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一统江湖

        小西怀里端着五万两银票，他走出霹雳堂，脚步轻快地走往迎春楼，小西已经有几晚没有和他相好的姑娘翠红相会了。怀里有钱，小西的人也变得神气了。他想起迎春楼的老鸨说的那句话：男人没钱，比野狗都不如。

        现在小西有钱了，五万两银票，在端州城也算得上是小富翁了。所以当小西用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砸在迎春楼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老鸨脸上，直把老鸨砸得双眼发亮、砸得老鸨笑脸如花。

        老鸨像迎接皇帝一般，亲自把小西送到了翠红的房，端上迎春楼最好的酒菜，还不忘吩咐翠红好好侍候小西。

        陈老狗和蛇王张也看到小西这次回到端州城的转变，他们也曾劝过小西，说青楼女子爱钱不爱人，她们的感情都是假的。

        但小西却大笑不止，说：“这世上没有什么真假可分，只要开心就行。今朝有酒今朝醉。”

        陈老狗和蛇王张对视苦笑无言。

        …………

        文景老爷看着小西拿了五万两银票离去时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他长叹一声，他心里对小西极度失望。他怎么也不明白：小西原本是个上进的大好青年，为什么变成了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小西重回端州城时，文景是非常高兴的，他想小西和文素素再续情缘。即使后来他知道文素素已经对小西死心，文素素曾经斩钉截铁地说：“若果要嫁小西，宁可死”。

        但文景心里对小西仍存好感，他甚至考虑把霹雳堂掌门之位传给小西，纵然小西做不成他的女婿，但他却相信小西能将霹雳堂发扬光大。

        深渐深了。

        端州城一片黑暗一片寂静。

        霹雳堂内文老爷的书房仍有灯光，因为文老爷还在书房里泡着功夫茶。文景完全没有睡意，这些日子除了担心失踪一个月的女儿外，也得到魔教要对付霹雳堂的消息。

        魔教与霹雳堂这么多年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随着日益强大的魔教，不但要一统江湖，而且还想变天的野心，所以魔教最渴望能得到杀伤惊天的“霹雳火”。

        论武力，霹雳堂在江湖的帮派中不算强，但如果霹雳堂要与魔教死磕，只要在不休山顶投十粒“霹雳火”，便可把魔教总部摧毁。这也是魔教一直与霹雳堂相安无事的原因。

        文景深夜不眠，他在等派出去的人有否回报文素素的消息。但他失望了，他派出去的人一直都没有消息回来，那么证明他们都没有文素素的消息。

        文景没有等到消息，倒是一个人忽然进了他的书房。

        文景的书房可以算是霹雳堂内防守最森严的地方，纵然是霹雳堂里的三位金刚，也不敢轻易进入文景的书房。

        进入书房的人是一个陌生人。文景很镇定地看着来人，只见此人脸色蜡黄，容貌丑陋。

        一个外人能神不知鬼不觉闯进霹雳堂的核心，而没有被层层守护的霹雳堂弟子发现，那么这个人的轻功必然是神出鬼没了。

        文景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只见此人身着黑色衣服，中等身材，但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山岳般的气势来。

        “冷教主大驾光临，请坐，请用茶。”文景一脸平静，对于此人的进来，没有丝毫的慌张。

        书房里燃着一只炭炉，置在炉上的铜壶里的水已烧开。文景手法利索地冲好一壶功夫茶，并给来人斟了一杯。

        “文老爷如何得知我是冷傲？”来人反而有些惊奇地问。

        文景笑了笑，说：“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我书房的人，天下间除了使用‘鬼影神步’的轻功外，再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做得到。而天下间懂‘鬼影神步’轻功的人，也只有魔教的冷家人了。”

        冷傲点点头，说：“我冷家可不止我一人，我还有两个兄弟，还有三个子侄，文老爷如何猜出我就是冷傲？”

        文景端起茶杯，把杯里的茶喝了。他说：“我知道，冷教主的脸是易容了的，但冷教主身上散发出那股气势，却是无人能及的。”

        冷傲哈哈一笑，他把面前的那杯茶喝了。他赞叹一声，“好茶，入口顺滑甘甜。”他放下茶杯后，又说：“冷傲今夜不请自来，万望文老爷恕罪。”

        文景暗叹一声，问：“不知冷教主有何指教？”

        冷傲说：“令千金素素小姐被我请到了教中作客了。”

        文景端茶杯的手微微一颤，晃出了一点茶水。难怪以霹雳堂的江湖势力，竟然不能追查到文素素的踪迹，普天之下，只有最神秘莫测的魔教才能做得到。文景没有把手里的半杯茶喝下去，他放下茶杯，问：“冷教主捉走我女儿，意欲何为？”

        冷傲微笑道：“文老爷言重了，我只是请了文小姐到我家作客，绝对没有强迫之意，而且文老爷是我冷傲最敬重的人，我又怎敢对文小姐用强？”

        文景当然不会相信冷傲的鬼话，他知道冷傲要用素素来威胁他，所以他冷冷地问：“冷教主，说你到此的目的吧？”

        冷傲说：“那我就开门见山吧，我想请文老爷您做我们魔教的副教主。”

        文景一愣，惊问：“文某何德何能？冷教主要让我做副教主。”

        冷傲说：“文老爷，不是我冷傲吹牛，我魔教可以在两年内一统江湖，五年内推翻朝廷。如果文老爷您答应做魔教的副教主，您不但可以成为江湖上的武林盟主，还有机会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天下的富贵，我冷傲可以和您平分。”

        文景心里暗骂：痴人说梦。他说：“冷教主，我文某年数已高，再大的富贵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而且我还没有儿子，纵然是天大的富贵，也没有后代承继。”

        冷傲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些天下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对文景居然没有丝毫吸引。他沉声说：“但文老爷您有女儿呀？”

        文景说：“对，我有一个女儿，我霹雳堂虽然不算得大富贵，但也算衣食无忧，这些对于我女儿来说已经足够了。”

        冷傲笑道：“文老爷谦虚了，霹雳堂绝对可以说富甲一方。您可以令文小姐衣食无忧，但您却不能保证她的平安呀！”

        文景心里一痛，他知道冷傲要用素素的性命来威胁他了。文景忽然问：“冷教主，我霹雳堂在江湖上势力不大不小，这点力量对魔教的大业没有任何帮助。我想不明白，冷教主为何要我加入魔教？”

        冷傲说：“我看上的不是霹雳堂的势力，而是文老爷您的‘霹雳火’。如果文老爷把‘霹雳火’获给魔教，那绝对是如虎添翼。”

        文景沉默不语。但他心里明白，魔教这回对“霹雳火”是志在必得了，假如一口拒绝冷傲，只怕女儿的性命不保。可是文景是不会把“霹雳火”交给魔教的，就算冷傲要杀了文素素，也绝不妥协。文景想到一个拖延战术，他说：“冷教主，我文家的‘霹雳火’杀伤力太大，祖训不但不可滥用，所以此事你容我考虑三天，三天后我给冷教主答复。”

        冷傲点头，说：“那好，我三天后再来拜访文老爷，就此别过。”冷傲说完，身形一晃，已不见其踪。

        文景看见冷傲突然消失，他对这“鬼影神步”的轻功也乍舌难下。

        第二天一早，文景召集三金刚，他对彭育波说：“育波，你立即去迎春楼，把躺在翠红床上的小西给我请来。”

        彭育波心里惊异，老爷足不出门，如何得知小西身在何处？他急忙赶到迎春楼，小西果然躺在翠红的床上。

        小西被带到了文老爷的书房，他挠挠头皮，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昨晚去找文小姐时，走到迎春楼门前时，刚好有点困了，只好进去翠红的房里躺一会。”

        文老爷虽然知道小西没有去找文素素，但他也没有生气，因为文素素被魔教捉走了，要找到她难于登天。文景说：“小西，我不怪你没有去找文素素，现在素素身处魔教。”

        霹雳堂的三位金刚大吃一惊，而小西却没有丝毫的惊奇。

        文景接着说：“昨晚三更时分，魔教教主冷傲到书房找过我。”

        陈力生吓得面无人色，昨晚可是他亲自带队防守霹雳堂的，居然让冷傲摸进来也没有发觉，真是失职呀！

        小西见识过冷无极的“鬼影神步”轻身术，所以对于冷傲昨晚进入文景的书房也不奇怪，他说：“不知冷傲找文老爷谈些什么？”

        文景说：“冷傲请我做魔教的副教主。”

        三位金刚震惊得呆了。

        小西一笑，说：“看来冷傲想得到文老爷的‘霹雳火’了。”

        文景赞许地看了小西一眼，他就是喜欢小西的聪明。他说：“不错，冷傲想借用‘霹雳火’的威力，要一统江湖。”

        小西想也不想，便大叫起来：“那可不行。江湖是我们大家的，岂可让魔教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