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牛简石住地。
牛简石打开收音机。北平剿总,傅作义家。
傅作义也在收听消息。这是新华广播;
‘‘南京政府和华北剿总正在策划侵占石家庄。北平空虚了,北平怎么办?难道南京政府和华北剿总不要北平了、、、、、、’’
牛简石一听此消息,犯傻了。
牛简石与傅作义二人昨天刚刚商量的事,对方今天就知道了,而且广播了。
牛简石的随员送来密件;对方在石家庄有十万之多,而且从山东派陶勇的五万及华北军区也已调集十万人赶往石家庄。
牛简石的夫人宋美霖也匆匆从南京赶到北平,要蒋介石返回南京,处理牛爱国的打虎事件。
牛简石找了一个台阶下,要傅作义全权负责处理,自己匆匆坐飞机飞回南京。
贾慧兰撒娇地责备道;‘‘平章,打电话催了你多少次,又是那个姓艳的把你栓住了?’’
马平章试探着,道;‘‘慧兰,艳秋红可能与城外的地下党有联系呢?她刚刚收到她那位地下党表哥的信。你要不要派人去抓她?’’
贾慧兰道;‘‘我才不管这些闲事呢。有联系的人就抓,城里的青年学生至少得抓一半,不逼人造反往那里走才怪呢!她把信给你看了?’’
马平章点点头,道;‘‘还拉我去那边。’’
马平章把信的内容和自己的态度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贾慧兰,然后补充道;‘‘慧兰,我可把一切全告诉你了。以后倘若找我的麻烦,你得做个见证。’’
贾慧兰道;‘‘平章,放心吧,保管谁也不会动你一根毫毛。’’
贾慧兰向马平章靠了过去,、、、、、、
贾峰将军推门进来,贾将军瞧见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慧兰想找像马平章这样的男人。贾峰将军也想成全这门亲事,现在是战事,不好开口,假装没有瞧见。
贾慧兰见父亲突然进来,脸一红,转移话题,忙问道;‘‘父亲,结果如何?’’
贾峰将军阴沉着道;‘‘他们说这是谣传,石家庄最多只有几千人,坚持要我出兵,我据理力争,仍然不行。说一旦证实,再叫我退兵未迟。这不是成心要搞垮我们94军么?’’
贾慧兰也很忧伤,问道;‘‘这么说来,只得出兵了?’’
贾峰将军神情沮丧地点了点头。
马平章道;‘‘贾将军,我到有一个办法,既不会损兵折将,又免受违背军令之罚。’
贾峰将军道;‘我想过了,虚晃一枪是瞒不过去的。’’
马平章道;‘‘将军可是担心有人告密?就让这种人打前锋好了。’’
贾慧兰连忙附和,道;‘‘叫谍报处先去对方侦察,骑兵当先,机械化师在后接应。同时要他们核实陶勇入冀的情报。如果真实,立即撤回。’’
贾峰将军打结的眉尖舒展开了,道;‘‘我只白天行军,晚上却宿营,免得中伏击。好。你真不傀是我的好参谋,未来的好女婿。好!回来后我向傅总司令推荐你来我军我身边当个副参谋长。我这就亲带机械化师接应。’’
贾峰将军正要出门时。临出门对马平章低声道;‘‘平章,一切顺利。我看回来后,你与慧兰把婚结了。你们俩年纪已不小了。’’
马平章道;‘‘不忙!我也随你们去吧。我留在城里不便。今天我收到一封匿名信,内有两粒子弹。’’
贾慧兰听罢,勃然大怒,道;‘‘这事肯定是欧阳,阳远有的指使。我马上让丁师长给他们打个电话,倘若平章少了一根毫毛,就以眼还眼,也叫人打黑枪,干掉主谋者,反正大家都会杀人灭口!’’
十九
敌94军偷袭石家庄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华北解放区
石家庄地区全体军民都投入到粉碎偷袭的斗争中。
石家庄是个空城。所有正规部队都上前线了,留下的城防部队不足一个团,还包括中央的警卫部队在内。
华北南部的军民正准备支援邓,陈,粟大军的淮海战役。
华北北部的军民又在秘密准备支援即将入关作战的东北野战军。
石家庄上空一时战云密布。
即使是瞎子,聋子,也可以从地方干部,广大民兵和支前民工匆匆的步伐中和紧张愤怒的神情中感触到战争已迫在眉睫。
中央采取了紧急措施。从太原前线调回野战军三纵,命令他们在四天之内强行军到瞒城,摆出攻打保定的架势。
中央还要求各地民兵和石家庄驻军正面阻击三天。
中央所属各机关做好疏散准备,做好万一敌94军拼命南下,整个中央机关则退入西北的太行山区。
这时,一支秘密入关的东北野战军在北平密云地区歼灭了敌一个团。
消息传到北平。
传到华北剿总司令部。华北剿总震惊了!傅作义震惊了!
华北剿总和傅作义下令;敌94军停止偷袭,作好准备调往北平,保卫北平。
滹沱清南岸的民兵武装,正在石家庄驻军的指挥下构筑工事。
各个渡口分外忙碌,木船夜以继日地运载着过渡的人员和物资。
徐家妹子家慧已经连续两夜没有睡觉。中午趁着空闲,她坐在船头打着盹,又驼又腐的瘦老头廖光德自告奋勇地担当她的助手,顶替他那遭了风寒而因病在床的公公,不熟悉的打着浆或者戽舵里的水。
徐家妹子家慧的女儿秀绢张着两只小手,向木船跑来,一边高叫着道;‘‘妈妈,奶奶叫你!’’
一条大黄狗忽前忽后地陪着她,撒着欢。
徐家妹子家慧醒了过来,示意廖光德看好船后。
徐家妹子家慧上了岸,牵着女儿的手,向一箭之外的家走去。
大黄狗不断舔着她的手,唉着她的脚,鸣鸣地哼着。
小院的门开着,院内寂无一人。
徐家妹子家慧进了屋,见婆婆正和卢高洲说话。
丁高洲上次曾让她注意曾汉生的动静,因而认识,知道丁高洲是从事保密工作的。
曾汉生是徐家妹子家慧过去的未婚夫。作为一个女人,她仍关心着他,同情着他,希望他是个好人。这次徐家妹子家慧以为丁高洲是冲着曾汉生来的,问道;‘‘你从后院来的,是不是汉生他一一。’’
卢高洲笑道;‘‘我是从后院来的。曾汉生是个好人,别疑神疑鬼。’’
婆婆很懂事理地退到院内,拉走了秀绢。
丁高洲这才问道;‘‘大轰炸前几天的夜里,廖光德外出过吗?’’
徐家妹子家慧尽力回忆着,道;‘‘有一次廖大叔和我一起去了一趟县城,住了两宿,大慨在两天前,他住旅馆,我住县妇女会,因为我忙于告状离婚,白天没见过面。’’
告状离婚都是在丁高洲一手策划和安排的。她至今还在与平海闹着。想到这出戏,自己也不由感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