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诺绥还是被带到了一个充满着粉色的房间,桑妈妈传话来说那客人要她卸妆的时候她还大为不解,这种情况下,那人不应该是痴恋第一次见我的模样么,怎么还让自己洗掉,真是怪胎。
穿过层层纱幔,暮诺绥撇撇嘴,搞的和人间仙境一样,挂这么多布真是麻烦,屋子中间摆着一桌酒食,旁边则是一架古琴,对面是一座屏风,竖立在屋内,上绣着金菊图。
“啊咧,人呢,难不成没来?还是出了什么意外?不会从楼梯上激动的滚下去了吧”环绕着四周,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喃喃自语道,不过她肚子好饿啊,反正有吃的,不吃白不吃,也不管什么,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你这是在咒我么?”听见暮诺绥的自言自语,屏风后面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略带嘶哑,甚是好听。
“咳咳,咳,咳咳”暮诺绥没有想到有人,更没有想到自己的话被听了去,顿时被一块鸡肉给咽到了,手忙脚乱的端起茶杯喝水。
男子静静的看着暮诺绥的窘样,并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从屏风后走出来。
“咳,那个,咳,那个,你要吃么”那个了半天,暮诺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夹着一块鸡肉对着屏风问道,然后就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白痴动作。
“不吃,你吃就好”男子没想到暮诺绥会这样问他,不由一愣,随即便回答道,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若吃好了,便谈几首曲子给我听吧,然后你便可以去歇息了。”
“啊?”暮诺绥没有反应过来,往身后望了望,发现的确是有一张床,看来今晚真的是麻烦啊,是在不行等下就敲晕他跑掉好了,可是,他要是武功比我高强怎么办,恩,这个是个问题,暮诺绥心中已经开始制定出逃计划了。
男子再屏风后面看着暮诺绥精彩多姿的表情,也知她是想歪了,“我还有些公事处理,你累了便自行歇息吧,我对小女孩不感兴趣,不会对你怎样的。”
谁信,就像一只狼对一只羊说我不会吃你的!不过,公事?竟然带公事来青楼坐,兄台真是极品啊,不过这个意思不就是说我连公事都不如了?花了十万就为了处理公事?还隔着一个屏风,有钱任性,暮诺绥突然想到这四个字,不对,小女孩又是怎样?
暮诺绥填饱肚子,根据男子所说的随便弹奏了几首曲子,发现屏风后根本就没有动静,暮诺绥咬牙切齿,恨不得冲进去将那男子揪出来问清楚,但想了想,还是不自求麻烦了,自个玩了半天,也累了,便趴着深深睡去。
第二日,暮诺绥醒来之后发现屏风已经不见了,人也没了,暗骂怪大叔,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出了房门,一出房门,便看见一群怪异的眼神在看着自己,还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暮诺绥找到了桑妈妈,问缘由,桑妈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到时春儿告诉暮诺绥
“听他们说那十万金主乃是中意百合之人,只是最近百合和他闹别扭,他才选了小姐做花魁,这一切都是为了气百合,和小姐的自身魅力没有关系”春儿越说月小声。
暮诺绥听完后平淡的哦了一声便也没说别的,难怪那男子昨日会说对小女孩不感兴趣,和百合比起来,暮诺绥的确算小孩,不过这种事情她也不会在意啊,为什么桑妈妈都瞒着自己,真搞不懂古人的心思。
桑妈妈哪知暮诺绥什么想法,若是换成了平常女子,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而这暮诺绥一点意思都没有,该做什么做什么。
作为花魁的赏赐已经下来了,将那西房赐给了她,还有那十万两,加上一些各种乱七八糟的首饰,衣料,暮诺绥先分了三万万给桑妈妈,并不是她小气,而是她心中有着打算,春儿也跟着她到了西房,桑妈妈虽然不舍,但还是将春儿托付给了暮诺绥。
暮诺绥刚从西房出来,就遇见了几位由秋灵带头的姑娘。
“你说人啊,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不是自己的东西用的那么光明正大,其实自己只是个备胎而已”秋灵打着扇子,嬉笑的对身边的姑娘说,声音又大又响,唯恐暮诺绥听不见。
“就是就是,都看不下去了,本来就是那百合姐的东西,某些人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用的那么心安理得,小心遭雷劈啊”那几个小姑娘也是奉承的说道,说完还不忘对暮诺绥看看。
暮诺绥停下脚步,笑迷着眼睛,看着那几人:“你们,是在谈论我么?”轻声开口问道,就像再问你们吃饭了没有一样。
秋灵见暮诺绥竟然停下来和她们说话,心中大喜,原来这个也是个没脑子的主:“是么,我们再说你么,呀,这不是花魁么,怎么会,我们怎么会谈论花魁呢,对吧,各位姐妹”说完又是刺耳的一阵笑声。
暮诺绥没有搭话,只是微笑的看着那秋灵,右手轻轻动了动,一根银针消失在空气中:“秋灵姐姐,什么,你有话对我说?好吧,去湖边?好的”暮诺绥似乎是自言自语,但又像是在跟谁说话,半掺半扶着秋灵到了湖边,在别人眼中看来是秋灵自己走到。
“嘭”的一声,水花四溅,暮诺绥背着她们的身子笑了笑:”啊,不好了秋灵姐姐落水了,救命啊,你们还愣住干嘛,还不去找人帮忙”说完自己就先走了,好像是去搬救兵一样。
暮诺绥被这样一闹,心情大好,返回西房准备赏花,西房的独特之处就在花,对,西房的庭院种着一大片不多见的樱花,现在正是开花的季节,这个庭院充满粉红色,微风袭来,落花便被卷起于半空中飞舞,放若仙境。
“出来吧,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偷看我”暮诺绥轻叹口气,她对人身上的味道,气息极为敏感,这个男子虽没有流露出杀气,但你三番两次的偷看,作为一个女子,极为不爽。
“其实我每次只是路过”阮灏君被发现了,很大方的走了出来,目光毫无肆忌的看着暮诺绥,他只是找了个地方睡个午觉,结果又是看了一场好戏,他清楚的看到暮诺绥用银针点了那女子的穴,然后直接扔下水,结果她却装的无辜至极,还大嚷着找人帮手,真是有趣。
暮诺绥翻了翻白眼:“哦,原来公子无论白天晚上都喜欢在青楼的后院闲逛啊,此等闲情逸致,诺绥佩服”阮灏君并不在意她的挖苦,只是听见晚上,就想起那夜他受到了疼痛,不由得脸色一板。
“我说你,将本公子打伤,难不成就没有表示?”回去后他还疼了许久,那玩意一直拉耸这着脑袋,他都怀疑是不是被她踢坏了。
“古人云,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狠狠的瞪了阮灏君一眼,谁叫你没事总是喜欢偷看别人,偷看就算了,还用身子来压住她,没把你废掉就是好了的,何况只是踢了你一脚。
阮灏君尴尬的摸摸鼻子,他只是见这丫头可爱,想闹着玩,没想到她竟下手这么狠。
“呵呵”灿灿的笑了笑:“还是要恭喜诺绥姑娘获得花魁之名”那日,他也在包厢之内,被她的一舞所惊,本想戏耍下她,没想到却被人捷足先登,早知道自己大方一点了,哎。
“多谢公子,只不过,公子这样随意出入女子的住处真的好么?”见暮诺绥又将话题绕了回去,还话中藏话:“姑娘多虑了,本公子呢,只是来找那晚的罪魁祸首负责的”阮灏君身子一闪,便到了穆诺苏的身后,弯下腰来暧昧的在她耳边说着。
一阵风袭来,暮诺绥的青丝,衣裙,伴随着花瓣起舞,身后的少年似乎在她耳边喃喃自语,倒也是构成了一副美好的图画,只是……
“啊!!!!!”一声尖叫穿过云霄,甚至震落了许些花瓣。
暮诺绥脚尖轻旋,面对面的看着阮灏君,对他倾城一笑,阮灏君刹那失神,接下来就感觉到世界在旋转,那种痛楚,在他的全身蔓延,该死的!该死的,老子又上当了,好痛,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呜呜,阮大公子捂着下体,不停地在地上翻滚。
“对了,奉劝公子一件事,不要随随便便的就抱着别人,不见!”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一个在春风中翻滚的少年。
“少爷,你这,又是怎么了”一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少爷又是一瘸一拐的回来,连忙上前搀扶。
阮灏君脸色铁青的摇了摇头,那个小丫头,不要被他逮到,不然,嘶,此仇不报非君子!
“啊切”在屋中喝茶的暮诺绥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摸了摸小鼻子,看来是有人在念叨她啊。
“小姐可是着凉了?”听见暮诺绥打喷嚏,冬灵立马紧张的问。
暮诺绥摇了摇头,怕是有人再骂她:“春儿,明日我们去游船吧”脑中灵光一闪,她那时候特别喜欢那些古人,坐在小船上,游着水,喝着茶,甚是惬意。
“好哇”自从花魁选定了之后桑妈妈倒也没有限制暮诺绥的出行,只是嘱咐不可惹麻烦,春儿从小就一直在这玲珑阁长大,对外面的世界也是充满了好奇。
“小姐,我做了些糕点,去送给桑妈妈”春儿手上提着一盒糕点对暮诺绥说道,这个时候桑妈妈应该是在玲珑阁,想了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吧”两人便慢悠悠的朝玲珑阁走去。
一进玲珑阁,就被火爆的气氛吓了一跳,玲珑阁白日也开门做生意,只是这几天因为暮诺绥的关系,日日爆满,都想亲眼目睹这花魁之容。
暮诺绥和春儿低调的从人群中穿过,今日她出来时边随意装扮了下,将脸上的胎记遮盖了去变成了一颗又大又丑的黑痣,所以倒也是不引人注目。
“桑妈妈,我和小姐给你送点心来了”到了桑妈妈的房间,春儿礼貌的抠了叩门,便与暮诺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