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不一样,我那时候给柳媚颜化妆是有保底工资的,就是不管她有没有戏,需不需要我给化妆,每个月都得给我拿固定的钱,如果是有戏需要我给化妆,那一场戏还得额外给我钱,如果赶上柳媚颜心情好,偶尔还会给我点零花钱,别看是随手给的零花钱,少则几千,多则上万,这对她来说是小钱,对我来说可不是小钱。
他呢,就是能趴着戏拍就赚钱,趴不着戏这一天就白混了,连盒饭都没人管。
而且群众演靠的就是个脸熟,现在他在那边混得还不错,偶尔还能演个不太重要的配角,有不少台词,能混成这样,除了他长了一张比较帅气的脸之外,最主要的还是他靠的就是这么多年风雨无阻的在那趴戏,那边趴戏的演员多了去了,成千上万的谁记得住你啊,三天不去,你再去别说拍戏的导演了,就是不太熟的群头都不定记住你。
我心里有点故意不去,跟他强调了很多次,说肯定不会自杀了,那也不行,他就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最后我只能威胁他说,如果他再不去,我就不在这住了,这他才出去。
吴白丁知道我花钱大手大脚的,他出去上班,怕我钱不够花,直接把银行卡扔给了我,其实现在他给我卡也没用,我根本没地儿花去。
我查了一下银行卡中的数额,吴白丁竟然攒了十万多块,而我现在都快身无分文了,浑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五千块钱,在北京这地方,五千块钱,砸水里都不带出个响的。
《大学》里面有一句话,叫做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意思就是通过不合情理的手段得来的钱,一定也是不合情理的走,我对这句话的另一个理解就是,钱赚的容易花的就容易。
在我给柳媚颜当化妆师这段时间,赚到的钱不算少,花的也不少,说白了我赚的是巧钱,俏钱,花了也不心疼,总想着还能再赚回来,而吴白丁顶风冒雨的去趴戏,演死尸,演小兵,演太监,只要给钱什么都演,每一分钱来的都不容易,今天钱花了,明天赚不赚得到还不知道呢,赚了钱他也舍不得花。
我这点钱不够干什么的,花没了就得花吴白丁的钱,我知道我花他的钱,他肯定不会说什么,不过他的钱赚的不容易,我花他的钱,说不过去啊。
我就琢磨着这么下去不行,得找个班上,娱乐圈我肯定是混不下去了,找个工作应该不成问题,现在这种情况,找我的人太多了,我根本不敢露面,上班也不太可能。
能帮我的没别人,只要公安局,他们那边结案了,出结果了,我是黑是白也就清晰了,我还是每天都给公安局打电话,催结果,刘队那边给我的答复是法医那边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这两天就能出结果了,听到这个消息可把我高兴坏了。
在吴白丁这呆五天,我都没有在做过那个梦,这也让我觉得可能是柳媚颜的死对我的刺激太大了,那真的也不过就是一个梦而已。
这几天有吴白丁陪着我,再加上我也没做梦,睡得也踏实,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我让吴白丁给我带几本书回来,都是关于化妆技巧的书,我家祖传化妆的技术,都是古老的手法,那是绝技,除了我也没人会,确实牛逼,但也很单调。
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古代的化妆品也没现在这么多,化妆技巧也没现在这么全面,细腻,想要做一个出色的化妆师,仅仅靠祖上传下来那点东西是不行的。
人必须要学习,要不断的充实自己,也必须要与时俱进,最简单的,现在给别人化妆,你拿张红纸沾湿了,拿毛笔沾上红色,再把人嘴唇给描红红了,估计人家会一大嘴巴抽死你的。
第二天也就是我住到吴白丁这的第六天,吴白丁依旧出去趴戏,我没什么事,在家里看书,看的正入神呢,手机就响了,我的手机号换了,知道我新手机号的只有吴白丁和刘队,我看了一眼,是刘队给我打过来的,我一下就精神了不少。
“刘队,是不是案件有了新的进展了?”我接了电话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柳媚颜的案子已经报结了,局里也批了,下午局里会召开记者发布会,把消息公布出去的,小伙儿子,你没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先是呆了一下,随后我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害怕这不是真的,害怕是自己在做梦,我用了老大劲了,疼,真他妈的疼,我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太好了,终于结案了,我忍不住的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