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晴不知道何静芳是不满她整天不着家，不好好复习，天天跑出去玩。

        “晴晴，知道错了吗？”何静芳坐在沙发上，严厉的口吻问何佳晴。

        “不知……知……知道……”何佳晴低着头不敢看何静芳，想说不知道，后又想到什么连忙改口知道。

        “知道还是不知道？”何静芳怒。

        “知道……”何佳晴被何静芳吼得快吓死了。她最怕的是被老妈责罚。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和付思薇疯跑出去，她不喜欢家里总是她一个人。

        “不应该天天不着家，出去玩。可是妈……我今天没玩，我找人给我讲试题卷上的题了。”何佳晴说着把身上的装在包里的试题卷小心的掏给了何静芳，她怕老妈震怒打她。老妈震怒打她的情况很少出现，不代表今天不出现。

        “讲个卷子弄到这么晚！当你妈我好糊弄。嗯？”何静芳明显不信，让何佳晴跪到她爸爸的灵堂前。

        “去，跪到你爸灵堂面前！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起来！”何佳晴听话地跪着地蹭过去，何静芳翻着试题卷看。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好像做的还不错的样子。难不成错怪她了？但哪个讲题的人，讲到这么晚。

        “晴晴……给你讲题的是谁啊！”讲的还不错，何静芳心里很高兴，面上一派严肃。

        “……”何佳晴犹豫，是如实地说出来，还是撒谎。想着那时候在部队里想的借口是说什么找的是付思薇的朋友讲的。说吧万一老妈问的更多，为了圆这个谎，就要撒更多谎。

        如实地说，老妈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毕竟和老爸是同一个职业，会不会因此伤心。

        “怎么？难不成你撒谎了，没有这个人？”何静芳的声音又大了些。

        死就死吧，自己撒谎不在行，一撒谎就脸红。与其老妈揭穿自己撒谎了，还不如说实话。何佳晴干脆实话实说：“是一个……部队的兵哥给我……给我讲的”说着抬头看了眼老妈，见老妈没变脸立马又低下了头。

        “晴晴，你喜欢军人？”何静芳的声音里没有波澜，像是问你今天吃饭没的口气问何佳晴

        “喜欢！”何佳晴头抬起来斩钉截铁道。

        “……”何静芳听女儿这样说，也没说什么。扭过头背对何佳晴摆了摆手示意何佳晴站起来。

        何佳晴慢慢扶着旁边的一个椅子站了起来。她盯着背对着她的何静芳看，小心翼翼道：“妈妈，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何静芳没理会何佳晴，放下试卷，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嘭”的一声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吓了何佳晴一跳。

        “老妈，这是怎么了？”何佳晴自言自语，提起过世的老爸今天这么恼火？！以前也没有这样啊！

        何佳晴了解自己的妈妈，虽然在家里对自己很严厉，那也仅限于学习，平常挺好的一个人。在外边对待同事朋友，都说妈妈是挺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今天这么生气，关门声那么大。

        何静芳独自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佳晴将刚才一进门就放到门口的葡萄，拿了起来。全部放到一个盆子里打开水龙头清洗。

        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何佳晴关掉水龙头。跑到客厅拿起电话。

        是个陌生电话，何佳晴迟疑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喂……请问找谁”

        “……”电话那边长久也没人说话，何佳晴想难不成信号不好？接连好几句“喂……喂，有人吗？说话！……”都没有人搭理，最后听到一句男性深深地叹息声那边的电话就挂了。

        大晚上，这样的电话很吓人的。何佳晴急忙按返回键，打了个电话给付思薇。

        “喂，思薇……”何佳晴有点害怕。

        “怎么了，晴晴。大晚上打电话。想我啦～”躺在**上的付思薇用手指摆弄头发，跟何佳晴通电话。

        “思薇，跟你说正经的事。刚才接到个吓人的电话，电话打过来也不说话。我喂喂喂半天，最后叹息一声就挂了电话。是不是挺吓人的！”

        “晴晴，你是不是惹什么事了。人家半夜搞恶作剧吓你呀！哈哈～”付思薇猜测道，并且事不关己的幸灾乐祸。

        “付思薇！我怎么可能惹事天天都和你在一块儿。”何佳晴对着电话大叫付思薇的名字。她要生气了。跟她说正经的，还不好好听。

        “好好……不乱说了。但只有这个可能性了。”付思薇从**上坐起来，分析道。

        何佳晴也不知道自己惹着谁了，成天和付思薇在一起怎么可能惹事。

        “会不会是房帅文的那个前女友干的好事！看她的样子就不像是会放过你的样子。”付思薇突然想起上个月何佳晴被那个叫什么顾童可的女孩儿给讹的事。猜测这件事又是她做的。

        “不放过我，我做了什么啊！我跟房帅文又没关系，找我干嘛！”何佳晴不高兴，什么事没做，怎么都找她的事了！

        “你别忘了，房帅文喜欢你……”付思薇一针见血的说出了何佳晴跟房帅文的关系——喜欢和被喜欢的关系。

        “他今天还跟你表白了！”付思薇不怕死的又说了一句。

        何佳晴觉得她要发狂了，房帅文喜欢她，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的答案是没关系。

        “思薇，你怎么知道房帅文跟我表白了！对了，你在旁边偷看了是不是！”

        “晴晴，别生气嘛……偷看的又不止我一个人。”付思薇说话没底气，渐渐降低了说话的音量。

        不知不觉两个人的谈话话题就转移了。

        “……”偷看的不止一个人，好你们两个人。把我带到那里，结果是有人表白你们偷看。最后两个人又躲到别的地方亲亲我我去了！

        “我可看到一男一女在哪个角落里亲嘴呐！那亲的……啧啧啧……”何佳晴提起她看思薇和段振俊拥吻，旁若无人。也算吧，不仔细看就被忽略了躲在不常有人去的角落里。

        何佳晴就是不喜欢因为异性，把朋友丢到一边的人。付思薇把她的包带走了，手机也不知道给她。她就故意气气付思薇。

        “停！何佳晴！你也偷看还好意思说我。”付思薇指责何佳晴偷看她和段振俊亲嘴。

        “我那是碰巧看到的。哪叫偷看，正好从那里经过就瞥见的。你是直接找了个地方藏起来的看，能一样嘛！”

        “算了算了，跑题了。怎么从你被人打恶作剧电话，扯到了这些话上……”付思薇从话题了清醒过来。

        何佳晴和付思薇有时候就爱拌拌嘴，一点也不伤感情。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她俩在吵架。

        “嗯嗯，算啦！如果再接到这样的电话就问问房帅文让他查查是不是他那什么前女朋友做的。”

        “对。如果再有这样的事再说！”付思薇明白何佳晴不想惹事，如果再有这样的事就会弄清楚。

        “没事了，那就这样了。晚上早点睡。晚安，思薇。么么哒”

        “晚安，晴晴。么”

        不过从今天晚上过后，往后何佳晴再也没有接到过这样的电话。就像是这样的事没有发生过。

        何佳晴挂完电话，就继续去清洗葡萄。想着妈妈何静芳到底为什么生这么大气。被人欺负了？还是叔叔婶婶他们又欺负了妈妈？！

        何佳晴很生气，自从爸爸去世不在了。这些年来爸爸的兄弟姐妹就整天找妈妈的事，这几年倒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找。难不成又趁她不在找妈妈的事？

        洗完葡萄装起来，何佳晴想了想敲了敲何静芳的门：“妈妈，出来吃葡萄了。”给妈妈葡萄，顺便问问是不是叔叔婶婶他们找麻烦了。

        何静芳待在房间里没动，擦了擦眼泪囔着鼻子回应：“晴晴，你吃吧！我不吃了，我要睡了。”

        何静芳一出声，何佳晴就发觉她的声音不对了：“妈！你是不是哭了！告诉我！”

        “晴晴，你别管了。早点去睡吧。”何静芳试图敷衍过去。

        “妈，是不是叔叔婶婶又找事了！你告诉我啊！你不说，我明天就去找他们！”何佳晴把门敲得咚咚响，怒火中烧。我不在，就欺负我妈，看谁干的过谁。

        何佳晴身体里就像有两个她。平常有些犯傻，看着不聪明，做事有时也毛躁。但是一遇到谁欺负她妈妈，她就像只随时能挠人的猫！十三岁的时候，何佳晴和比她大两岁的堂哥都打了一架。何佳晴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上下脏兮兮的都是伤。那个堂哥也没占住便宜，她把他的脸都给挠了，身上都被她咬出了血。仅仅是因为那些爸爸所谓的兄弟姐妹趁她上学不在家，来她家欺负她妈妈一个人。

        她就要他们还回来。何佳晴生平第一次逃课，是在上午上了一节课，骗付思薇说肚子疼请假回家看病。付思薇相信了，到了第三节课老师找她问何佳晴去哪里了，付思薇才知道何佳晴逃课了。

        何佳晴找了对她妈妈最凶的二叔叔婶婶的孩子，那个大她两岁的堂哥。跑到堂哥的学校，想法设法溜了进去。最后和堂哥打了一架，也是堂哥傲慢。觉得自己肯定打的过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儿。结果没料到那个女孩儿被自己打得很惨，他自己也被打得很惨。还被周围的小伙伴给嘲笑了，自此他就恨上了何佳晴。

        最后的结果，不到中午堂哥的父母带着他找到了何佳晴的家。何静芳当时在上班，听付思薇说何佳晴和堂哥打架，急忙请了假就回到了家。

        何佳晴打完堂哥就回了家。付思薇去了何佳晴的家里，帮她包了扎。那个堂哥就带上父母来家里了。

        面对叔叔婶婶的无理，何佳晴的任性。何静芳当场让何佳晴在叔叔婶婶，堂哥的面前跪下。拿着皮带抽了她。

        最后何静芳赔偿了些钱给他们，他们才走。何静芳让付思薇先去上课了。他们走后何静芳又抽了何佳晴几下，最后扔掉了皮带抱着何佳晴哭。

        何佳晴都懂，妈妈的隐忍全都是因为她，怕她受伤害。打她也是怕事情被闹大，到时候也不是仅仅赔偿那么些钱，也许更多。

        何佳晴没觉得自己错，错的是那些欺负自己妈妈的人。她不爱学习，就算没出息。也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妈妈。何佳晴那个时候就告诉自己，谁欺负她妈妈她就要他（她）还回来。

        因为伤，何佳晴连续两个星期都没有去学校。上学时身上的伤都没有好完全。何佳晴本来就不爱和人交流，因为打堂哥的事更没人和她在一起玩，除了付思薇。

        想起几年前何佳晴和她堂哥打架的事，何静芳怕何佳晴又任性胡来，赶忙说：“不是他们！”

        “那是谁欺负了你？你告诉我啊！”

        “是……是和妈妈关系特别好的一个朋友去世了，妈妈忍不住哭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认识吗？我要不要……”去看她。不是有人欺负妈妈就好，看那叔叔婶婶们不来应该是学乖了吧！

        “你不认识。晴晴吃完葡萄，就赶紧睡吧。我先睡了。”话音刚落，何静芳房间的灯就熄灭了。

        看着何静芳的灯熄灭了，何佳晴低声道：“好的……”

        何佳晴一个人闷闷的吃着葡萄，想着妈妈可能因为一个朋友去世，生气吗？想不通，大人的事看不懂。

        何佳晴不再想，吃完葡萄收拾好东西。写了会儿作业，就睡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