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十五章 举行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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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梦啼婆罗岸》
作者:石虱子3
字数:2349
更新时间:2017-04-24 21:11:27
十五日后,公孙濳年满十九,虚岁二十,按照璟国的传统,男子年满二十及冠,长大成人,也到了婚配之时,成家立业伊始。
黄昏时刻,莘巳坐在房中梳洗打扮,她身穿红色的喜服,红色的绸缎穿在身,显得明艳照人。因为一直行驶暗卫一职,藏于暗处,不通世事习俗,莘巳也从未梳过发髻,更没有行过及16898礼,但还是学着给自己梳了发髻,戴上绢花。
山中简陋,饰品胭脂皆无,她临铜镜自照,镜中人因着这些时日的调养,已经与当日入谷的样貌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眉眼自带三分笑意。
她较公孙濳年长六岁,如今虚岁已满二十五,寻常人家的女子像她这样年纪的,如今都是几个孩儿的母亲了,从前,莘巳无论如何都无法去想她也有成婚的一天,何况是嫁给公孙濳这样俊朗优秀的翩翩少年郎。
“叩叩叩”敲门声响。
莘巳打开房门,公孙濳身着红衣,立在门外,他看见莘巳梳了发髻,身着喜服,炫目夺人,柔媚姣俏、袅娜纤巧,突然有春风拂柳的美意,比平日还要美上三分,不由地看出了神,莘巳见他盯着自己,叫他看得羞涩不已,急急唤到:“公子有何事?”
“啊!”公孙濳回过神来,抿嘴一笑,急急地又转身去了外间,从他往日睡觉的榻上,搬了自己的被褥进来,放在莘巳的床上,两个枕头并排挨着放在一处,仿佛一对儿似的。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用睡那榻上了!”公孙濳趣说道。
看了他的动作,又听了他的话,莘巳的脸瞬时烫了起来,她不晓得自己该做些什么,眼睛也不知道往哪边看,公孙濳却一直是笑着的,一边铺床一边偷偷望辛巳,看到莘巳害羞的样子,更觉了可怜可爱。
莘巳还在害羞,嘴唇却被人轻轻地啄了一下,她抬起头,就看到公孙濳笑意温柔的样子,然后,她的手被他拉着,走出屋子,院外,农本草站那里,他的身后,摆放着一张供桌,桌上有香炉器皿,炉上燃着香火,正值鼎盛。
二人皆着红衣款款而来,在这白雪满山之间,醒目鲜丽,宛如璧人。
农本草站在桌旁,面带笑意地望着这对璧人,他点燃香草,抛洒芝兰百合,二人静静地站立中间,看着农本草请祀山中神灵,农本草做完这些,回到桌前,然后拿起昨夜手写的婚书高声念到:“良缘夙定,佳偶天成。君子文著,淑女贤良。情敦鹣鲽,鸾凤和鸣。公孙濳、莘巳二人,今于南山,绝壁峰下,缔结婚盟,立白头之约,同心同德,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祥叶螽麟。少年鸾俦,白首相扶。此红叶之盟,天地为证,日月为鉴。”
莘巳与公孙濳二人相视一笑,齐声道:“我等二人,结为夫妻,立白头之约,愿良缘永结,举案齐眉。”
“一拜天地。”农本草高声喊道。公孙濳与莘巳面朝谷外,恭敬地躬身拜下。“二拜高堂。”二人转向南边,汭南的方向,再次拜下。
“夫妻对拜”二人转过来,面朝彼此,躬身拜下。
“共饮交杯酒”公孙濳走到供桌前,拿起两杯酒,递给莘巳一杯,二人右手交过,共饮酒水,然后将剩余的酒水,均匀地洒向土地。
“祭拜天地神明,合婚约之盟。礼成!”
公孙濳拉着莘巳,走回草堂。卧房门中贴着一张大大的红双喜字。莘巳平日睡的卧房就成了二人的新房。
“婚事仓促,物资粗陋,委屈你了。”公孙濳握着莘巳的手,惭愧地说道。
莘巳反握住公孙濳的手,笑道:“我不觉委屈,只有欢喜。”
“当年在汭南之时,我就曾经许下誓言,如果能得遇画中人,一定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迎她为妻。”公孙濳内疚地说道:“可是如今,都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
“公子不要自责!”莘巳恳切地说:“能够嫁给公子,莘巳已经心满意足。”
公孙濳抬起手,捧起莘巳的脸,轻轻地拂拭她耳边的碎发,将碎发拢至耳后,然后轻声说道:“还唤我公子,应该叫我相公了,娘子。”
莘巳怔怔地看着公孙濳,此刻的他的眼中、瞳孔内,满满得全是自己,她轻轻喊道:“相公”,话音刚落,脸颊立时通红,羞涩不已,看着她这般模样,公孙濳笑着,慢慢地将脸凑上去,低头吻住莘巳的唇。
莘巳感到他温热柔软的嘴唇碰触到自己,然后一个湿热的舌头探进了自己口中,与她唇齿相依,舌尖交缠,公孙濳用力地抱住莘巳,莘巳笨拙地回应他的亲吻,二人都没有什么经验,只是随着身体的本能亲吻,好像永远也亲不够似的,莘巳渐感无力,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公孙濳身上,过了好半响,方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公孙濳抱着莘巳笑道:“我先出去,你稍作休息再出来用饭。”
莘巳站稳,娇嗔地望了公孙濳一眼,坐下,捧着自己的脸颊,静静等待红霞散去。公孙濳却若无其事地大步走出去。
他去到灶间,把将热着的饭菜拿到堂中,摆开桌子,又去呼唤农本草过来吃饭。待农本草离开药庐走进草堂,莘巳也已经从房中出来了。
三人用餐,农本草今夜特别开心,抢着酒喝,喝多之后,话匣子打开,一改往日老顽童的模样,对公孙濳耳提面命起来,说道:“人常说成家立业,讲述男子成家以后,便要打拼事业,也为男人只顾前程而疏忽妻子家庭寻来借口,你今日抱得美人归,可不要学那庸碌之辈,忽略了你的妻子。”
公孙濳诺诺得答道:“晚辈必定听从先生之言。”
农本草也不知今日怎么了,朗朗而谈道:“你需知,这天下没有合该归你的东西,若要妻子爱你敬你,身为丈夫也要以礼相待,将心比心。”
“是!”公孙濳点头答道。
农本草又对辛巳说道:“你是个好姑娘,待我日后传你一套针灸技法,若是他将来对你不好,惹你生气,你就用这针法好好地治一治他。”
辛巳闻言,红了眼眶,说道:“莘巳多谢先生。”她这些年来,隐匿自己,早已不知亲情为何物,农本草待她犹如亲女。
“好了,老夫喝多了,要去大梦一场了。”农本草摇摇晃晃地往药庐走去。公孙濳与莘巳不放心地跟着,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倒了,果然,农本草踉跄了几下,公孙濳干脆扶起他,将他放在榻上,农本草已经发出了响天的呼噜。
公孙濳查看药炉的柴火,又加了一些木材,忽然听见一声“对不起”,他二人惊得四处查看,最后发现是农本草在说梦话,看他睡得香甜,不知是梦见了什么。
二人轻手轻脚地出了药庐,为农本草扣上屋门。这才缓缓走回属于他们的新婚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