什么在知道她被人陷害了之后,那么着急?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倾君忍住想要一刀捅死面前人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她只不过是与我妹妹长的相而已,我会喜欢上自己的亲妹妹吗?”
“我那不关心她,只是有人动了我看上的东西,我心里不舒坦。”
说着,阴鸷的眉眼浮上浓浓的杀意,“我看上的东西,哪怕是个假,迟早有一天会被毁掉,那毁掉她的人,只能是我。若是有人敢私自动手,我会亲自送她去一趟阎罗殿!”
秦玉看着这样的倾君,眸子微眯,“倾君。你知道吗?你现在真的是与孤越来越像了。”
倾君冷哼一声,不理他。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已经变了呢。
他自从跟在了他身边,遭受了那么多让人崩溃的事,他已经慢慢的变了,变得越来越不像从前的自己。
从前的他,骄傲,肆意,心怀天下,是神一般耀眼的存在。
可是现在呢?
他变得狠毒,无情,为达目地不择手段,为了复仇,他连他的尊严都没了,委身与人,做着令他无比恶心的事!
他好像都快要想不起他从前的模样了。
秦玉注视着倾君,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眸子有些晦涩。
他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是有些事,已经发生,再也无法挽回了。
“倾君,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秦玉不想让两人沉浸在悲伤里,转移了注意力。
倾君听到秦玉问,将自己的情绪迅速的整里好。
冷淡淡的开口:“给慕容珏来点刺激的,让人去刺杀,我要让他从今天起,每天都活的胆战心惊。”
“等再过些日子,就正式动手,我要整个澜月陪葬!”
秦玉抬手,温柔的摸了抚上了倾君的脸,“好,孤都答应你。”
那句话说的是极致温柔深情,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早就迷失了。
可倾君,从始至终都是一脸冷淡,丝毫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