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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阑珊处
小说名称:《瑾年殇》 作者:晓月思 字数:3276 更新时间:2015-08-26 23:52:00
     夏熵感觉漫天的雪花朝他扑来,一时间视线一片模糊,唯一能看清的就只有花园里一枝半凋的红梅,鲜明的色彩在雪花的映衬下弥漫出一种病态的红艳,他的心涌出一阵悲伤,悲伤的无法忍受·····他后悔死了···这件事他再也不会提了,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轻轻的把她瘦弱的身体拥入怀中,轻轻的道:“瑾儿就如同师傅的女儿一般,是师傅最亲的人,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无论何时都是师傅最疼爱的孩子。”

        淡淡的檀香味在鼻尖萦绕,瑾年想起小时候自己每次生病时都是师傅陪在她身边,她只要闻着这淡淡熟悉的香味就会安然入睡,顿时感觉心里一暖,她抬起头用充满雾气的双眼深深的凝望着夏熵,一个浅浅的笑容在脸上绽开,若流年光错般的炫目,“那师傅就和瑾儿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夏熵轻轻拍着她的背,如对待初生的婴儿那般细致温柔,轻轻的道:“好。”

        瑾年觉得上京哪里都好,吃美食,住暖阁,可是就是闷的慌,师傅到了上京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就陪她到街上玩了一次就好像消失了一样,那天师傅问她如果自己娶妻生子了,她会不会怪他,她就感觉怪怪的,六年来他从未提过娶妻生子的事情,为什么偏偏现在提起?上京,难道真的如爷爷所说的那样?充满了危机?她突然很想回漠北了,在那里可以尽情纵马奔驰,不像这里深墙大院的关在里面闷得难受,也没有那么多让人烦心的事,她真的很想出去透透气,可是海叔总是不让她出去,说是担心她会遇到坏人,瑾年听着直想笑,她可是身手了得的瑾公子,坏人遇到他才应该害怕呢。不让她出去?哼哼,嘴角一抹坏坏的笑,顿时暴露了她的想法,

        偷偷的溜出去可是她的拿手好戏,漠北层层守卫的军营她都能溜得出去,何况是这将军府?

        瑾年来到院墙下偏僻的一角,利索的一跃便出了将军府院墙,到了街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看川流不息的人群,瑾年感觉阳光都灿烂了许多,手里拿着一串糖球在人群中走走停停,悠闲自在。

        她一身月白长袍,眉目如画,俊美非常,真真是一个翩翩公子,此时手中又拿着一串糖球更添了几分俏皮,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新年就要到了,师傅的生辰也要将近,往年在漠北的时候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亲自下厨做几个师傅爱吃的菜,然后和师傅还有鲁爷爷一起品酒谈天说地,日子过得不亦乐乎,可是今年不知道还能不能这样陪师傅过生辰,师傅整日忙的不见人影,他是在忙娶妻子的事吗?想到这她闪亮的眸光暗淡了许多。

        回忆她跟随师傅的点点滴滴,长到这么大她还没有送过师傅礼物,这次一定要送一个,让他高兴高兴,街上店铺很多,她选择了一家看着雅致干净的店子走了进去,掌柜一看是位相貌俊美,气度不凡的小公子,立马迎了上去,笑的满脸褶子的道“公子,随便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瑾年笑道:“我随意看看便好。”

        看了几件东西,都觉的不是很合适,正欲离开,忽然看见柜子的最里端的一个金丝束冠,束冠外形独特不是寻常的圆形,而是在圆形的基础上向上伸出一截,在伸出的一截上镶了一颗青玉玛瑙,华丽又不失大气,和师傅温文尔雅的气质很是相配,瑾年伸手去拿束冠,同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也欲拿起束冠,瑾年抬头看向手的主人,是一位穿着蓝色锦袍的公子,五官清晰,线条分明犹如刀刻般立体,尤其是眼睛,深邃的可怕,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瑾年眨眨眼,心道:管他什么人,拿到金丝冠才是正事儿。

        “这位公子,好像是我先看到的吧?”瑾年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下束冠,负手而立,脸上淡淡的笑容,气定神怡的看着蓝衣公子。

        蓝衣公子看着眼前的少年大概十三四岁,生得清秀白净,眉目如画,唇边微微含着三分笑意,左颊上一个浅浅的小酒窝,模样比女孩子还好看,刚刚眨眼的动作调皮可爱,话语间虽是温和有礼但是却又带三分傲气。

        “刚刚是在下和公子同时去拿的这个束冠,这点掌柜的可以证明,而公子说是公子先看到的,这点又有谁能为公子证明呢?”蓝衣公子优雅而不失风度的反驳着。

        “我进来的时候,只有掌柜的自己,没有其他的客人,这一点就能证明公子是在我后面进来的,是不是啊掌柜的?”

        “哦,在下进来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公子,而且这店子里也就在下一人,如果照公子所说掌柜的也可以为我作证了”

        掌柜的看着两位公子都是非富则贵的主儿,他是谁都惹不起,可他们又争的紧,万一有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他看着瑾年指了指蓝衣公子道:“这位小公子,的确是这位公子先到的,您到时他刚刚有事出去了一会。”

        “哼,你这么说谁信啊,我怎么知道他是先到然后又出去的,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们是合伙骗人的吧!”瑾年听到掌柜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这位公子,明明就是我们爷先到的,而且这个束冠也是我们爷先看中的,我们爷刚刚出去就是去到钱庄拿银子准备买下来的。”蓝衣公子的随从礼貌又不是分寸的说道。

        瑾年听到随从的话后更是火冒三丈,小脸涨的通红,看他们三个都像看耍猴的一样看着自己,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了,于是不怒反笑道:“反正你们三个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我也说不过你们,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感情你们上京人都是喜欢多对一啊,”说着细白的手指朝着金丝冠一指,“这个小爷我不要了。”说完潇洒的转身,扬长而去。

        “公子请留步。”蓝衣公子欲上前留住瑾年。

        瑾年回头看是刚刚和她发生争执的那位蓝衣公子,自己一直谨记鲁爷爷的话不想惹出事端,才放弃买那个束冠,不和他们继续争执下去的,而不是因为理亏,而自己都要走了,这人还是不肯罢休,不尽怒道:“你们上京人都是这般仗势欺人吗?颠倒是非,混肴黑白,串通起来欺负人,看到人走了还不甘心,还想把人再痛打一!哼!上京人,欺人太甚!”

        眼睛冷漠的看着蓝衣公子,下巴微微扬起,神情冷漠而又倨傲。

        看着瑾年冷漠孤傲的神情,蓝衣公子面带微笑淡淡的道:“公子,我们上京人诚实善良,不是合伙欺负人的市井无赖,如果有什么让公子不愉快的,在下给公子陪个不是,至于方才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吧,这顶金丝冠在下送给公子,还望公子多多包涵。”说完双手把金丝冠送到瑾年面前。

        瑾年看着蓝衣公子礼貌虔诚的对自己道歉,又把金丝冠送给自己,如果自己不收反倒显得小家子气登不上大台面,收了吧自己又变得被动,她暗自叹口气,淡然的道“公子客气了,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下初来乍到也是一时冲动,还望公子见谅,”又看了一眼蓝衣公子,灿然一笑又道:“恕在下冒昧,可否问公子一事?”

        “公子请讲。”

        少年的笑灿如阳光,那一瞬间如同置身柔软的云端,感觉美好而又不真实。

        “公子是不是经常会头痛?而每次发作均是在午后?痛时整个头部均似针扎,难忍异常。”

        “公子所言极是,在下经常午后头痛,每次发作都是痛不欲生,可公子是如何得知?”蓝衣公子惊异的答道,可是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却是戒备。

        “在下只是略懂医术,刚刚公子把金丝冠给在下得时,在下看到公子的虎口处,方判断出的,如果公子不嫌弃,这里有两颗药丸可缓解此疼痛,还望在头痛发作时能让公子稍感舒适。”

        瑾年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她本不是多事,但是又不能白白收了人家的东西,所以只好这样了,她还舍不得自己的麻香丸呢,那可是她费尽心思为师傅准备的。

        “哦,还有此等好事,没想到公子小小年纪竟精通岐黄,那在下就不客气。”

        欲接过药丸,身边的小厮轻轻的拽了下他的衣摆,神情尽是戒备之色,蓝衣公子轻斥道:“不得无礼。”

        看到了小厮眼里的戒备,她习惯性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丝委屈,脸微微发红,看向蓝衣公子道:“这本是在下给家师准备的,用的都是珍贵药材,其中有几味药材连上京都是罕见,作为医者是不想看公子被痛苦折磨才想到要送与公子的。”

        “公子误会了,家仆无礼,是在下管教无方,还请公子见谅,公子送药,在下真是感激不尽。”说完对着瑾年施一礼,接下木盒贴身放好。

        瑾年回礼,轻轻一笑,如同春风悄悄略过湖面,煞是美丽,“那,在下告辞。”

        “公子请留步,在下禾子心,与公子相识,还未请教公子姓名,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缘分?”

        瑾年眉头微微蹙起,怎么又是问名字,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刚想道出姓名,转念一想这可是上京,无奈的笑笑道:“在下夏瑾,夏天的夏,怀瑾握瑜的瑾。”

        她不想在上京多事,怕稍有不慎会给师傅带来麻烦,于是和蓝衣公子客套了几句便回了将军府。

        “王上,方才是奴才不对,让王上替奴才道歉,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