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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那么喜欢她吗？”卢尧看着对面沉默不语的男子，眼泪忍不住簌簌落下，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似乎对她来说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很费力的事。

        “她还在等我。”许森把酸奶放在她面前，沉默着转身。

        卢尧下意识地咬住嘴唇，闭上眼睛。一年以来的记忆从天而降。

        她的中考失利似乎是所有人预料之中，没有复读的打算去她凭着一腔孤勇选择了职校，却需要外出。那时的许森看着一脸担忧的卢尧宠溺地说“我等。”言辞，她没有任何不信的理由。于是开始了艰难的异地恋，年少轻狂并没有顾虑太多。以为说出的话便是掷地有声，不容更改。

        谁知半年后，卢尧意外回来。竟撞到他与他的女闺密亲昵的场景，像所有偶像剧的女主角一样，她觉得她的人生真是狗血到头了。那一瞬间，才是真正的万马齐嚣，骇浪卷地。

        她以为自己会吵吵闹闹会尖叫会发疯，可是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最后自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从始至终，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哀莫大于心死。直到多年以后，她才明白，在这场感情里，她投入得太过认真。把所有青春里丰沛的感情一把掷出，像是做了一次赌注，却是一场没有输赢的赌。只不过自此人生，她便有了损伤，不可更改。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成长，只不过抽丝剥茧，这样的过程太过疼痛。

        曾经拥有和从未拥有，究竟哪一个会更让人受不了？

        无从说起。

        “你真的那么喜欢她吗？”

        “她的第一次给了我，我不可能丢下她。”走到门口的许森忽然顿住，转过身对她说，神色依旧平静。“在一次醉酒之后，所以……”

        原来如此，卢尧在心底告诉自己，自己一直苦苦寻求的答案，也不过如此。

        “那么祝你幸福。”她拿起桌上她最爱的酸奶，用力吸进口中，眼泪突然喷薄而出，不可抑制。

        是谁说过，十六七岁时爱上的人，将是你一生中最爱。

        “你爱我吗？”

        “爱。”

        “多久呢？”

        “永远……”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永远。

        10

        “好了，我的故事说完了。”卢尧揉揉酸涩的眼睛，在键盘上打上最后一行字。

        阮落从电脑桌前站起身，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清水。听到水穿过喉咙发出寂寞声音，心下怅然所失。

        “我可以写下来吗？你的故事。”她放下水杯，在消息框里打出一行字。

        “恩，可以啊。”阮落看着回复愣了几秒，总觉得应该再说些什么才好。

        “会好起来的，时间会让一切好起来的。”她按下发送，不知道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安慰自己。

        “没事，都过去了。”她点开闪烁的头像，看到这样一句话，怔在原地，良久。

        是啊，都过去了。

        你在南山南，我在北海北，我们再不相见。年夕时相拥的爱人，最后花开各半，流落天涯。

        你知道吗？在我们每个相拥的阴天里，它们依然很快乐哦。

        所以我想，我们也都会快乐的吧，像我们曾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