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余年的脆弱（续）

        “锦鱼姐……”

        “嗯？”

        “锦鱼姐，如果那时候你就知道我对你怀有非分之想，那你是不是就不会那样对我？或者说你现在知道这些就已经后悔没有识破我虚伪的面具？”

        是吗？如果那时候我知道的话？会远离他吗？还是会怎么做？我想，或许我会选择默认吧。那时候虽然我对余年不是现在的感情，可是把他当做喜爱的弟弟也不可能弃他于不顾啊！所以余年这句话说得确实有点以偏概全了。

        “锦鱼姐……”

        “嗯？”

        “我求你了，回到我身边好不好。锦鱼姐，我真的好爱你！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多么渴望见到你，我违背了叔叔的话提前回来加州。可是却看到你……你和一个MB在一起。锦鱼姐，你要让我怎么办？才七天……才七天你就，我不知道我在锦鱼姐你心里占了多大的位置，我只知道我被锦鱼姐你背叛了！”

        是啊，在你妈妈和我同了电话以后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了。我们真的亲兄妹吗？为什么我们的脾性差那么多，习惯也差那么多。

        “余海，医生怎么还不来啊？”

        “刚打电话来说路上出车祸堵车了，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

        “shit！怎么这个节骨眼上什么都出来了。堵车的是哪一段路？看能不能把余年送去医院！烧的越来越厉害了。”

        “好的，我去查一下。”

        真是，一点用都没有。除了这种事情居然把他放在家里面，还有那个什么私人医生怕是也不靠谱。都病成这样了只需要打打点滴，吃吃药就解决了？

        “锦鱼姐……你别慌。我很好的，是我不愿意去医院的。虽然我不知道锦鱼姐为什么不去医院，我还是自私的想和你有一个习性是相同的。”

        你是嫌命活得太长了吧？这种不疼不痒的事情你也想和我一样？

        “锦鱼姐，你还记不记得我才回来的时候来我家？”

        我被余年那一脸虔诚的样子逼到无路可走，记得or不记得。那又怎么样，你是要不我们的过往做成回忆录吗？一件一件的征求我的同意！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不过了，我正想有些什么东西来缅怀我们的过去。

        “你让余海煮两杯咖啡，端上的的时候是两杯蓝山。我记得锦鱼姐有那么片刻的迟疑，是不是在想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喝爱尔兰了？那时候我觉得蓝山虽然浓郁，但是太过苦涩。可是后来来我才发现，比起你的背叛、你的离去造成我内心的空洞与无助，那真是……不值一提啊！”

        “我……”

        “锦鱼姐……你还爱我吗？”

        什么时候？余年滴溜溜的望着我，渴求主人关爱的猫咪的模样，我真的无言以对。

        ……

        “锦鱼姐，你沉默我就当你是默……”

        “江小姐，医生说如果发烧烧得厉害就用酒精擦拭身体，这样体温可以快速降下来。”

        “哦，好。那你快去准备，小年好像烧的不清了。家里面备有医用酒精吧？快点啊！磨蹭什么！”

        “江小姐，东西我拿过来了。那个，江小姐要不要回避一下？客房三楼右转第一间就可以，也可以去客厅，我待会儿弄完了会和江小姐说的。”

        额……余海还在门口就嚷嚷，我确实没有注意到他手里还端着东西。更何况我的眼神也，诶有离开过余年几秒钟，没有看见也是正常。现在被与海当着面说出来真是老脸都羞没有了，最最可恶的还是余年他听到这里居然哧哧的笑起来。他真的有生病吗？真的是发烧了吗？脑袋烧糊涂了，所以见到什么都想笑？真是搞不懂诶。

        话又说回来，如果余年没有烧糊涂的话也不会说得出这些话吧？余年才走出阴影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以后的性格注定是内敛沉默、不善言辞的主儿。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到底有没有把他治好。他的内心过于……恐惧光明！

        等待总是漫长的，我从停车的小伙子那里了解到余叔叔怕是要明年春夏之交才会回来。林姨也很是不待见余年，插着空的使绊子。余年见了林姨更是像猫见了老鼠，来回戏耍精疲力竭之后给出致命一击。

        动静越发的大了起来，连余叔叔在都降不下来的火药味。只能选择避而不谈，叔叔带着林姨去澳洲度假，余年在家把持建丰的大局。

        余海说他是二十六号回来后发烧的，那就是说不仅那天没有和秘书在一起，更没有出差。重点是……他是专程在那里蹲守就为了看我一眼？

        “江小姐，已经好了。你可以去看看少爷，才擦了身体本来该好好睡一觉的。可是少爷一口咬定你曾经去看过他死活不肯睡。我也……”

        余海讪讪的笑了一下，端着东西下楼来。

        “余海，小年他二十六那天去做什么了？”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只是我的猜想。不过我知道对于余年来说，那不是不可能！

        “二十六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少爷也不和我们说。反正二十五二十六这两天少爷都不在家里，总之这两天少爷都很早就出去并且很晚才回来。回来还是堆了满身的雪，赶着这两天雪下得紧，回来里衣都被雪水浸透了。摸着都沁人，还不听我们的劝。”

        原来……原来那两天真的，怕我生气就在停车位等着。我没有去就连续蹲守，这不是傻子是什么？随便打个电话去咨询所里问问唐龙不就可以了，反正唐龙只知道我们没有在一起又不知道我们那么久的渊源。

        “好，我知道了，我上去看看吧。余海啊，妞们家的医生是哪一位啊？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个新的，这么不负责任的真的好吗？”

        “咳咳……那个，少爷回来一直是他在照顾。我怕，少爷一时半会儿适应不过来。”

        余海略显局促的看着我，不安的低下头去。就像是做错事儿的孩子，等待大人的惩罚。额！我在想什么啊，余海可是比我大一半的。我怎么能这么想呢？

        “那好吧，多督促着点。”

        “好。”

        从客厅走上二楼真是需要勇气啊，搞不懂怎么都不开灯！在我们家哪天不是灯火通明，也是睡觉的时候卧室才会关灯，其他的都……

        “小年，怎么了？”

        “锦鱼姐！真的是你啊，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锦鱼姐……”

        “别这么激动，你生着病呢。余海才帮你降了降体温，现在该是睡觉的时候啊。怎么能让于海的辛苦白费呢，是不？”

        “我知道，可是我怕我一睡着锦鱼姐就不见了。我……”

        “怎么会呢？你快睡，我在这儿守着你好不好？”

        “不好！锦鱼姐在骗我，等我一睡着和你肯定会走的！我不要睡觉，我要看着你。这样你就不会跑了！”

        “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听话了？”

        “是锦鱼姐不守信用！你让我不敢再相信你的，锦鱼姐。是你先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苦等的，现在也只有我一个人在苦守着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的东西。”

        被余年大声的质问谴责的我无地自容，其实我才是最后的罪魁祸首。不需要借口来逃避，我只不过是受不了余年是我弟弟的这个事实。我爸和我妈那样的相爱，他们的感情是那样的来之不易，脆弱的家庭被妈妈隐忍、委曲求全的保留下来，现在跟我说余年是我爸和苏芩的孩子？这怎么可能！我绝对不承认。不仅如此，我哥也不会。总之苏芩真的算到了我们的底线，而这却是我不得不妥协的。

        尘归尘，土归土。哪有何必呢？就这样吧，好吗？不要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吹动我平静的湖面，撼动下定的决心可以吗？

        “余年，有什么话留在明天说好吗？今天已经很晚了，你需要休息了。”

        “好。”

        额？怎么这么好说话？

        “我也该睡觉了，锦鱼姐。多缠着你也不是个事儿，你快回去吧，这大冷天儿的。”

        “那你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回好了。”

        “我为什么要好呢？如果我好了锦鱼姐还会来看我吗？不会！我也不想好，我偷偷把医生给我的要都扔进了厕所。我才不要好！”

        ……

        这事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余海没有看到这些小动作？怎么可以纵容他这么胡来！

        “我今天不想骂你，快给我滚回被窝睡觉。赶着明儿年三十儿还不能清静清静！余叔叔不在家你就不能安生点？非要整什么幺蛾子出来，有意思吗？”

        “有……”

        “睡觉！”

        我一个河东狮吼把他撵到被窝里去，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得亏了余海在照顾才没有出什么大问题。这是不是因为把药扔了，脑袋烧糊涂了。不行，明天的让沈傲过来给他看看不知道他有没有出去呢！

        “我走了，明天再过来看你。”

        明天过来怕又是另一幅光景了，我只敢相信今晚余年是脑子被烧坏掉了。他不拐着弯的骂我就是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还会和我说那些话。在我面前展示他的脆弱是他以前惯用的伎俩，可是……在谷朵回来那一次以后，什么都不在时以前了。

        我们不能做到两条平行线，只求，两厢无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