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雅平将刘医生带进院长室,闩上门问道;‘‘有重大价值的情报么?’’
刘医生异常兴奋地告诉丁雅平道;‘‘已经将情报拍给保胜了。保胜此时也许已经将六臂那咤和火尖枪捕获了哩。因为长眠提供了最准确有力的线索,这两个地下党高级地下分子是5,16轰炸前后才奉丁高洲之命离开北平来到保胜的去和这两个人进行电讯联络的人就长驻清苑,他所使用的电台还是长眠奉命送去的呢?’’
丁雅平听了,喜极而泪,对着墙上的圣母画像肃穆致敬画起十字来。口里喃喃祈祷道;‘‘圣母玛莉亚,保佑你的孩子们战胜恶魔吧!’’
此时的刘医生还在回味着刚才与长眠的尤云带雨时光。长眠不傀是个真正的男子汉,能征服所有的女郎,刘医生胖乎乎的两颊出现了两个漂亮的酒窝。不是有任务在身,她是不想离开长眠的。双方约定每星期在康定县旅馆见面,做一对地下夫妻。
丁雅平已发现刘医生小指上的戒指不见了,断定她送给了长眠这个人。心里充满了无可奈何的醋意,回味着韩花的一句话;见了他,魅力使你不想离开他。
八
中国的事态发展比牛简石,对方总领导人的想象还要快。解放战争刚进入第二年,原本五年解决国内战争,现在南京政府政权就有难以招架之感了。这时,牛简石又想到了斯大林。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牛简石亲自乘车前往南京的苏联领事馆。牛简石一反常态,言辞恳切地告诉苏联大使罗申,道;‘‘请大使先生转告斯大林元帅,我准备接受大元帅的建议,并且希望能亲自出访苏联与大元帅会晤,以谋求大元帅对南京政府的谅解和支持。’’
罗申当即把牛简石的意思转达给了莫斯科。斯大林十分高兴,决定派一架飞机直飞新疆乌鲁木齐,以便接待牛简石到莫斯科。同时,斯大林又亲自指示南京的苏联驻华领事馆做好牛简石访问苏联的一切必要准备。所有工作要由大使罗申亲自负责。
牛简石对出访出尔反尔,就在苏联派出的专机抵达乌鲁木齐后。苏联大使罗申几次在南京求见牛简石,牛简石都避而不见。
一天,罗申大使驱车来到总统府要求会见牛简石,在会客厅坐了半天,身边的热茶已换了好几次,秘书才慢腾腾的走了出来,道;‘‘请大使先生原谅,总统这几天身体不佳,不会见任何客人。’’
罗申大使几乎有些愤怒,他蓦地站起来,二话不说,转身就离开了总统府。
罗申大使想通过牛简石的大公子牛爱国打听一下虚实。说牛爱国去了上海。罗申大使追到上海。牛爱国也避开他。又扑了个空。说是牛爱国根本就没有来上海。
罗申大使茫然了。
罗申大使愤愤的向国内如实汇报。
斯大林生气了。他指示飞机返回莫斯科。斯大林指示罗申大使,道;‘‘所有在中国的外交官均不得向牛简石政府采取主动合作的态度。’’
在河北阜平县。
一次爬山散布时。对方总领导人跟警卫战士谈起在解放区成立政府道;‘‘苏联会首先承认我们。’’
总领导人又突然问道;‘‘你们知道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住这么长时间吗?’’
一个警卫人员道;‘‘主席,我猜呀,你是要到苏联去!’’
总领导人道;‘‘哦!你怎么能想到去苏联呀?’’
警卫人员道;‘‘你平时总穿打补丁的旧衣,无缘无故给你做新衣,你会要吗?’’
总领导人并不否认警卫人员的推论,又问道;‘‘现在全国战局这么紧张,我去苏联干什么?’’
一个圆脸的警卫人员道;‘‘主席去苏联,是叫苏联多支援我们一些大炮,快些打倒牛简石,建立新中国。’’
总领导人以幽默的大笑,道;‘‘如果我们去找苏联要武器,还不如要求美国多援助牛简石一些好武器,再由牛简石把武器移交我们,既不用打收条,又不用花钱,那多好呀!’’
警卫人员道;‘‘是不是商量建立外交关系呢?’’
总领导人赞许地看了看这位警卫人员道;‘‘我也做了衣服,你们也发了衣服,古副主席和其他书记同志都到平山去了。我们住在这里干什么呢?我猜你们也在琢磨,你们想的差不多,我是想去苏联。我们要求苏联政府承认我们的新政府。与南京政府断绝外交关系,苏联能带这个好头,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也能这样做,我们在这里等了那么久了,还没有定下来,主要是国内行动的路线不方便,来回时间太长,也许去不成了。’’
这时,总领导人和警卫人员登上山顶。举目四望。夕阳的桔红色光线洒在葱葱绿岭之中,终从冷峻中醒来的群山平添了淡淡的暖意。
总领导人用调谑的口气道;‘‘你们愿意去吗?路途可远得很呢,还要过封锁线,还要走沙漠,太艰苦了。你们说,咱们去好,还是不去好?’’
警卫人员七嘴八舌地抢着道;‘‘你上哪儿我们上哪儿,只要我们在,你就没危险。’’
总领导人十分满意,他望着西边渐渐化成黛灰色的云带道;‘‘对,咱们是万事惧备,只待东风了。’’
保胜。
夜幕下的保胜城。
沉寂的天主堂,给人一种阴森肃杀之感。
在一间密室里。法国籍主教马阴远有正站在一个男报务员的后面,焦急地等待着电文的全文。
野战军突然出现在保北线,云集满城,意图何在?
牛简石深恐北平的南大门保胜有失。给傅作义以西去绥远的借口,不但亲自下令给傅作义,要他力保保胜,并且还通过傅作义的好友戈尔逊红衣大主教去作傅作义的工作。
谁知傅作义只是按兵不动,借口是尚未明白对方的军队作战意图。
戈尔逊没法子,又电告马远有,要他动员保胜守军中央军主力16军和94军两个军长,坚决守住保胜,确保保北线。
南京政府的16军是中央军,94军是傅作义的部队,这两军长期不和,各怀心计,谁都怕自己出城被伏而友军却又见死不救,都不肯向保北线增派援兵。理由是恐保胜有失,又没有接到傅作义长官的命令。
直到几天前,牛简石大发雷霆,派代表飞抵北平。傅作义才让中央军16军和94军派出适当兵力加强保北线的防守
中央军16军因此于昨日晨派出已被歼灭的中央军罗厉戎弟三军的残余师31师去加强涞水的守备。华北华中剿总的94军则派了一个机械化师去增援丢失过的徐水
中央军和地方军的部暑也各藏心机。南京政府的16军是中央军,意图是涞水距傅作义主力的地方部队的106军驻地南苑很近,随时可以得到增援或澈到那里。而地方军94军的如意算盘是,徐水讵保胜近,两边可以相策应,互为犄角。
然而野战军一连几日却伏而不动。这又使保定的南京政府的将领们一个个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野战军的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傅作义一直给他们吃定心丸,说野战军目前既无力量攻克保胜,也没有力量在南北大军夹峙之中的保北线真打。只是因为北平已派出三个师去支援东北战场,野战军为阻止北军再向关外增兵才采取这种牵制行动。
傅作义的这种解释却并不能使保胜的南京政府的将领们心安。他们知道,他们视实力为生命,深怕万一有什么判断有失,损兵折将丢掉自己目前的地位。因此,他们不断去打电话,向握有内线可靠情报的阳远有讯问野战军这次行动的真实意图。
阳远有自己也是无真实情报。在南京政府的将领们的催逼,已经使阳远有够焦躁,再加上自己内部高度机密连连泄露,使他更急于将六臂那咤和火尖枪破获。因而焦心难耐地等待着他盼望已久的这次电汛联络。
阳远有对身边这个男报务员业务上生疏感到不满。可惜他原来的女报务员去了北平,过些天才能回来。他已决定用这个男报务员去换来在正定的刘医生。
此时的刘医生有了第一次与长眠的约会,后多次的甜头,不愿来保胜,通过南京政府国防部保密局的关系,希望带着长眠去北平或南京。
阳远有是不愿这个男报务员留在身边,除嫌他的业务太差之外,最重要的是他的密室里存放密件密码和多年来搜刮价值巨万的珠宝。同时这个密室是他接受信女们秘密忏悔的地方。外面大厅里虽然有接待尊贵女客们的小客厅,让一个男的跻身其中,多有不便。
男的报务员手忙脚乱一阵后,满头大汗,终于把电文译出来。
阳远有一把抢过,只见上面写道;‘‘对方野战军今晚打响,切断保北线,伺机围点打援。丁高洲于5,16轰炸前后从北平调两个地下人员到保胜下次联络时间照旧。’’
还没等阳远有高兴够。男的报务员插嘴道;‘‘上帝保佑,对方野战军不会攻打保胜了!这下六臂那咤和火尖枪也跑不了啦,感谢上帝。’’
阳远有的情绪立刻受到破坏,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把电文放进抽屉里,上了锁,自言自语地道;‘‘5,16前后来的,这个范围小多了。’’
男的报务员自认为聪明地帮助阳远有分析道;‘‘既然能获取那么机密的情报,肯定是藏在上层,这范围就更小了,数也数得出来!’’
男报务员扳着指头计算道;‘‘军统的刘洋,叶振环,梁福寿两兄妹,记者马平章和他的情人许莉英,宪兵团副团长樊沪海,还有一一。’’
阳远有不得不让这个男报务员闭上嘴巴,道;‘‘雷子健先生,你不会管住自己的舌头吗?我搞这行的时候,你还在母腹里蠕动昵。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想单独呆一会儿。’’
雷子健不高兴地闭了嘴,起身离去。走到外面的电话室时,不满地低声嘟哝道;‘‘笨得像一条大狗熊,还自诩聪明盖世。要是依了我,早就将混入上层的那两个地下分子抓获了,我早就估计到他们是五月轰炸前后来的。’’
阳远有跟着进了电话室,连密室的门也没带上,一大串钥匙显眼地挂在保险箱旁,开抽屉和保险柜的钥匙都在里面。
阳远有打电话给北平杨辛日,将雷子健送回北平,叫他滚蛋。
阳远有又给军统保胜站长欧阳,要他和原石家庄站站长戚喻如,以及中央军16军,94军的谍报处长来这里开紧急会议
阳远有放下话筒后,锁上门来到小会议室,叫仆人收拾完毕。
参加会议的人陆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