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是一种已经超越了极限恐惧感,我觉得只要我的神经再紧绷那么一点点,我会被直接吓死。
或许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吓死也是一种幸福,一种解脱。
这会儿已经有蚂蚁爬到了我的脚上,我用力的踢腿,想把他们从我的脚甩下去,可是这些蚂蚁本身的力量就大,再加上蜂蜜的粘度,想要把他们甩掉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两只脚用力的搓着。
蚂蚁终究是蚂蚁,不管是吃什么长大的,那它也是蚂蚁,再怎么样也无法抵抗一个人的力量,的确有蚂蚁被我给搓死了,但是更多的蚂蚁爬到了我的脚上,我的脚瞬间就爬满了黑压压一层蚂蚁,脚心,脚背,脚趾缝里全都是蚂蚁。
就算这些不是普通的蚂蚁,一只两只也肯定咬不死人,也不会感觉到多疼,但现在我面临的可不是一只,也不是两只,是无数只蚂蚁,这些蚂蚁吃着我涂在我脚上的蜂蜜,他们的颚的确是很有力量,在吃蜂蜜的同时,也撕咬着我脚上的血肉。
此刻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陆少杰会让人割开我的皮肤了,并不单单是为了折磨我这么简单。
人的皮肤是很有弹性的,如果让这些蚂蚁咬在皮肤上,想要把皮肉给咬断,撕裂,对这些蚂蚁并不算多么锋利的颚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陆少杰这个王八蛋,之前可是让人把我的皮肤给切开了,这些伤口就成了蚂蚁聚集的地方,很多蚂蚁直接钻入我的皮肤下面,对我皮肤下面的嫩肉进行攻击,进行撕咬,我的皮肤上鼓起了一个一个的小包,每一个小包都是一只蚂蚁。
蚂蚁撕咬很疼,但它们嘴里的蚁酸,会让伤口更疼,脚上传出的剧痛一阵一阵的冲击着我的大脑,疼并不是这时间最痛苦的感觉,更痛苦的是痒,蚂蚁在身上爬的痒,蚂蚁咬过之后的伤口的痒,我的脚上无处不痒。
“呜呜……啊……啊……救我,救命,陆少杰,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惨叫着,求饶着,我不是硬汉,我怕疼,也怕死,我就是个普通人,面对剧痛,面对死亡,哭不丢人,求饶也不丢人,就算是硬汉,面对我现在的处境,恐怕也会求饶的,如果陆少杰现在对我说,让我管他叫爷爷,就放过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管他叫爷爷。
“哈哈哈……”看着我的痛苦,陆少杰的脸上尽是快感,他一仰头干了酒杯中的红酒,
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咬他,咬他,咬死他,哈哈,真是一场精彩的演出啊,没白费我花了这么多心思。”
我可以确认,陆少杰一定是个变态,在古代太监为什么那么多变态,他们生理残缺,欲望无处发泄,自然会导致他们心理扭曲,长长会用一些变态的手法来折磨人,陆少杰是阳痿和太监无异,所以他的心理也是极其变态的。
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悲哀,因为他把他的变态用在了我的身上。
更加可怕的是,更多的蚂蚁踩着同伴的身体,顺着我的脚向上爬,小腿,大腿,小腹,胸口……很快,我的身上就被蚂蚁给爬满了,很快我的身上已经被蚂蚁给爬满了。
成千上万数不清的蚂蚁,如同给我穿了一件黑色的蚂蚁盔甲,随着这些蚂蚁的爬上来,原本落在我身上的苍蝇蚊子,都飞了起来,它们似乎很怕这些蚂蚁,就在我的身边盘旋着,却不敢再落到我的身上来,搞笑一点的说,这可能算是万分不幸中的一分幸运吧。
如果此刻有一个患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站在我身前,就算不被吓死,也会被恶心死的,我没有密集恐惧症,这画面都让我觉得恶心反胃。
什么刀割肉最疼,不是很锋利的刀,而是钝刀子,钝刀子割肉一点点的拉,一点点的撕裂,才是最疼的,我的身上好像有成千上万只钝刀子,在切割着我的身体,在撕裂我的皮肉。
锥心刺骨的痛,抓心挠肝的痒,我如同是从血里捞出来的血人一样,浑身上下全都是血,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痛不欲生,什么生不如死了,这时候谁能给我一刀,结束了我的生命,我一定会万分感激他的,死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绝对就是一种解脱,是一种幸福。
“啊……陆少杰,我草你妈,草你八辈祖宗,你个死太监,死阳痿,你他妈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扯着嗓子骂着,摇晃着我的身体。
“哈哈哈……你骂吧,大点声骂,你越骂就说明你越痛苦,你越是痛苦我就越高兴,越开心。”陆少杰又干了一杯红酒,哈哈大笑着说道。
“啊,啊……陆少杰,你个死变态,我草你妈!”我的嗓子已经沙哑了,我用尽最大的力气也没能发出多大的声音。
陆少杰不再搭理我,在一旁盯着我看,小口的抿着红酒,满脸的享受。
骂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缓解不了我的痛苦,对陆少杰构不成任何伤害,只能让陆少杰更加的疯狂,更加的变态,更加的痛快。
我想控制住,不让自己发声,这样至少会让陆少杰不爽一些,但那样的疼痛,那样的痒,又怎么能是我忍得住的呢。
我神哭鬼号的叫着,到最后我的嗓子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筋疲力尽了,没有力气去喊,没有力气去挣扎,我摇晃着脑袋,死死的咬着嘴唇,嘴唇都被我给咬烂了,嘴里全都是腥咸的味道,鲜血顺着我的嘴角向下淌。
我现在好像是一只癞蛤蟆,癞蛤蟆还只有后背有脓包,而我是前胸后背,胳膊脖子,全身上下都凸起了无数个小包,那是无数只蚂蚁钻到了我的皮肤之下产生的,它们在我皮肤之下爬行着,那些小包也在逐渐的移动。
我能清晰的听见从我的皮肤之下传出来肌肉被撕咬的声音,也能听见蚂蚁的巨颚在我身体中发出的嘎吱声,那些诡异的声音无疑的加深了我的恐惧和痛苦,我没有丝毫的怀疑,用不了多久,我的血肉就会被这些蚂蚁给吃的一干二净。
而我,最后只会剩下一张人皮包着一堆白骨,甚至是只剩下一堆白骨,连这张人皮都不会给我留下来的。
那人在切割我皮肤的时候,会避过动脉这样的要害,这些蚂蚁可是不会管这些的,况且这些东西本来就是陆少杰给蚂蚁留的,我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动脉被蚂蚁给咬破了,鲜血顺着我的脖子,肩膀往下流,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大脑出现了眩晕,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而这样的感觉对我来说是甜美而幸福的,因为这会减轻我身体上的痛苦,身体中的力量好像被抽空了,困倦感传入我的大脑中,我想睡觉,我知道,自己要死了。
要死了,一切痛苦都没有了,终于不用再承受了,终于要解脱了,想不到,真的想不到,我竟然会死在蚂蚁的嘴下,这种死法,我估计就算是到了阎王爷那,阎王爷也会大呼死的够奇葩吧。
“陆少杰,我他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用自己身体中最后的力气,瞪大了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陆少杰,用自以为很大声的吼出了这句话,其实我已经喊不出多大的声音了,这句话还不如正常说话的声音大。
这是一句没有什么价值的话,因为本来我也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存在的,但是我就是想说,这算是一种最无力的反抗,也是最后的反抗。
这声音虽然不大,陆少杰还是听见了,“哈哈……做鬼也不放过我,好啊,那你就去做鬼吧,本少爷等着你回来……”一开始陆少杰的话我还能听见,后面的话我就已经听不清了,我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陆少杰和其他几个人的身影一点一点的变得虚幻,变成了重影。
我累了,太累了,彻底闭上了眼睛。
“咯咯咯……”突然一个尖利阴森的笑声传入了我的耳中,那声音让我很像恐怖片中配音的鬼笑,这鬼笑声太诡异,来的也太突兀了,即使我现在意识不够清晰,也依旧被吓得一个哆嗦。
这声音让我忍不住的想,难道我已经死了,是黑白无常来把我的魂魄带走了么,不然为什么在我的听觉这么迟钝的状态下,这笑声还能那么清晰,不然为什么在我这么模糊的意识下,还会出现思想。
我猛的咬了一下舌尖,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我勉强的提起了精神,我很努力,很努力的才把眼睛睁开,模糊的视线中,隐隐约约的出现了陆少杰和其他几个人的身影,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但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很慌乱,他们在对着周围大喊着什么。
不对,我还没死,我还活着,舌头上和身体上传出的疼痛感,表明了我还活着的这个事实,可是我活着为什么会听见鬼笑的声音,这笑声到底是从哪来的,难道这世界真的有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