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骗到他，骗到自己想保护的人就已经足够了。

        “帝鸿，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你会委身于昊天坐下，经历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可能还会不止一次的剑指烈山。”

        “夏禹剑从此会沾上黑色的血，就算你本心不改，可剑毕竟是死物，一旦开始便停不下来。你将会两手空空，赤手空拳地面对一切危险。”

        “你可能会成为被后世唾弃的扫把星，被人玷污……”

        “师父。”帝鸿开口截断她，“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您说过这么多话呢。”

        晚落僵住，好不容易转移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耳朵上，那撕心裂肺而又卑微的乞求。

        “您知道我对您……”他舌头打了个弯，心知肚明地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一顿接着道：“可我和师兄不一样，师兄是真正的龙，他有资格站在您身后，而我却觉得远远地看您一眼，就已经很幸福了。”

        他的手按在心房上:“只要一眼，这里，就满满当当，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了。”

        “您希望我自私一点，谁不是自私的呢？”

        “可若是仅仅因为我的自私，就让你们不停地受昊天那只皮球非难，岂不是得不偿失吗？我和师兄必须走一个。师父，你让我走吧。”

        晚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闭上了眼，没说话。

        帝鸿跪在晚落身前，膝盖碰到青石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像个虔诚的信徒被普渡众生的佛祖迷了眼，执起晚落的一只手，缓缓地低下头。

        他的睫毛轻轻颤抖，上下合动划过晚落的手背，而后轻轻地落下一吻。

        她的手还是那么凉，就连嘴唇都烫不热。

        帝鸿笑了一声:“跪也跪了，亲也亲了。我这也算是大逆不道了吧？师父，赶我走吧，师兄还在等着你呢。”

        晚落还是没说话，她甚至没有一点反应，像一个入定的老和尚。

        帝鸿行了个拱手礼，轻声道:“玄女娘娘，晚辈告辞。”

        帝鸿离开了山洞，耳边湛卢与皮肉摩擦的声音，那两根手筋被挑断的声音，血溅满了九重天大殿外柱子的声音，又一次纷至沓来，撞击着她的脑海。

        晚落捂住肚子，胃有些痉挛。

        真奇怪，她明明可以几千年不吃饭不睡觉，却仅仅因为一个人，那些如同早就死了的器官，生出了奇怪的反应。

        作者哔哔哔:未完。热到晕厥。这卷真是格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