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率领军队穷追不舍,路过乃蛮部落原来驻地的时候,铁木真大军把那里的所有人口和牲畜,都全部夺取了过来,连太阳汗的老婆古儿别速也一起捉拿了过去。
当天铁木真升起军帐,先叫人把太阳汗从外面推了进来,铁木真只是简单地询问了几句话,太阳汗这时吓得浑身发抖,胆战心惊。铁木真笑着对他说:“这样没用的家伙,留他有什么用处?”命令将士把推出去,立即斩首,随后将士们把古儿别速献给了铁木真。
她不等铁木真开口问答,就竖着漂亮的柳叶般的眉毛,振作起珠圆玉润的声音,对铁木真说:“你这个可恨的野蛮人!毁灭了我的部落,杀死我的丈夫和主帅,我也被你捉拿了过来,现在我只有一死而已,何必多问别的什么。”说着话,乘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头向案桌上撞去。
如果她这次撞死了,也还能保全她的名誉和节操。没想到铁木真这是迅速举起有力的双手,顺势把她头托住,这时他突然觉得一种奇异的芬芳沁入心脾,不觉让人沉醉。
铁木真仔细看上去,发现古儿别速的鬓毛像蝉翼一样轻盈,发髻像乌鸦一样漆黑,油光可鉴,光彩照人。铁木真再捧起她的美丽可爱的面庞,更显得目醉神迷,古儿别速明亮的眼睛像秋水一样明澈,脸庞像朝霞一样灿烂,虽然由于岁月的流逝,脸庞上略带着几丝轻微的皱纹,更显得成熟可爱,楚楚动人。
铁木真禁不住失声说道:“你还仇恨我们这些野蛮人,我现在偏要你做我这个野蛮人的婆娘。”英雄也是人,铁木真的调侃话还真不少,让人觉得有趣。
古儿别速拼命把头移开。一边流下痛苦的眼泪,一边回答说:“我原来是乃蛮部落的皇后,怎么肯屈尊做你的小老婆?”从她的话语中,铁木真也不难发现她的心肠这时也开始软了。
铁木真对她说:“你如果不肯做我的小老婆,这有什么难办的!我让你做皇后如何,这该满意了吧?”古儿别速听了这句话,立即就把铁木真深情地望了一眼,又害羞地低着头,回答说:“我还是不愿意!”这显然是句假话,并不是出自于她的内心。
铁木真知道她的芳心已经动摇,有心归属于他,非常兴奋。就命令那些刚投降过来的妇女们,把她簇拥着带入军帐中,他一边处理余下的俘虏,一边安排牲畜和宴会,准备与古儿别速举行婚礼。
当天晚上,就在乃蛮部落原来的军帐中,同古儿别速举行了结婚仪式,仪式完全是蒙古式的,具有浓郁的民族色彩,喜庆而热烈。
婚礼完毕,整个部落大摆筵席,与将士共同畅饮,庆祝战争的胜利。只有那个古儿别速,又举行了新婚,重新当上了皇后,充分享受到了无上的荣耀。酒醉饭饱,筵席散去,铁木真走入自己的帐篷,就性急如火地搂着古儿别速,一起进入被窝里取乐。
古儿别速已不像白天那样的挣扎,显得半推半就,难免又喜又惊,他们那一夜甜美的枕席风情,好像比死去的丈夫太阳汗还要胜过十倍,令她一生难忘。
太阳汗和铁木真相比,强弱差别很大,还是用胜过十倍更为恰当。从此以后,古儿别速就死心塌地奉承着铁木真,铁木真对她也格外宠爱,比也速干姊妹等人,显得更加亲昵,这些都让我们在以后慢慢找机会叙述吧。
我们再说铁木真消灭了乃蛮部落以后,又率领军队,向西追击蔑里吉部落首领脱黑脱阿。到了喀喇喀拉额西河的时候,看见脱黑脱阿背靠着河流,排列着阵式迎战,就立即指挥军队冲杀了过去。
两位主帅战斗了几十个回合,脱黑脱阿战败,转身逃走。铁木真率领军队追赶了一段路程,知道捉不到脱黑脱阿,就反转身来,俘虏了脱黑脱阿的儿子和媳妇,以及他部落里的数百牧民。
铁木真看见被俘虏的一位妇女很有姿色,就询问了详细情况,原来她是脱黑脱阿的儿子忽都的妻子,铁木真就叫第三个儿子窝阔台进入军帐来拜见铁木真,就把那位漂亮的妇女送给了他,窝阔台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这么漂亮的妇女作媳妇,心里自然非常高兴,这当然是不言自明的。
古代蒙蒙古风俗,专门喜欢接纳再婚的妇女,我们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铁木真准备率领军队再次进攻的时候,忽然有蔑里吉部落里的人,前来献上一个妇女,她父亲的名字叫答亦儿兀孙,妇女的名字叫忽阑。
铁木真问她说:“你为什么今天才来献上这名妇女?”答亦儿兀孙回答说:“我在路途中,经过巴阿邻部落的时候,被那里的诺延留住,让我住了三天,因此就来迟了。”铁木真说:“诺延现在哪里?”答亦儿兀孙回答说:“诺延也跟随着我前来投诚了。”
铁木真不禁愤怒起来,说:“诺延把你和女儿留住,难道没有什么歹心?”就命左右军士走出帐去,捉拿诺延,那位叫忽阑的妇女说:“诺延担心在路途中遇到乱兵捣乱,所以就把我们留住了三天,其实并没有什么其它的坏心。其实我的身体,是非常完好的,如果得到你的愿意,接纳我为你的奴隶或做小老婆,你不妨亲自试验,看看是不是处女。”过去的妇女,在兵荒马乱的年月,身不由己,不能说是她们的无耻,而是她们的无奈,真是可悲可叹。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诺延已经被铁木真左右的军士推了进来,也报告说:“我只是一心侍奉主人,所有得到的美女和好马,都全部奉献给了你,如果有什么坏心眼,情愿被你处死。”铁木真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命令答亦儿兀孙和诺延退出军帐,他自己就携带妇女忽阑,亲自试验是不是处女去了。
过了好半天,铁木真重新叫诺延进入军帐拜见,对他说:“你果然是忠心耿耿的人,我应该给你一个重要的官职。”诺延对铁木真感恩不尽,退出了军帐。
只有答亦儿兀孙没有得到什么赏赐,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在暗地里联络蔑里吉新投降的部落民众,叛逃出走,到了色楞格河滨,安营扎寨,居住了下来。
后来铁木真派遣将士前去征讨,一个小小的营寨,根本经不住大军的横扫,霎时间就被踏成了平地。所有叛逃的民众,全部被杀死,变成了魔鬼的奴才。答亦儿兀孙也杳无音信,下落不明,成了最无价值的人。
铁木真听说叛逃的部落已经平定,就率领军队追袭脱黑脱阿。到了阿尔泰山的时候,已经到了岁末的腊月,就在山下驻扎下来准备过年。铁木真拥有古儿别速,又得到了忽阑妇女,大老婆小老婆都在一起,军旅之中一点也不感到寂寞。
到了第二年的初春的时候,铁木真听说脱黑脱阿已经逃到也儿的石河边,已经与屈曲律会合在一起了。铁木真立即整治军马,安排部队向敌军营地进发。
那时刚好有斡亦剌部落的首领忽都哈别乞,穷途末路,前来投降,铁木真就命令他作为向导,带领大军前进,直接到达也儿的石河边。脱黑脱阿等首领,见铁木真大军前来,仓猝迎战,拼命抵抗,苦战了半天多的时间,他的部下将士损失惨重,伤亡过半,军士纷纷崩溃逃散。
那个铁木真军真是厉害,一阵乱箭射击,竟然把脱黑脱阿活活射死了。只有他的四个儿子逃脱,免于阵亡。屈曲律也带领着蔑里吉部落的残余民众,以及乃蛮部部落遗留下来的少数遗民,投奔西辽国去了。西辽国的源流和历史,我们在以后的叙述中将详细说明,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我们再说铁木真已经驱逐走了屈曲律等首领,担心路途遥远,将士劳苦,不想穷追不舍,就下命令停止追击,率领大军返回原地。这时他突然听说札木合被将士捉拿了,铁木真立即召见报告情况的人。
来人报告说:“我是札木合的仆人,因为惧怕主帅铁木真的威名,不敢把札木合私自藏匿起来,所以就把捉拿信送来,请求主帅自治。”铁木真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只听见军帐外喧嚷起来,铁木真大声吆喝,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左右的将士回答说:“札木合在外面要求向主帅说话呢。”铁木真问道:“他想说什么话?”左右回答说:“他说老鸦不能捉拿鸭子,奴婢也没有资格捉拿主人。”
铁木真想了想,点头说:“说的不错,人毕竟是有等级差别的。”就命令左右的将士把送札木合来的人捆绑出去,叫他们在札木合面前,把那个仆人当面杀了。
铁木真叫合撤儿向札木合传话说:“札木合,你和我本来有很久的交情,我过去曾经受到过你的恩惠,我至今也铭记不忘。你为什么故意离开了我而投奔别人?今天我们又相会了,你如果痛改前非,充当我的部下,我是不会记取你的前仇,忘记你的恩德的!况且我和汪罕作战,你也曾经和汪罕离开,没有参战。到了我军与乃蛮部落作战的时候,你又将乃蛮部落的军事实情通告了我军,让我军赢得了有利的战机。我也时常想念着你,我奉劝你不要过多猜疑,犹豫不决,就决定性留在我的军营里,好好干吧!”
札木合叹惜了一声,说:“我过去曾经和你们的主帅有交情,情意深厚,后来因为被别人挑拨离间,导致彼此产生了猜疑。我今天兵败被俘,没有颜面与你们的主帅相见。你们的主帅已经收服了各个部落,皇帝的大位子已经决定了,从前我们相交很深,该做好伙伴的时候,我没有抓住时机,结成友好联盟。今天他成为大汗,还要我做他的部下做什么?他如果不忍心杀我,就像皮肤的虮虱,背上的芒剌一样,反而让你们的主帅不得安心!真是天数难逃,过去的洪福不会再来,不如让我自行了断吧!”
合撤儿听了札木合的话,进去报告了铁木真,铁木真说:“我本来并不忍心杀他,他想自尽,就依从他罢了!”读到这里,有人会说铁木真是猫哭老鼠假慈悲,其实铁木真对札木合是动了真情的。札木合当天就自杀了,铁木真命人用优厚的礼节安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