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轩辕骐五岁那年被云海高僧送上山，因为巫山每五年才招一次弟子，当时云海高僧带轩辕骐上山之时，刚好是第六年，云海高僧是前任巫山掌门的大弟子，跟当时的上官掌门又关系甚好，想让上官掌门破例收下轩辕骐。”

        “虽然如此，掌门依然死活不肯打破规矩，继续收人。后来高僧拉掌门入内室，不知与掌门说了些什么，一向固执的掌门竟忽然改变主意，不仅让轩辕骐进了巫山，还收其做关门弟子。”

        “好在轩辕骐天资过人，学起东西来十分迅速，是为巫山的一大天才，他在巫山待了五年，十岁那年被高僧亲自接回封祁。”

        说道此处，锦绣忽然面露悲色，杏目含恨，端着茶杯的手指也骤然缩紧，默了半会，道，“哪知轩辕骐前脚刚走，后脚就传来掌门于后山猝死的消息！”

        段乔跟花无邪对视一眼，默默抿茶。

        “当时弟子们赶到之时，掌门已气绝多时，长老们马上着人去追云海高僧，想着他们并未走远，被派去的弟子连忙追了好几里路，终于寻到他们，那僧人却只叹气，说了句‘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便拂袖离去。”

        “种如是因，收如是果”花无邪疑问。

        “是，当时的弟子是这样说的。”锦绣抿了口水平复了下心情道，“当时长老们检查掌门遗体时，发现他竟是因为被人夺了丹田。”

        闻言，段乔和花无邪同时神色一敛。

        “掌门虽然是被人夺了丹田，身上却不见任何伤口，后山也无丝毫打斗痕迹，而且掌门的表情很安详，像是甘愿交出自己丹田的模样。”

        锦绣接着道：“可是长老们一度怀疑是云海僧人所为，因为掌门一向处事稳重，绝对不可能不透露只言片语便这样撒手巫山不管的。”

        听到此处，段乔轻笑出声，道：“你刚才说，掌门与云海一向交好，如果真是云海所为，那他死得安详倒也说得通。”

        “不过云海对追过去的弟子说‘种如是因，收如是果’，就充分说明，所有一切都是掌门自己的意思。”花无邪接口道，“那你说是回来拿东西，难道当时还丢了什么重要物件么？”

        锦绣看了两人一眼，垂眸道：“恩，当时丢了的还有巫山的一块镇山之宝。长老们在掌门房间的暗室里找到掌门的遗书，掌门说等他死后让大长老继任掌门之位，还交代自己三十年前犯下的一件大错。”

        “掌门是上任掌门的第二位弟子，当时的掌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宝贝，那宝贝鸽子蛋大小，通体血红，内部似镶嵌着一撮小火苗，握在掌心，隐约还能感受到宝贝传出的热量，贴近胸口让人浑身轻松。上任掌门以为神奇，便将其作为巫山的镇山之宝，供在后山火烈洞中。”

        “宝玉炎……”听完锦绣的描述，段乔通过契约跟花无邪交流，对方浅浅颔首，表示赞同。

        “后来掌门想将那宝贝交给下任掌门，也就是云海，听说云海是当时的师兄弟资质最好的，天资聪慧为人又沉稳庄重，本来将掌门交给他最好不过，奈何云海对掌门一事很是推脱，一心扑在佛道研究上。”

        “一日，他忽然对众人说，那宝玉是天上一仙女，本来打算寄存在封祁轩辕家未来的一皇子身上的，等时机到了自会回来取走。”锦绣秀眉微蹙，犹豫了一下，接着道。

        “上官掌门天资也是过人，却较之云海总是差一点，又年轻气盛难免会有些嫉妒云海，于是便联合弟子诽谤云海其实是想私吞宝玉离开巫山，自创门户。当然，因为当时他与云海关系甚好，只能暗中吩咐其他师弟们去做，自己依然扮演着好人的角色。”

        “喏，你们人类真厉害！”锦绣话音刚落，花无邪就忍不住打岔调侃，朝段乔努努嘴。

        “说得你不是人一样。”锦绣翻翻白眼。

        本来就不是。段乔与花无邪同时腹诽，面上端着好笑的神情。

        “你继续，别理他。”段乔咳了一下，对锦绣道。

        锦绣又狠狠瞪了下花无邪，见对方无所谓的继续剥花生，才开口继续讲述：“因为云海性子有些孤傲，跟众弟子交往都不深，弟子们又受到上官掌门的挑唆，便联名要求掌门绝不能把宝玉交给他，再后来，云海主动离开巫山，却又一直与接任他成为继位掌门的上官掌门保持联系，所以巫山弟子更加认为云海是藏有私心的。”

        “后来上官掌门当上掌门之后，又发现那宝玉可以提升功力，便时时刻刻将其带在身上藏于胸前，一日夜里，那宝玉竟忽然红光大作，嵌入了他身体与他的丹田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