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九章 前尘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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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浮生未尽终有梦》
作者:夜来
字数:2642
更新时间:2015-09-21 23:20:33
皇宫御花园内,太后端坐于御景亭中,观赏着这满园的春意盎然,董家二小姐董凝易陪坐在一旁。
“太后娘娘,”何安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道:“刚刚宫女来报,四王爷有要事求见!”
太后秀眉皱起,不悦道:“他能有什么要事?”撇了一眼何安,冷笑道:“哀家的人岂是他想查就查的,不见!”
“!”
太后看了一眼远处正与太监嬉闹的董家幼子董文轩,道:“凝易啊,你来京城也有几日了,天天在这皇宫之中陪着哀家,很是乏味吧?”
“姑母哪里的话,”董凝易温婉地笑道:“若不是姑母将我召来京城,恐怕此刻正被爹逼着嫁人呢,凝易还得谢谢姑妈!”
太后疼爱地看她一眼,“你的心思哀家怎么会不知道,这次来了就别急着回去了,没事多去庚儿府上走走!”
“姑母!”董凝易娇嗔,“表哥可是个大忙人,侄女来宫中这几日也不见他来看看姑母您,他哪里还会有时间待见我呢?”
“他能否在哀家的慈宁宫多走动走动,得看你的本事啊!”
“姑母……”董凝易害羞地红了脸颊。
“哈哈哈……”太后抛开了琅离煜打扰的愁云,开怀大笑,一转头却见董文轩爬在一棵高高的树上,颤颤巍巍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太后娘娘大惊失色,“轩儿,小心!”
“文轩!”董凝易也慌张地站起来,掺着太后走下御景亭,往董文轩那边去。
“董少爷,您小心啊……”
“奴才已差人拿木梯去了!”
“董少爷别乱动,奴才一会儿就来救你……”
“董少爷……”
“……”
树下围了一大群太监宫女,众人都仰着脖子看着树上瑟瑟发抖的董文轩,你一言我一语,却没人敢上去救他。
“轩儿!”太后走过来,“你怎么爬那么高啊?”
“姑母……”董文轩死死地抱着树干,哭道:“姑母,轩儿好怕!”
“你们这些大胆的狗奴才!”太后震怒,“怎么不好好看着轩儿让他爬得那么高?”
“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姑母,”董凝易劝道:“文轩从小就调皮,谁都管不住他,也不能怪他们,您别气坏了身子!”
太后稍稍平复了些情绪,对跪着的众人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轩儿弄下来啊,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哀家让你们全都人头落地!”
众人跪在地上不住颤抖,却无一人敢出手救助。
那么高的树枝,他们这群不懂武功的人,谁敢轻易说救就救?
“你们,你们……“太后气得发抖。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一个纵身跃到树上,轻轻松松就将董文轩带了下来,待他们落地,众人才看清来人。
“参见四王爷!”一地的太监宫女如获大释,忙不迭失参拜。
琅离煜挥挥手,示意他们免礼,对太后点一点头,“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免礼吧!”然后将董文轩交给董凝易,除了何安,其余人都吩咐他们退下了。
待众人都退下后,琅离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平和,道:“想必太后娘娘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得罪了,还望太后娘娘不要为难,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你的意思是哀家在特意为难你?”太后冷笑。
琅离煜面色阴沉皱眉不语,他始终无法在这个女人面前装作一副冷静的样子!
“哼!”太后冷哼一声,对何安道:“你好好伺候四王爷吧,哀家可没心情在这儿看人脸色!”
“!”何安低头答道:“恭送太后娘娘!”
琅离煜对她微微点头,算是感激。
太后还未走远,琅离煜就等不及要开口询问何安。
“王爷无需着急,”何安道:“奴才知道王爷要问什么,奴才先给王爷看一样东西!”说着从袖口中取出一块牌子来。
琅离煜接过来一看,竟然和琅离隽之捡到的那块一模一样,但隽之捡到的那块在自己手里。
见琅离煜疑惑的样子,何安道:“奴才之前的那块腰牌被人盗了,这块是太后娘娘命人重新为奴才打造的!”
太后果然有问题,琅离煜愠怒道:“被谁盗走?太后娘娘又为何要为这件事作掩饰?”
“是奴才的兄长何平!”何安不卑不亢道:“王爷无需恼怒,太后娘娘留奴才在此,就是为王爷解疑解惑的,奴才自会一一道明。”
“这块腰牌已丢失有些年头了,奴才以为是自个儿不小心弄丢的,因此并未在意,直到前些日子王爷为这腰牌的事来找太后娘娘,奴才这才发现这件事情的不简单之处。”
“你的兄长也是宫里的公公吗?”
“不是,他从前只是个泼皮无赖,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早些年,奴才本已与他划清界限,直到有一回他托人从宫外给奴才送来消息,说他重病,要奴才去看看他,奴才便去了,腰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丢失的。”
“腰牌是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弄丢了是件大事,为何你没将这件事上报?”
“奴才发现后便告知了太后娘娘……”何安叹口气,继续道:“奴才家中贫难,自幼入宫跟随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是看着奴才长大的,故此对奴才万分厚重,腰牌丢失是要治罪的,太后娘娘怜惜奴才,又想到别人拿了这块牌子也兴不起多大风浪,便未声张此事,只暗中命人为奴才再打造了一块!”
琅离煜将何安的腰牌狠狠往地上掷去,“太后有何权利这样做?”
“王爷……太后娘娘是天底下最心善的人,这么多年来,王爷确是误会太后娘娘了啊!”
“看来你这个奴才知道的不少,”琅离煜冷笑,“你倒是说说本王如何误会她了?”
“前尘旧事,奴才平日里倒是听过宫里的一些闲言碎语,奴才未曾亲历,无法对往事加以评判,只是这么多年来,太后娘娘的善行善德世人都看在眼里,她决不会是加害德妃娘娘的人!何况……太后娘娘今日将奴才留在此地,便是不愿阻挠王爷办案!”
“不过是愚弄世人的假仁假义,本王不是傻子!”琅离煜一甩衣袖,“行了,回归正题吧,你的兄长拿了你的腰牌都做了些什么?”
“回王爷,太后娘娘前两日派人查过,奴才才知自己在宫中的出入行走记录不合实际,想必是家兄不知何时竟与奴才一样做了阉人,何况家兄与奴才相貌相似,拿着奴才的腰牌在宫内行走极其便宜,至于他具体都做了些什么事,奴才实不清楚,王爷能找上奴才,说明家兄一定做了不可告人的恶事,奴才代家兄像王爷陪个不是!”
“你担不起这个责任,”琅离煜斜睨了一眼不远处的一棵树,道:“念在此次太后助本王查案的份上,就不追究你这个狗奴才的遗失腰牌之罪,算是还她的人情,本王不会欠她的,但她欠下的,永远都还不清!”说完愤然离去。
待琅离煜走后,太后自树后走出来,何安忙捡起地上的腰牌,过来扶着太后。
太后看着琅离煜离去的背影,一直到消失不见,她还那么看着。良久,凄然一笑,“一入宫门深似海……在这深宫重闱之中,哀家如履薄冰了半生,心怀天下又怎样?大济苍生又如何?可笑,可笑……”
“太后娘娘,奴才扶您回寝殿歇着吧!”
“他还是不肯原谅哀家,尽管哀家当年什么也未曾做过……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太后娘娘慈悲为怀,连奴才这条贱命都愿出手相救,又怎会加害德妃娘娘那般贤德之人,四王爷终有一日会明白太后娘娘的苦心的!”
“罢了,”太后隐去脸上的悲伤之色,转身朝寝殿走去,“德妃天上地下若有知,自会还哀家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