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章这才字斟句酌地道;‘‘秋红,我们相遇实属偶然,彼此都还需要进一步接触了解。现在谈婚姻还为时过一一。’’
艳秋红立刻用双手塞住耳朵,生气地嚷道;‘‘我不听,反正我的爱只能给你,并且已经给了你。再谈这些,我就不和你说心里话了。你要拒绝我,我就去卧轨自杀。我说得到做得到。’’
对这种拉郎配般的求爱方式。马平章只好钳口不言了。
艳秋红向马平章做了一个媚眼,道;‘‘我会比贾慧兰,许莉英二人对你更温柔更体贴,更热情,不要那么愁眉苦脸。’’
艳秋红与马平章走着走着。
艳秋红突然将马平章拉进街边一间名叫温柔旅馆。
艳秋红向老板要了一个单间,低声对马平章道;‘‘让我们没人打搅的地方好好谈谈。’’
马平章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观察艳秋红的表演。随艳秋红走进一间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张沙发的房间。马平章坐在沙发上,等待艳秋红的摊牌。
艳秋红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封信,道;‘‘我敬佩你,爱恋你,想引你走一条光明大道。南京政府眼看不行了,你还跟着他们干吗?对方已调兵来保护石家庄,你就怂恿敌94军去打石家庄吧,让这支敌军被全歼,也是对人民立一功呀!你发什么呆?快看那信呀。’’
马平章马上警惕起来。这与总部的方针不相符。总部指示,阻止敌94军去攻打石家庄,有条件时,策反敌94军、、、、、、。
马平章取出信,先看了抬头,是写给艳秋红的,又看了一下信尾落款,见是云鹤,长芳等。
马平章读了起来,道;
艳小姐;
你深晓大义,透彻是非。我们深感欣慰。从前相识之谊,不就盼今日吗?
你信中所说的那位记者先生,我们也曾耳闻。他既富有良心与正义感。你想引导他求得正果,就不妨找他开诚布公一谈,感之以情,喻之以理。从信中隐约可见你对他感情甚笃,有这个基础,他不会坏良心的,可以谈的明显一点。
据传,贾拟南下石门,听说山东陶三将率兵来此,可把这消息告诉那位记者先生,来验他一下。
专此盼望雁来。
长芳,云鹤等
信是用横行书写的,符合解放区的习惯。但是在写给敌占区的信件不会采用横行书写。再则这样明确署名就不怕给敌占区收信人惹来大祸?
这明显是在糊弄人,叫人上当。
艳秋红见马平章陷入沉思,笑着解释道;‘‘是内线转给我的,我以前和云鹤先生来往颇密,他对我十分了解。那位陶三将军是谁?是不是陈毅将军的勇将陶勇?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就看你的抉择了。’’
马平章仍默默不言,脑海急剧翻腾;‘‘昨天晚上,总部用暗语告诉自己,据内部情况反映,最近从南京来了数量不详的所谓红旗特务,他们有的是党和军的叛徒,有的是地下人员的叛徒。他们用甜言密语或美人计,千方百计打入我们内部,有的是中统局的高级特工人员。希望你们不要上当受骗。’’
马平章心想;如果艳秋红是红旗特务来试探自己的,就得立刻把信交上去,告发她,揭穿她的阴谋。不告发反而暴露了自己。可是万一她是个进步青年,自己不能这么干,相反得设法保护她。
自己又不能跟她说明。该怎么办呢?
艳秋红见马平章总不说话,万分焦急。
艳秋红忽然向马平章扑去,搂住他喘息着道;‘‘平章,我的贞洁是你保下来的,是属于你的,只要你答应我投奔对方,我就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连我的贞洁。’’
马平章立刻推开了她,站了起来,神情冷峻地道;‘‘艳小姐,想不到你想背叛南京政府。我马平章和你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本想去告发你,但念你年轻,一时上当,又对我如此情深意重,我也不愿让你尝试铁窗滋味。不过我们就此分道扬镖,再不用见面了。’’
马平章说罢转身开了门走了出去。
后面传来了艳秋红的吞声啜泣。
马平章见旅馆内外并无形迹可疑之人。心中想道;‘‘前后有这么多大小旅馆,艳秋红为什么单单走到这里拉我进去。艳秋红一进旅馆,跟老板一个轻微的一个眼神,虽一闪而过,也没有逃过马平章的眼。这里是你艳秋红的点。艳秋红她不是军统特务,而是中统的红旗特务。’’
马平章回到家中,在新约定的时间里收听了指示,这才使他明白是总部故意散布陶勇将军领导的纵队来保卫石家庄,也是故意阻制敌军进犯石家庄。这完全与艳秋红要求进犯石家庄背道。总部指示,经有关部门调查;艳秋红确是云鹤发展的对象,后经云鹤发现,艳秋红是中统打进来的红旗特务,必要时将她逮捕送回解放区。
马平章立刻坐黄包车跑到贾慧兰家。
一进门,见贾慧兰满脸愁云。
马平章问道;‘‘怎么了,满天乌云?’’
贾慧兰道;‘‘北平剿总又打来急电,催促父亲出兵石家庄。欧阳,阳远有也三番五次来电话,说不能违抗总裁命令。其他的一些说客也轮番向父亲施加压力,说宁折军马也不能落个违抗总统的罪名。’’
马平章心中暗喜,道;‘‘我有密事向将军报告。’’
立刻叫贾慧兰把贾将军从一堆说客丛中解救出来。
马平章,贾峰将军和贾慧兰一同进入一间小屋。
马平章对贾家父女二人道;‘‘我刚才听到一则消息,说山东陶勇带了五万精兵正兼程来石家庄。欧阳,阳远有一定知道。将军可以以此向北平剿总提出取消这次军事行动。’’
贾峰将军立刻去打电话。愁容为之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