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如何不生气,这夏行芜也不知道活了过来之后灌了什么药,整个儿仿若变了一个人一样,若不是她那张脸还是一模一样,本夫人都要怀疑有人将她给掉包了!” 孙氏说道这里越发气恼,头顶那颗硕大的东珠华盛越发显得她面容尖刻,夏行惜见状,急忙倒了一杯云顶含翠给孙氏,“母亲,您且消消火,当初我们能够将她压制在手里,如今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现下,我们需要姐姐的帮助。” “你说行贞?她不过是一个离王侧妃,我们怎么能够得到她的帮助,况且你姐姐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是个不中用的,不然,为娘也不会想着将她早早儿的打发出去了。” 孙氏虽然有点儿焦躁,但还是很明事理的,那夏行贞不过是一个离王侧妃,性子又不够机敏,这辈子也就这一点儿指望了,日后离王迎娶了正妃,这夏行贞几乎可以肯定会被正妃所弹压的。 所以,孙氏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哪怕是生了儿子,这离王侧妃的侧字还是会压了她夏行贞一辈子。 “若是不为她着想,母亲也不会着急让你嫁入离王当正妃了。你亲姐的性格实在是让我放心不下。”孙氏想到这里,长叹一声。 “可惜,好好儿的风头,都让那个丫头给得了好处,如今她当了那长乐公主,眼看她三月十七就要进宫了,这就更让我们难以处置了。” 想到那皇后娘娘千秋宴上,自个儿为女儿打造的风头全被夏行芜给抢走了,孙氏就感到胸口越发的堵得慌。 “母亲也不必忧心,现下大姐姐和那苏姨娘都住在碎雨院里,我们如若能够在那里安排了人手,便能够知道她们的计谋,我总觉得大姐姐要对我当离王正妃的事情多加阻拦。” 想到在花园里和夏行芜说的话,夏行惜便觉得心头儿一紧,现下夏行芜是不会无的放矢的人,所以她说什么话,夏行惜都觉得要好好儿的斟酌防范。 “说起来容易,这碎雨院如今竟成了整个相府里最难安排人手的院子了,现下母亲若是动了那当家主母的手段来对付她,安排人,怕是要被你父亲斥责。”孙氏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暗叹。 夏行芜早早儿就开始防备孙氏的人手了,自从将双连给处置了之后,她又买了雪莲,雪雁两个人,加上一直跟在身边儿的雪绘,当了房中的丫头,根本不要孙氏安排的人手。 虽然孙氏想过要用相爷的命令对付她,但是夏行芜根本不吃这一套,以前她只会顶嘴儿惹恼夏正明,现下却是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所以哪怕是孙氏,也只能头疼不已。 “母亲,我们的计划也该启动了,这次就看这孙氏能否入瓮了,如若不能,我们这段时间的布置便白费了。” 西偏厢,夏行芜将手中的药方一沓沓的放在了那金丝粟玉软枕之下,看着苏姨娘柔声到。 为了这件计划,早在夏行芜回府的第一天便开始准备了,这是她要送给孙氏的大礼,哪有不细心的道理?若在以往,她还会担心点儿,顾忌这计划的不周全.
但是现下,有老医在背后支持,再加上苏姨娘这些年在相府积攒的力量,尤其是那残狼能够保证姨娘的安全,夏行芜自然是放心的多了。 这些人的忠心都是不用怀疑的,只要能够对付了那孙氏,自然是不会保留余地的。 “你且放心,姨娘发过誓,敢动我芜姐儿的,我都不会放过她,拼尽这一身血肉也不会让她好过!现下只是多吃几日药物而已,有何不可?”苏姨娘带着金丝绕凤翠玉簪,面容在烛火下越发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只是那美艳,在夏行芜眼里看来,怎么都有一种凄凉的味道,苏姨娘说的那誓言她自然是知道的,当日在她夏行芜的灵柩前,苏姨娘哭到肝肠寸断,一字一句的将这些诛心的誓言发了出来。 夏行芜突然觉得眼眸里有泪花儿闪动。 之后几日,碎雨院的人进入了高度的紧张之中,夏行芜专门将小厨房给迁移到了碎雨院内,一应蔬菜禽兽食粮都由身边的大丫头雪雁亲自带人购买,雪莲监督制作,谨慎到了极点。 并且每日还给苏姨娘上最起码两道甜汤,点心吃食点补,正餐则必少不了黄芪松茸鸡汤,这样日日的养了三四日,苏姨娘原本消瘦的脸庞便更加红润了,看着也更加的动人。 虽然碎雨院上下的嘴都很紧,但是这样大张旗鼓的样子,还是让风露阁的人发觉了不对,这个消息最早还是夏行惜察觉出来的,透露给了孙氏之后,母女两人合计才觉得这事情不对味儿。 “母亲,如今这夏行芜将碎雨院整个院子都给封锁了,咱们的人想要进去都难,连一天三顿膳食都看的那么严密,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儿?”风露阁中,夏行惜将紫檀桌儿旁,那精致的青铜镶白玉兽字儿香炉添置好了香料,慢悠悠的问道。 “哼,谁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幺蛾子。”孙氏冷哼一声,倒也不是很在意,“这夏行芜本来就骄纵,就算真有什么事儿,也不会告诉我们,现下她连吃食都要到府外去采买,莫不是在打我的脸么?” 府中采买食粮蔬菜都有专门的买办,如今夏行芜直接禀报了父亲,只说自个儿身体不适,想要在碎雨院里单独做饭,夏正明也同样了,所以现下碎雨院里的吃食所要用的食粮蔬菜,一应都由碎雨院的丫头亲自采买。 “我看着这大小姐倒不是在打您的脸面,倒像是在防备什么。”夏行惜说道。 “防备什么,哼,难不成是她知道了那蜜饯的事儿,所以多加防范了么?”孙氏沉吟道,“双连那丫头已经死了,按说她不应该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防范啊。” 听到这里,夏行惜突然问道,“母亲,您有几日没仔细见着苏姨娘了?” “她?估摸着也有三四日了吧,除了早上来请安问好一句,根本就见不着人。也不知道这苏姨娘那狐媚性子,怎么突然在院儿中修身养性了。”孙氏接口说道。 苏姨娘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最让孙氏感到扎心的还是那夏行芜,每当看到她的脸,孙氏都要费好大心力,才能平复下她想要抓花了那夏行芜的脸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