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暮诺绥现在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多年的训练让她知道这男子没有那么简单,刚刚的出手也似乎是试探,若是自己有所动作他肯定会出手,到时候想要制服他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说,你的目的”心里虽然那样想着,脸上却是没有表露出来,对于敌人,她从来都不大意,先不说他是不是敌人,但是一见面就出手,想也不是什么好人
“目的么?”花漫城盯着暮诺绥那张小脸:“我只想要一样东西,还请诺绥姑娘割爱。”
东西?今日她来到这暮府一共拿了两样东西,一是那玄策本,二便是那个了。玄策本这种鸡肋东西她不相信除了她还有谁会要,想来就是那个东西了。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拿了那个东西,难不成……
暮诺绥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看着花漫城,看来在她们刚一进暮府就被人盯住了,该死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来到暮府,想必是要暮府的东西吧,公子大可自己去找,偷袭两名弱女子算什么君子”目光微微透漏着危险的光芒,似乎只要花漫城稍微懂下,她就会下杀手。
花漫城无所谓的耸耸肩:“花魁姑娘还是将那东西交给我比较好,免得自己吃苦头”他可不相信这两个是弱女子,但是他也不相信暮诺绥能够从他手中逃脱。
面对这花漫城的有恃无恐,暮诺绥的确不敢轻举妄动,眼前的这名男子太深奥莫测了,她根本就探不到底:“看来这是不让我们主仆二人离去了?”说完,对着冬儿隐蔽的打了个手势。
“如果是,花魁姑娘想要怎样呢”似乎没有看见暮诺绥小动作的花漫城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个女子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他倒是想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来。
暮诺绥没有说话,四个人就那样在暮府的书房前面僵持着,不知是说他们的动静不够大呢,还是这暮府的警惕太低,过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没有人发现他们。
暮诺绥沉闷一声,抽回在花漫城颈上的银线同时将右手中的匕首卧倒了左手,身子后仰立马远离花漫城一尺之外。
花漫城的反应并不弱,在暮诺绥松开的那一瞬间,右手握住刀柄直扑她而来。
“冬儿!”暮诺绥大喝一声,那边的冬儿却是比黑衣男子先一步到了她身边,只见冬儿手臂扬起,一道银光便飞向花漫城。花漫城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侧身正准备躲过,谁知道莫诺绥已经绕到了他的右侧,接着他就感觉到眼前一白。
“主上!”黑衣男子看见花漫城中招,也是急忙的扶着,不让他倒下。
该死!中计了!这是花漫城唯一的念头,他没想到暮诺绥和冬儿的反应和配合那么好,白色的粉末洒在他的头上,身上,还有不少被吸进了体内,这个时候,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只是面粉。
暮诺绥冷漠的看着那渐渐瘫痪下来的花漫城,那正是她先前交给冬儿的冰魄粉,足以上花漫城内力全失。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剑,不带一丝表情的看着花漫城,手中的剑直直的指向他……
花漫城苦笑一声,他还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剑指着,更没想到自己会栽倒一个女子身上:“你想怎么样?”内力的流逝让他身体变的不听使唤起来,连声音都是那么的虚弱。
“不想怎样,花公子若是这么喜欢威胁别人,不如也让我来威胁威胁可好?”虽然是调戏的语气,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动,冷漠的让人恐惧。
花漫城有些好奇了,什么样的经历才能有一名女子拥有这样的神情,若他没有记错,那日在天地赌坊那调皮的笑容真的是她吗?不敢想象。
“花魁姑娘说笑了,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可好?”花漫城现在可不敢再开玩笑了,药粉的厉害他已经尝试过了,暮诺绥的神色让他绝对的相信她会杀了他。
“什么赌?”自己与此人并没有深仇大恨,所以只要不是真心想害自己,暮诺绥也不会随意的下杀手。
“咳咳,不如就赌现在最为火热的凛君王吧”看起来相当虚弱的花漫城缓缓说道:“我们就赌到底会不会将暮府五小姐嫁给凛君王,你觉得怎么样?”
暮诺绥没想到花漫城会和她赌这个,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赢了,花魁姑娘就将拿东西赠予在下,若是诺绥姑娘赢了,在下就当天地赌坊给你如何?”此话一出,不光是暮诺绥和冬儿,连那扶着花漫城的黑衣男子都震撼了,天地赌坊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一座大金库!
暮诺绥有些疑惑的看着花漫城,他怎么就那么随便的将那赌坊给他,莫非?
“花魁姑娘猜的没错,在下便是那天地赌坊的拥有着,怎样,花魁姑娘愿不愿意玩一场?”明白暮诺绥心中所惑,花漫城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凭什么相信你?”暮诺绥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花漫城楞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暮诺绥居然不相信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个,对了,花魁姑娘不是在那百合房间搜出来一个令牌么?这个”说着吃力的抬起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这是葬仪阁最高身份的象征,只要你有这个,就可以调遣整个葬仪阁。”
那是一块金色的令牌,和那日暮诺绥拿到手的一模一样,上面刻着葬仪阁三个字,只是下面多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尊字,和一个符号。
“葬仪阁?!”暮诺绥还没有说话,那冬儿到是有些惊讶的出了声,紧接着在暮诺绥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
暮诺绥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她本来就猜到葬仪阁是个非同小可的组织,没想到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连冬儿都要失态。更没想到这神秘的主上竟然亲自来暮府偷东西,看来自己怀中的东西是有些猫腻的存在啊。
在花漫城的示意下,黑衣男子将金色的令牌递给了冬儿,暮诺绥手中的剑也是渐渐的放了下来,似乎已经默认了花漫城的提议。
“花魁姑娘果然是聪明人,既然这样,那么我就赌嫁!”眼神看着暮诺绥,似乎一副我已经赢了的语气。
暮诺绥微微有些迟疑,为什么他这么肯定一定会将那五小姐嫁给凛君王,葬仪阁,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我知道了,那么待谜底揭开的时候,我们再见吧”与冬儿对视了一眼,两人便消失在花漫城的视线中。
“主上,这……恐怕不妥”见两人离去,黑衣男子欲言又止的看着花漫城。
“无关紧要,先不说她能不能查出阁中在哪,就算查出来,我一首创办的组织怎么会因为一个令牌而叛变,另着,就算是将天地赌坊给她也不是不可,不是有句话,叫做——放长线钓大鱼”他现在对这女子是越来越好奇了,若是能掌握住,对自己,对自己的计划,无一坏处。
暮诺绥与冬儿得手后便没有逗留立即回到了西房,随意的吩咐了几句,让冬儿先行区歇息,自己则是来到了庭院。
感觉到晚风的微凉,束起来的发丝轻轻抚摸着脸庞,美眸静静的看着手中的金色令牌,回想起今天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葬仪阁为什么会盯上暮府?想着从怀中拿出今天在暮府拿到的另一个东西。
宜事录,那小本子上面印着大大的三个字。出身于官家的暮诺绥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然当时也不会那么惊喜。与府中的账薄不一样,这个宜事录是处于黑暗中的东西,上面明细的写明了与哪家有着来往,送了什么礼,说白了就是贿赂的证据。
这种东西,对于官家来说是致命的存在,暮诺绥也没有想到自己今晚会发现这个东西,有了它对打击暮府来说——如虎添翼。可是为什么葬仪阁会盯上这东西呢?难不成里面有什么会重大的秘密,刚才冬儿在听见葬仪阁三个字的时候,竟会那样的失态。
冬儿与她说,葬仪阁是整个古国最神秘的存在,在杀手界也是顶尖的组织,只要是葬仪阁出手的任务,都没有失败过。这样一个组织,为什么会针对暮府?还是说,有人要针对暮府?
虽然对于暮诺绥来说,暮府是她定要铲除的一个地方,可她不希望自己还没有现身,暮府就不复存在了。
眯着眼睛看着那宜事录沉思着,还是决定翻来来看。
果然,上面明确的写着收了什么礼,为了什么事,不过这些都是些小事,到是起不了什么重大的作用,但是,暮诺绥双瞳微微收敛,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在那陈旧的书页上,写着这么一句话。
古国清元世纪二十六年,收入三百万两!
三百万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暮府做了什么能够得到这么一大笔钱?二十六年,不正好是二十年前吗?说起二十年前,最轰动的一件事莫非就是凛君王和世子战死,难道暮府与这件事情有关系?
暮诺绥摇了摇头,不能因为这个记载就认定,毕竟上面只记载了时间与数目,并内有写清什么缘由。而且暮府并不算是皇亲国戚,只能算是一般的臣家,如果真的与这件事情有,那么里面的深度肯定是意想不到的!继续翻下去,越看越是惊讶。
这暮府的收入简直比一个王爷还要富饶,看来是做了不少坏事啊。恩?翻到后面,暮诺绥看见了一条近期的记录——左丞相府,收入五十万两。
左丞相府?左丞相为什么会送钱给一个比自己官位要低那么多的暮府?看日期是近期,想起冬儿他们的汇报,是左丞相上奏皇上将暮五小姐赐婚给凛君王,莫非是这件事情?可是能嫁给凛君王算是暮府高攀了,为什么左丞相还要这样做?里面难道还有意外的猫腻?
看来这个皇城也是不太平啊,皇室,重臣,还是那个葬仪阁。里面到底有什么牵连?暮诺绥觉得自己头都大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勾心斗角什么的了,你争我斗的事情,最费脑子了。而且自己还是局外的那个,就感觉自己眼前有着一片迷雾一样,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这种感觉真不爽,撇了撇嘴,将手中的东西合上,靠在摇椅上看着那已经凋零的樱花。说起来,夏天也快到了呢,不知不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闭上眼睛,脑中却是冒出了前世的自己。
前世的自己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一个师傅。她从小就被抛弃在一片冰天雪地的大地上,如果没有师傅的话,说不定早就已经死了。师傅教她生活上所有的技巧,她这一身本领都是师傅教她的,本来她以为自己就那样和着师傅隐居一辈子,可是在她八岁的时候,唯一的亲人却是死在她的怀中,所以在那样的年龄,她就成为了一名杀手。
不知不觉,暮诺绥就在那样的回忆中睡了过去,这几天她本来就没有好好休息,事情一来就是一大堆,算算也是很久没有这样忙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