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曜被收监了，他亲口向爱德华承认自己杀人和走私的罪名。

        爱德华气的胡子飞翘，“行，一个比一个积极是吧？都押起来一起枪毙！”

        苏晚落替黎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恶狠狠地盯着这位白胡子老头，一字一顿道：“你若敢动他一下，我倾尽一生也要你狼狈不堪。”

        爱德华被一个二十岁少女盯得直发毛，“你们中国人都有病吧，靠！”

        苏晚落憋了一肚子火摔门而去，震碎了门上的两块玻璃。

        她倚在墙角，手里攥着脖子上的小木雕，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她从未如此失态过。

        “晚辈苏世……”

        “冯曜愿，代父死……”

        “对不起姐姐，冯曜……必须死……”

        苏晚落深吸一口气，对来往士兵点头致意。

        冯曜的话萦绕在脑海之中，挥散不去，苏世……是谁？为何如此的熟悉……以及……心痛？

        她拧了拧眉心，更令她头疼的是冯曜死活不愿意见她。

        威逼利诱，什么气话都说过就是没用。

        她学着老头骂了一句：“靠！”

        不过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么一次了。

        ……

        苏世缓缓睁开双眼。

        入眼便是苏焕双手搭在腿上，头快要埋到裤裆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苏焕察觉到他苏醒，半晌未发出声音。

        苏世挠挠头，“苏……呃那个我那个那个……”

        “那个”了半天也没那出个所以然来。

        苏焕低头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结巴。

        又是沉默。

        苏焕抬头看向斜射进来的月光，有些语无伦次：“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你，你是我……苏毓便是苏晚落了现在余家余温的关门弟子，当然也被……消了记忆。我……我这些年混的不错都成了十八号的老大了过的不错……”

        “哥……”苏世开口打断他。

        苏焕怔了一下。

        他把头埋到胳膊里，声音里不可抑制地颤抖，“我……我……”

        “我没食言……”

        苏世无声地笑了笑，缓步走过去用胳膊环住他，沉声道：“我知道。”

        他说：“哥……我全都知道……”

        我全都知道，你用了十年寻回了两个刻到骨子里的亲人，却无法靠近，甚至连擦肩都是一种妄想。

        远远地看一眼知道安好后，一人回到光明路十八号，路上黑吗？我记得你怕黑啊，害怕吗？还是会憋着死也不会喊出来吗？有吃饱吗？你死要面子还是会把食物让给别人吗？姐姐给你做的衣服合身吗？

        你自己记得一切，然后背负这一切默默守护着我们，辛苦吗？

        哥……我全都知道，我全都知道的。

        你没食言，你代替我活了下来，真正的你呢？

        还好吗？

        哥……我好想你啊。

        ……

        夜已深，叶琳鸢替余温补好了中衣，满意地挂在了衣架上。

        窝在一旁的白猫未冉打了个哈欠，“要这么麻烦吗，随便捏个决就比你补的好几倍。”

        叶琳鸢瞥了它一眼，难得不怼它。

        甚至嘴角还有一些弧度。

        她看见余温像是没看到她一般爬上了床，目光紧紧盯着叶琳鸢补好的衣服。

        然后动作利索的把它扔了出去。

        叶琳鸢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托腮看着余温无言地躺下，入睡。

        一旁的猫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很好看吗？傻了吗？”

        叶琳鸢扬起嘴角，忽的想起来不知多久以前，“她”伏在自己耳边，道：“有些东西，即使是神力也是无法控制的。

        “比如，心动。”

        白猫舔舔爪子，“人来了。”

        叶琳鸢缓步走出内间，向来人微微欠身，“好久不见……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