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秋红走到马平章身边，抽抽嗒嗒地道；‘‘你倒是说话呀！’’

        马平章仍然一言不发，心中只在分析这事的前因后果。

        马平章通过金秀接到总部的指示；要他务必设法阻挠敌94军的南犯，至少也要延滞敌军的行动。

        马平章立刻明白总部的意图。我们在石家庄没有重兵，总部正在调集兵力以粉碎敌人的偷袭。

        马平章便劝贾峰将军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谨防折损兵力。

        贾峰将军本来胆怯，这一来更不想出兵了。

        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这种匿名恐吓信呢？显然它与目前局势有关。

        但是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匿名信是出自军统特务指使的，还是宗教特务指使的，还是纯系个人行为的。

        马平章却还没有想透。

        艳秋红见马平章总是沉默，急了，摇着马平章的肩膀道；‘‘你倒是拿个办法呀！这些人是说得出干得出的。’’

        马平章道；‘‘他们不过是血口喷人！我与谁谈过恋爱？你自己说说，难道我迷上了你吗？’’

        艳秋红道；‘‘你的心纯洁得象水晶，这才把我的心吸引住了。平章，你就改变一下态度，劝贾将军出兵石家庄。我捉摸这事也是这封恫吓信的起因，只有这样才能叫你免于危险。’’

        马平章似乎明白了什么，自言自语地道；‘‘啊，原来是这样，要我卖论求活，办不到。94军真去石家庄，必然全军覆灭。十几万人活生生死去，我不能看着不管。我来保定前，傅总司令要我尽量挽救他的94军的性命更何况傅总司令的指示说得明白，要贾将军自己斟酌情况。并未下死命令。’’

        艳秋红既怨且怜地道；‘‘平章，你怎么这么糊涂！难道你还没有受够这帮人的气吗？就说对你好的许莉英吧，不也几次三番要送你上断头台吗？94军被歼，对你有什么不好。平章，我有句知心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马平章道；‘‘讲吧，我也从来没把心里话瞒着你。’’

        艳秋红道；‘‘不！你还不够信任我，除非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再一一。’’

        艳秋红满眼含情地看着马平章，紧紧抓住马平章的手。

        马平章知道艳秋红要说什么，故意道；‘‘你问吧，能回答的的我一定叫你满意。’’

        艳秋红两眼盯着马平章，道；‘‘你爱许莉英么？’’

        马平章果断地摇了摇头。

        艳秋红直勾勾地看着马平章，道；‘‘你爱贾慧兰吗？’’

        马平章迟疑有顷，模棱两可地答道；‘‘不知道，她是将军的女儿，我出自寒门，门第相去甚远。’’

        艳秋红很难过地低下了头，声调发抖地问道；‘‘这么说，你心里有她啦！’’

        这个神秘的女人。马平章极力回忆着艳秋红，回忆着周围的人们对这个艳秋红的认识。

        刘林说艳秋红曾和一个身份不明的男子在另一个女人家里约会过两次，都在夜里，因此刘林没法看清那个男人。

        另外，似乎有军统特务跟在她的后面，后来不得了知。

        可梁隐菊曾告诉贾慧兰。欧阳对这个艳秋红也有怀疑。

        艳秋红，她究竟是哪边的人？

        艳秋红，她准备说什么知心话？看样子，她要表露他所谓的爱情，再和马平章推心置腹地谈一谈。

        让艳秋红的话说出来吧！不要把了解艳秋红的通路堵上！

        马平章于是灵机一动，轻声道；‘‘我心里很乱。贾慧兰直率有才华，又漂亮。作为男人我当然希望她能做我的妻子。要是她出生平民家庭该多好！贾慧兰现在这种的家庭，不是我所希望的。我和贾慧兰不会有缘分。’’

        马平章如释重负地抬起头来，看了看艳秋红，接着道；‘‘我把心里话全掏给你了。现在该对我把心里话告诉我了！’’

        艳秋红盯了一眼，道；‘‘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是说不会与贾慧兰结合的，对吗？’’

        马平章点点头，道；‘‘我和贾慧兰不会有这个缘分。’’

        艳秋红火辣辣地看着马平章，道；‘‘这么说来，你是自由的了？’’

        马平章预计到艳秋红要说什么，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艳秋红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凝眸望着马平章，眼波中充满了欣喜和激动。

        马平章故意问道；‘‘你不是要对我讲知心话吗？我们上街转转好吗？’’

        有什么知心话都不能在这个两人世界的小屋里讲呢。马平章知道，屋里重新安装了窃听器。

        艳秋红突然扑进马平章的怀里，眼内滚动着泪水，无比幸福地喃喃道；‘‘平章，从你救我的那一时刻起，我就把心许给了你，因为误认为你已和别人订了终身，才没敢向你表百。你既然是自由的，我就可以大胆爱你了。’’

        马平章虽然已有思想准备，但仍觉得突兀。因为没料到艳秋红会这样主动大胆，不象一个未婚女子的样子，先备下的词不适用了。

        马平章想推开艳秋红，又觉得不能过分叫她伤心，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马平章象尊木耦似的僵立着。两只手僵硬地下垂着，生怕触及艳秋红的任何部位，让艳秋红产生误解。

        艳秋红以为马平章接受自己的爱情，失声叫了一句，道；‘‘我的心肝。’’

        艳秋红在马平章的脸颊上给了一个很响的吻，转身向外走去。一边道；‘‘好，我们上街去逛逛，亲爱的。’’

        马平章用手绢狠狠擦了几下被吻过的脸颊。从另一个门绕了过去。把许莉英一人撇下，跟着艳秋红走出了住宅。

        许莉英是知道马平章在演戏。

        走进街道，艳秋红立刻象女友那样挽着马平章的胳膊，一路格格笑道；‘‘我真幸运，战胜了两个强手，我太幸福了。你感到幸福吗？’’

        艳秋红抬起胖乎乎的脸，露出了两个明显的小酒窝，一边伸出左手翘起无名指，命令般地道；‘‘给我戴上你的戒指。’’

        马平章当然明白戒指对女人的妙用。戒指戴在小指上，表示待嫁闺中。戴在无名指上，表示名花有主。戴在中指上，表示已经结束姑娘生活，当了主妇。

        一个男人就可以从女人戴戒指的方式上正确了解女人的婚姻状况而不致闹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