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七章 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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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妄爱成灾》
作者:一美
字数:2526
更新时间:2018-12-03 12:38:21
七月的布鲁克林太阳毒辣。
尤其是这样的日子还要全副武装地站在太阳底下接受媒体的长枪短炮,穿着黑色礼服的卷发女士手里捧着雏菊站在那里,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和她额头上的汗水几乎一样多。
从成吉思汗时代流传下来的葬礼仪式几乎就没变过,星联舰队海军上校凯洛·图索在奎科一役中为国捐躯,军士鸣枪,身披星联旗帜,棺材上覆满鲜花,埋在六尺之下。
CNN和NBC当天的头条新闻。
上校的军衔是在牺牲后追加的,凯洛死时只是个海军中校,且尸骨无存。
卷发女士是凯洛·图索的妹妹,现已嫁为人妇,仅仅在凯洛上战场之前她还姓图索,错过了妹妹的婚礼。
“众所周知……”卷发女士在对着媒体的直播讲话。
而亚历山大·雷伊正坐在一个小酒吧观看这场直播葬礼,他想逃,却无处可逃,几乎所有人都在缅怀这位战争英雄,哪怕在这个脏乱差的小酒吧。
哪怕此时此刻远在埃尔博格堡。
上头有人问过他要不要回去参加好友的葬礼的,雷伊摇摇头拒绝了,他不想成为人们口中那个“战争英雄在临死前告白”的人。
那场战役获胜了,惨胜,于是李四上将决定给他们两天离岸假期,随他们哪儿去疯,苏望采回了金衍。
她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心里湿漉漉的,像下过一场大雨,再浇上柠檬汁,又酸又涩。
苏望采想起那门罗曼尼人战争史的老师所说:“但对于那些考得越漂亮的人,我越要警告你们:对常规的了如指掌,是你前进的动力也是你再进一步的枷锁。你需要和敌人作战,也和自己作战,而你的路会比别人更艰难。身经百战的人最容易相信自己的判断,百战百胜的人下一次可能就是惨败,‘生’的另一面就是‘死’,之间没有多少年也没有多少光年。”
她现在就是惨败,即使所有人都觉得这场仗赢了,她只觉得输得很惨。
苏望采就是那个门门课都考得漂亮的人,什么课都至少能拿A。
可是拿A也阻止不了她失去自己的朋友,亲手把凯洛推下死亡之谷。
苏望采喝着酒,看了一眼刚刚过来的鹿樾,心里充满了无奈,内心纠结得像麻花。
“坐吧。”苏望采开口。
鹿樾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酒。
“鹿樾,如果你有选择的机会,会选择学什么?”苏望采的眼神晦暗不清,目光没有落在哪个特定的点上。
“历史。”鹿樾答道。
苏望采小小错愕了一下:“为什么?”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鹿樾答道。
苏望采冷笑了一声:“人类从来学不来教训,看看那群为纳粹洗白的白痴吧——等事情尘埃落定再去分析原因,马后炮有什么用?!”
鹿樾被噎得无话可说,他知道苏望采说得不对,也知她不过是借此撒气,便不去反驳,反驳了大概倒霉的还是自己。
苏望采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酒,冷冷地看着鹿樾,鹿樾不太敢抬头看她,眼神冷得像冰窖,也只得自顾自陪着她喝酒。
再抬头,鹿樾觉得自己有点晕,苏望采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眼神不再是天寒地冻的冷,而是柔得能化出水,鹿樾听到她开口:“鹿樾哥哥……”
鹿樾心里咯噔一下,简直怀疑自己幻听,没想到苏望采又唤了一声:“鹿樾哥哥。”
苏望采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走过去坐到鹿樾身旁,一屁股坐在他脚边,鹿樾赶紧拿了个丝绒垫子放在地上,可不敢让这个祖宗受凉:“鹿樾哥哥,我好累。”
谁不累呢?鹿樾心里哀叹。
“我想去死,为什么每个人都有死的权利,偏偏我没有……”苏望采是真的喝醉了。
鹿樾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小公主向来活得比谁都骄矜,和谁说话都感觉像屈尊纡贵似的,她不想活?
苏大小姐不想活,那鹿樾得马上跳楼才行了。
鹿樾觉得纳闷,她的朋友是死了,但不至于连自己也不想活吧?难道说是苏望采喜欢上了那个凯洛·图索吗?
鹿樾想着想着又喝了几杯,脑袋开始犯晕。
但他没能晕太久,就彻底清醒了过来。
苏望采扯着他的领带,拉下他的脑袋,亲了起来。
鹿樾觉得自己的脑子轰得一下炸了开来,血气翻滚上涌,初吻被这个女人夺走了。
苏望采力气大得惊人,把鹿樾从沙发上拽了下来平躺到瓷砖地面,冰冷刺骨的地面刺激着他的背部,鹿樾想到不是苏望采的力气大,是她用她的特殊能力把他拖了下来。
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落到鹿樾身上,他动弹不得无法反抗。
苏望采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称得上粗暴,哗啦一扯雪白的衬衫裂开了,扣子四崩五裂,她埋头亲了上去,留下一个吻痕。
裤腰带被解开的时候鹿樾彻底慌了,万一酒醒后苏大小姐杀人灭口怎么办,万一苏望采要求在一起怎么办。
后者似乎还不错?
鹿樾觉得自己疯了,这个时候还在想这些东西,转过神看着苏望采带着怒气的眼神,明显在生气他的不专心,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嘶——”鹿樾倒抽一口冷气,疼得眼泪快出来了。
下一秒他觉得臀部一凉,他的裤子被扯了下来,鹿樾觉得这回要彻底晚节不保了。
苏望采开始给自己脱裙子,内衣扣却死活解不下来,弄了两分钟,鹿樾看小公主既生气又委屈的表情,心里一软:“我来帮你吧。”
鹿樾看着苏望采把内衣往旁边一扔,雪白的胸暴露在他眼前,他转过头不想看,内心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苏望采把他的脑袋掰过来,然后扯着他的手往上面一放,触感软软的,鹿樾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乞求明早的苏望采给他留条活路。
作为一个处男,鹿樾一晚上被折腾了三回,累得昏睡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六点,鹿樾发现自己躺在苏望采的床上,他哆哆嗦嗦地打开被子,看见身上遍布青紫的吻痕。
心里一凉。
完了。
他一抬头,看见苏望采赤着脚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自己,面无表情,他拿捏不准苏望采心情怎么样,于是决定不说话,多说多错。
苏望采走了过来。
鹿樾腿一软,想扔被子就跑,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鹿樾眼睛一闭决定听天由命。
苏望采走到床边,翻身跨坐在鹿樾腰上,双手擒住他的手臂,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说道:“帮我个忙怎么样?”
鹿樾点头,他不敢不点头。
然后鹿樾发现自己硬了。
这个很容易理解,毕竟血气方刚的年纪,大清早有个漂亮女子跨坐在腰上,换谁都会这样,但这样的情况对鹿樾却并不怎么美好。
苏望采笑了一下:“把你养了好几年的雇佣兵借我用用。”
“放屁,我哪来的什么雇佣兵。”鹿樾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苏望采眼神暗了暗:“几年前你和唐其平互相勾结,倒卖艺术品,一个大学生居然要花这么多钱,干嘛用的你当我查不出来么?”
鹿樾心里又是一凉,自以为是的天衣无缝,到头来统统被人查得底朝天,但愿她还没查出那批雇佣兵干过什么事。
“好。”鹿樾不得不点头表示同意。
苏望采笑了一下:“乖一点就行。”
“看你这个情况,再做一次吧。”苏望采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