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沈小姐扪心自问,那孩子真的不是盛少的?”宋燃皱着眉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这么做,对得起绿云压顶的许隽尧么?对得起痴心守候的盛禹铭么?对得起认贼作父的孩子么?”
许隽尧绿云压顶?花天酒地更贴切吧,盛禹铭痴心守候?为谁,容悦?真是笑话,那他的未婚妻周霓虹又算什么?至于认贼作父,许隽尧除了人,大约也没偷过什么东西吧?
沈以默头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形容词,反倒放松了不少,不怒反笑道:“那依宋少的意思,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犯下的滔天罪孽呢?”
宋燃眨眨眼,真挚地吐出两个字:“离婚。”
“我记得有人说过,他不是来给盛禹铭当说客的。”
“呵呵,”宋燃尴尬地笑了笑,“有人说过这话么?沈小姐记性真好。”
沈以默沉声道:“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我明确地告诉你,也请你告诉盛禹铭,我是不会离婚的,你们有什么冲我来,不要打扰我的孩子和家庭。”
宋燃突然面如死灰,望着沈以默身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几次张嘴都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哀怨地把目光投向沈以默。
沈以默回过头,锋芒的气势也减了大半。
盛禹铭站在电梯口,昏暗的光从他背后打过来,高大颀长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他的脸就笼罩在晦暗不明的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却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愤怒,本就冷飕飕的地下停车场,气温好像陡然下降了好几度,空气都凝结了一般,压抑而刺骨。
啪——
塑料盒在沈以默脚下炸开,温热的液体飞溅出来,浓郁的香味迅速弥漫开,是粥。
“很好,”盛禹铭声音低沉得很,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浓得像是能滴出墨来,“我也明确地告诉你,我的目的就是你,你不离婚,我有的是办法让许隽尧生不如死,想让我不打扰,你做梦!”
他一大早出去买早餐,生怕回来晚了再饿着她,这女人倒好,眨眼功夫就跟别的男人跑了,还说这种戳他心窝子的话!
作为“别的男人”,宋燃只差没在盛禹铭阴冷的目光下现原形了,眼下这情况明显对他不利,得赶紧撤!
“呀,盛三啊,真巧!我刚碰到沈小姐,你也是来找……”眼看盛禹铭的脸色越来越差,宋燃这瞎话也编不下去了,“对了,我突然想起还约了人,先走一步了,你们慢聊!”
说完脚下生风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不一会儿,一辆骚气的红色敞篷车就开出了停车场。
沈以默惨白着脸,红唇也褪了血色,从他家出来走得匆忙,她的黑框眼镜落下了,头发也随意地披散着,尽管依旧是一身老气的深色套装,甚至较昨天微皱了些更显狼狈,但那张精致的巴掌小脸,那双清澈的无辜大眼,当年小百合的清纯劲儿半分不减,倒增了几许成熟小女人的妩媚,淡而有味,艳而不俗。
两人隔着数米的距离相对而立,盛禹铭身上散发着凛冽的寒气,目光也阴森得吓人,沈以默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心底竟然升起一丝不该有的心虚。
“怎么不说话?刚不还振振有词,和宋燃聊得挺开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