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正当在解放区里，公安人员和军队保卫人员正与军统敌特斗智斗勇的同时。
在山东战场上。
王耀武为了作最后挣扎，积极进行了大规模的备战，以内城为核心，外城和商埠为基础，组成了五道防线，纵深约十公里总面积达六百余平方公里的永备性防御体系。又将济南分为东西两个守备区，分别由周志道和吴文化指挥，以便有效地保证作战指挥畅通。
王耀武还要求增屯弹药，十一万多人两个月的粮食。所屯弹药有一部分催泪毒气手榴弹分发各师备用。又命把千佛山下的飞机场跑道加紧修好，以备在西郊机场被解放军占后备用。并将城北五柳闸加宽加高，拦住小青河河水，以备野战军来攻时开闸放水，使城北一带成为泛滥区，阻止野战军进攻，还在南京政府军队中灌输反动思想，破坏中央和野战军的攻心战术。
为了达到守住济南这个战略要地目的，牛简石除命令王耀武率重兵防守济南外。还将华东地区十七万主力组成的三个兵团，徐州剿总副总司令杜聿明兼任司令的第二兵团集洁于商丘，黄百韬的第七兵团集结于新安，李弥的第三兵团集结宿县固镇，以巩固陇海路东段，并待机支援济南，夹击野战军。在济南部暑了南京政府军空军第三大队p一51式飞机13架，以配合守军作战。在徐州，青岛，南京等地还备有大量运输机，轰炸机，随时支援济南。
就在牛简石和济南守军首领王耀武打着如意算盘之时，中央军委与华东野战军和山东兵团的领导通电频繁，紧锣密鼓地运筹进攻济南的具体作战部暑，迅速调动部队，广泛地动员群众，编织着一张歼灭南京政府军的天罗地网。
在东北战场。
原南京政府军参谋总长的陈诚，凭借与牛简石，王美霖的关系，替换南京政府东北首领熊式辉。
陈诚走马上任来到东北。
陈诚撤销了东北保安司令长官部，独揽东北党政军大权，造成东北的军队内部矛盾大大加深。
陈诚在东北，大肆扩充军队，准备露一手给牛简石看一看，不到一个月，他将东北的军队扩充到14个军，4个兵团，共54万余人
陈诚来到东北的第一仗就选在辽锦线以西地区。
陈诚令新由苏北调来的南京政府中央军49军和由华北调来的南京政府中央军43师及南京政府中央军暂50师，暂22师等部5个师的兵力，进剿锦州以西的冀热根据地。
陈诚不知这下惹下了马峰窝。
东北民主联军程子华，黄克诚率八纵，九纵和独一师等部，运用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战术。首先将南京政府中央军的先头部队暂50师的两个团歼灭于梨树沟门中央军暂22师闻讯后，急忙掉头东逃。
东北联军跟踪追击，第三天深夜，东北联军八纵二十三师于杨杖子地区追上中央军，趁中央军立足未稳，当即展开攻击。
东北联军程子华命八纵二十二师，独一师迅速赶至杨杖子，加入围歼中央军暂22师的战斗
第四天夜晚，东北联军八纵二十四师在歼灭梨树沟门之敌后，也赶赴到杨杖子加入战斗。
南京政府中央军暂22师师长龙泽仁立即向陈诚求援。陈诚命王铁汉率中央军49军火速驰援王铁汉初来东北，与陈诚的心理一样，想寻东北联军主力决战。
当南京政府中央军49军进至虹螺岘时，中央军暂22师已泾被歼。
王铁汉以为抓住了东北联军主力，督师向杨杖子地区疾进，一头扎进了东北联军的袋形阵地。
战斗在21日上午开始，泾过一昼夜激战，全歼南京政府中央军49军军部，79师，105师师部及所属4个团，共计12000人王铁汉率200人化装逃脱
陈诚初显身手就挨了当头闷棒，不仅没有肃清锦沈线附近的东北联军。陈诚内部一些对陈诚不满的军政官员编了一首顺口溜；‘陈诚真能干，火车南站通北站。’
陈诚在东北就是想打几个胜仗，出出风头，没想到自己出师不利，反而给了救他的傅作义一个出风头的机会。
南京政府在前方逐逐败退。而在后方，牛简石及南京政府不甘心自己的失败。
康平县。
一辆涂着红十字的救护车在黄土道上风驰电掣般地前进。它卷起的尘土直扬起来，先把车子罩住，然后又迅速地弥谩空中。
救护车上，除了司机之外，车上还有两个乘客，一个是康平教会医院的院长丁雅平，另一个是他的助手，医生刘明燕。他们都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
刘医生指着脚边的医疗机，有些后怕地道；‘‘你太大意，弄得今天上午猝不及防，以后还是谨慎为妙。将它藏起来。’’
丁雅平一副自得的胜利者的表情，道；‘‘恰恰相反，越是把它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就越使人不防一一有谁把电台这样乱扔？万洪生为何注视它，就是因为你不准任何人摸它，还藏藏掖掖的，启人疑窦。姓万的就那么点本事，连线路不通都看不出来，还打肿脸充胖子，以后他再也不敢正眼看我了。’’
刘医生道；‘‘那个郭辉，城府甚深，我估计他已察觉出什么来，为何他把要打仗的消息告诉我们，是相信我们，还是欺骗我们。好再次发起突然袭击。你不要把他看得太低了。’’
丁雅平仍不以为然地道；‘‘当年日本人够狡诈残暴，一切手段都使出来了，我们的电台还不是平安无事。他们的侦察本领远不如日本间谍之上，又能奈我何也？’’
刘医生见丁雅平不听自己的忠告，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我敢担保，郭辉今天上午光顾医院时，口袋里一定揣有逮捕证。’’
丁雅平扬声笑道；‘‘哈哈，逮捕证，他郭辉敢？他们不怕引起国际抗议？放心吧，他在乞求我们跟他合作哩！’’
刘医生道；‘‘或许他们不敢动你这个神甫大人，对一般的教民就很难说了。他敢一口气点了二十多个人和好几个小教堂的名字哩！这些人怎么办？他虽然没有点我们的教堂和医院，他是留有话的。郭辉不是说了，对披着宗教外衣从事反革命活动的人不会轻饶。’’
丁雅平当时也听到郭辉说这句话，当时背上和手心都是凉的。
丁雅平沉吟有倾，咬着咬说出了一个字，道；‘‘撤！’’
刘医生道；‘‘得快一点，让他们去保胜争取各界同情，控诉他们地下党消灭宗教。不过，他们住得分散，又受监视，得专门派一个不显眼的人去才行。’’
丁雅平脱口而道；‘‘让蒋德贞去，怎么样？’’
刘医生似动非动地点了点头，以表示她对丁雅平与蒋德贞交往的不满。
忽然，道旁的庄稼地里窜出一个乡村打扮的姑娘，拦住了汽车的去路，迎着汔车用红手绢在空中划了个十字。
汽车猛然停住。丁雅平不防，一个前冲，险些跌倒。刘医生看着丁雅平这副狼狈相格格笑了起来。
车门开了，拦车人跳了上去。
丁雅平，刘医生举目看清，是韩雪花。
丁雅平等不急她坐下，便急切地叫她的代号，道；‘‘十二姨，证实了么，关于那个刘德胜和古必成到底是谁？他们中央最近是不是要攻打保胜？’’
韩雪花没有回答，拣个靠近丁雅的位置坐下，向他伸出手，道；‘‘奖金，拿来！’’
车子又发疯般地前进。
丁雅平从手提保险箱里取出五百美金交给韩雪花，道；‘‘这是奖给你和十三姨的，两个人平分。’’
十三姨是蓉蓉的代号。
韩雪花接过钱，仔细数了两遍，放进衣襟内的口袋，问道；‘‘奖给长眠多少？’’
长眠是贝西的代号。
丁雅平又取出五百晋察冀解放区人民币递给韩雪花，一边叮嘱道；‘‘得小心，我换成本地票子。’’
韩雪花笑道；‘‘你倒不会赚人，五百美金换五百块边区币，你顶多只需五十美金，你可是个机灵人，会叫你吃铜呕铁的！’’
丁雅平讽刺道；‘‘才几天你就偏心，处处为他讲话。’’
丁雅平又转话题，道；‘‘我给他存着，他手边的钱太多会招惹怀疑。现在谈正事吧？’’
韩雪花道；‘‘保北线今晚要打响，野战军二十兵团任主攻。十九兵团集中满城，准备等保胜国军出城时，再袭取保胜，或者伏击国军援兵。’’
丁雅平与刘医生交涣了一个眼色，同时喃喃道；‘‘郭辉没有骗我们，虽然没有告诉我们具体日期。’’
韩雪花没戴手表，问丁雅平道；‘‘几点了，来得及通知保胜方面吗？’’
丁雅平看了一下表，沮丧地摇摇头，道；‘‘晚了，现在是晚七点，不过也要把情报拍出去，这是最准确的情报了，连职业特工都没有办法办到。’’
韩雪花欣喜地报告道；‘‘是一匹真正的黑马，我们付出点代价很值得。他证实刘德胜就是总领导人，现已转移去了常山，具体村名却不清楚。因为他被调去时是晚上。对方绝对禁止打听，调出时又是晚上，转得不知东南西北。不过，他料定应在常山城西的一条小河边。那个古必成就是副总领导人。长眠见过他一次。那个老人自然就是军事总指挥，号称总司令，前些时候住南新城。这两天却不见了面。长眠估计是去了常山或满城。’’
丁雅平，刘医生二人听罢，欣喜万分地同声道；‘‘真了不得，这可能是特工系统最有价值的情报了！真是一匹好黑马。’’
韩雪花道；‘这样的情报可以值几万几十万。可是，你们最多给几百边区币。长眠上一次就生了气。今天你们又不准备满足他的全部要求，当心他不再为我们效力。’’
丁雅平的笑脸突然变得十分难看起来，咬着嘴唇，不发一语。
韩雪花劝解道；‘‘长眠是对方总部最器重的人，说他比几个军还值钱一点不假。满足他的要求吧。要他为我们出更大的力就得格外对待他。’’
丁雅平不能容忍一个投过来的人向他讨价还价，更不容忍对他要挟。他恼怒地咆哮道；‘‘他太过分了！你转告他，贪心不足，别把自己看得太重，对他没有什么好处。他的命在我手中撑着。’’
韩雪花毫不退让，道；‘‘我们的命也都操在他的手里。你和猫头鹰，长虫，大姨等等他全知道了，他一句话就会把大家玩进地狱里！’’
丁雅平的气焰立刻低了下去，嘟壤着道；‘‘这个流氓，想要挟我，今天不行了，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