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剪不断理还乱
其实我想和哥哥说回家吧,我一点也不喜欢在这冰冷的充满消毒水的医院里。对于医院的认知是我胃里不住的翻腾,这样对于治疗恢复也不是一件好事啊。但是我知道这句话一说出来哥哥又要为难了,他得先把沈傲从阖家团圆的欢乐氛围中拉出来又要顶着爸妈的责备。
“医生说你大概要在医院呆上一个月,在此期间不要和我说什么想提前出院的话题。更不要找傅小子帮你,我已经每个人都打了招呼了,不要让他们为难。”
“恩恩。”
我觉得江锦睿能听到我的腹诽,不然怎么会这么能掐这个点儿的给我警告?
“还有,余年给我打过电话了,昨天晚上。但是没有说什么,我也没有透露你在医院的事儿。”
“恩恩。”
“对于姜穆呢?你要提起诉讼吗?傅小子也在等你的意思,要不要把他雪藏。”
“不用,一时做的傻事,理应被原谅。”
“你倒是好胸怀,人家傅小子啊,回去就把人约了去道馆里。你却是没事人儿一样,这样是让傅小子看到怕是要气的内出血了!”
“傅筠你也是知道我会这样才会这样做吧?”
“哈哈哈……小鱼啊……哈哈……说来也确实。”
明明笑的倾倒众生,却给着我毛骨悚然的感觉。
“哥……”
“行,这件事儿我会去处理的。你好生养着病才是硬道理,你不快好起来就只能吃流食。黄嫂可是一个劲儿的念叨着要做好吃的给你啊,别到时候全都进了我的肚子了啊。哈哈……”
哥,你这样欺负一个病人真的合适吗?
“今儿大年初一,爸妈回去看老太爷了。”
“恩恩。”
“你就不能多说几句啊!全是我一个人在说话!”
睁着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他。
“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
哥哥捶首顿足的在那里咆哮,倒是令我心情好了不少。愉悦刚爬上眼角就被我哥逮了正着!
“江锦鱼,你还好意思笑啊?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扔到到街上去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知道你还笑!说了不准笑!你……你!”
‘叩叩……叩叩……’
“请进。”
哥哥收了刚才无厘头的一幕正襟危坐在床边,装模作样的提提我的被子。如果哥知道是谁进来的话,连这些虚招都省了,这还是不是我亲哥啊!
“你来做什么!”
待哥哥看清来人第一句话说的居然是这个?我甚至怀疑他刚才和我说的话有哪一句是可以听的!他不是说没有告诉他我在医院吗?那这是怎么回事儿?
江锦睿,你过来!我真想听你好好和我说道说道。
“我来看看锦鱼姐。”
“好着呢,死不了!”
江锦睿!是不是剥削你太久盼不得我早点死啊!气死我了!
“我……就是想来看看锦鱼姐。”
“那现在看完了?看完了就可以走了。”
“哥……”
我扯上哥哥的衣角,如果我现在有力气的话绝对是拳打镇关西!扑的一拳正中鼻梁,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提起拳头再往眼眶际眉梢来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哼,让你这样损我!可是我没有力气啊,瞅着哥哥咬牙切齿,他也装着不懂和我大眼瞪小眼的干瞪。
“算了,我出去走走,房间里怪闷的!”
……
“咳咳……”
“锦鱼姐,你别……锦鱼姐!”
原本只是诱敌之计,怎料轻轻一咳竟牵扯上了伤口,用了一口甜腥上来。
“没事儿的。”
“什么没事儿!江大哥说没事儿、余海说没事儿你就住院!你说没事儿轻轻一咳就能咳出血来了!在你们眼里什么事才算是大事儿?什么事儿才算是有事儿啊?”
余年一边按着呼叫器,一边冲我大喊。我真不想说他,弄得我头晕!
“锦鱼姐,医生一会就来了。别慌,不会有事儿的!锦鱼姐,你不要吓我。”
我能有什么事?骨头戳到肺,咳出来点儿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我真后悔让哥出去,聒噪的我耳根子疼!
“医生!医生!快来人啊,锦鱼姐又在吐血了!快来人啊!”
“咳咳……别吵吵。”
余年把我扶了起来,铁腥顺着嘴角滴在我的衣服上。按余年的话说我当时不知道有多吓人,吐的几口老血全糊在呼吸罩上了,就跟喷泉似的。鼻子里随着一呼一吸的还有小小的流水一样。
哪有那么严重!这些个人啊,就知道唬小姑娘。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愣是给整的全医院都轰动了,来瞅瞅我这骇人的模样。这让我出去以后怎么把帅哥啊余年啊,余年!你可是把我几十年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都毁咯,嫁不出去了。
“怎么回事!医生呢?”
什么时候我哥都回来呢?不会在听墙根吧?不过这次我们可是连话都没有说上呢。你说我倒不倒霉!好不容易梦中情人来到我身边吧还整吐血这一出儿,不知道余年有没有被我吓着。
医生说我是抑郁成结,余年一来我就急火攻心所以出了这一档子事。所以经过了这件事情我有需要在医院多待半个月。扯淡!我抑郁成结我还不知道?我不过是戏演过了,扯到肺里的伤口才出了事儿。医院就是这样喜欢大题小做,还什么都弄不好。可是他们就是不听我的解释,把我扔在病房里拿着大价钱去买补品。
我的天,给我买买香水、包包这些还差不多,这不是给我添堵吗!蒋欣都不知道从哪块石头里蹦出来,不让我好过!
现在好了,每个人都知道了,我对于余年的宵想,知道我我曾经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现在秘密摊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难堪,使我不堪。我有什么错吗?我爱一个人,希望同他好有不能同他好。就这样卑微的希望能够远远地看着他,窥视着他的生活。不打扰、不插足。还是被挑了出来!
出纳以后余年在没来看过我,或许他来了。是我哥、我爸,亦或者是我妈不让他进来看我,就像余叔叔也不再和我那么熟稔一样。很多东西东会在一朝一夕之间有着质一样的跨度,褪色……
姜穆来看我的时候,就看到我怏怏的躺在床上。颇有几分鲁迅先生笔下祥林嫂的样子,把他给吓坏了。几分自责,几分歉意我也听得不是太真切。毕竟傅筠不是给了他红牌了吗?五千万签约的大红人就这样走了我一顿走上了被雪藏的道路,也不知道傅筠损失了是多少。
“江小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这件事我一定会全权负责的。您的损失我也一定会赔偿你的。”
损失?什么损失?经济损失?精神损失?还是生理损失?这些我现在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是吧,你说呢?
“辣生姜先生,我觉得你现在对我最好的赔偿就是不要说话!合上你优美而性感的唇瓣让我安静一会儿。”
“这……这……”
“我很累,不想听到一直都有猫啊,狗啊的在我身边乱叫。”
如果说年三十那天我是心疼这位年轻人,我想把他拉出情魔的深渊,不要像我一样傻里傻气的。我手上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知道必要付出代价才能又有收获。那么,现在我连和他废话的心情都没有了。不,应该说我和每个人废话的心情都没有了。整颗心空洞的骇人,好像能装下整个世界,又好像什么也装不下。
余下来的时间都是这位苦命先生过来陪我,我一时兴起就把人家给害了。等着出院已经二年三月份了,阴历里的二月份了。日子真是过得有点慢,在医院的一个多月连蘑菇都长出来了。
出院那天有多少人过来了?可谓是全员出动,可是……只有他没有来。余叔叔的压力、爸妈的压力、朋友的压力、或许还添油加醋的说来社会的舆论。我原以为在这场游戏中最放不开的回事余年,等事实真正标在我面前我才知道。其实,最先沦陷的人也不一定是败者!
不知道我爸和余叔叔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到他们知道余年与我的事情之后那一脸惊恐的表情,以及后续一系列快刀斩乱麻似的动作。总之,没有一件不令我心寒,没有一处不在昭示着苏芩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以及我的猜测。
他们……以前有过什么?
这样的认知不禁让我心中一凛!直觉告诉我不要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希望什么?希望我和傅筠在一起?或者随便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生子?平平静静的过完自己的一生是吗?
哥,你也是这样想的吗?那么你为什么还恋恋不忘沈初茧呢?其实你心里也和我一样流着叛逆的鲜血吧!只是等待时机,等待那个崛地而起的时机。是伤害降到最低是吗?只是你的想法她知道吗?她愿意等你吗?我有那个时间看着你绝地反击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