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甜甜的父母看见他们,热情的迎上来,沈父一脸谄媚道:“姜少爷,您来啦,什么时候动手?”
男人没说话,他身后的阴阳师淡淡的开了口:“不急。”
沈父的脸僵了一下,沈母立马扬起一个笑容,热情的招呼他们进了院子,端茶递水,殷勤备至。
沈家的大门并没有关,涂新月和顾落铭站在门口看见里面的景象,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有蹊跷。
这几个人来干什么?沈父沈母为什么对他们这么谄媚?穿道袍的男人在院子里四处贴符干什么?
就在这时,沈甜甜刚好从里屋走出来,看见涂新月和顾落铭站在门口,她连忙走上前打招呼:“学姐,顾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昨晚我看见你姐姐的鬼魂了,所以今天特意过来看看。”涂新月直接跟她说了实话,她有预感,今晚要发生大事,所以不想瞒着沈甜甜。
沈甜甜一惊,抓着她的手问:“学姐,真的吗?我姐姐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她说,她不是自杀。”涂新月回答。
沈甜甜瞬间瞪大眼睛,追问:“什么?!那她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涂新月摊手回答,“她说她失去了一段记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上那身嫁衣,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她。”
“怎么会这样……”沈甜甜喃喃道。
涂新月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却没有时间安慰她,开口问:“你们院子里那几个人是谁?”
沈甜甜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摇摇头回答:“我也不认识,以前没有见过他们,我爸妈说这是他们请来的贵客。”
“来干什么?”涂新月继续问。
沈甜甜还是摇头:“不知道。”
涂新月见在她这里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不再问了,说:“我们能不能去你家坐坐?”
“当然可以。”沈甜甜惊喜道,以前她每次请涂新月,涂新月都不来,今天她居然自己要求进来坐坐,她别提多高兴了。
沈甜甜带着涂新月和顾落铭到了大厅,领头的男人看见,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保镖,保镖立马对沈父沈母下命令:“今晚有正事,让不相干的人出去。”
沈甜甜听见,不高兴的开口:“他们是我的朋友,不是不相干的人。”
沈母毕竟疼爱沈甜甜,为难的看着领头的男人,讨好的说:“姜少爷,既然是甜甜的朋友,你看能不能就让他们留下?”
“你可要想清楚,今晚我们做的事极其危险,若这两个人留下,可能会产生变数,到时候谁来承担责任?”那个阴阳师不知何时贴完了符,朝他们走过来。
沈母被说得一僵,顿时没了主意,朝沈父看过去。
沈父很快换上一张不太友好的表情,走到涂新月和顾落铭面前说:“不好意思,我们家今晚有事,不能招待你们了,请回吧。”
“爸,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的朋友?”沈甜甜一脸不可置信。
沈父不耐烦的呵斥道:“甜甜,怎么还在胡搅蛮缠,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添乱了!回你房间去。”
“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沈甜甜有点伤心,随后质问:“爸,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几个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要干什么?”
沈父僵了一下,才面色如常的回答:“他们是我请来给你姐姐超度的大师。”
“超度?我怎么看着不像?”沈甜甜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沈父的脸色铁青,明显已经不想跟沈甜甜多说,上前拉着沈甜甜进了一个房间,拿出钥匙锁了她。
沈甜甜大惊失色,在里面拍着门大喊:“爸,你这是干什么?放我出去!”
“等事情结束了,我自然会放你出来。”沈父淡淡的说完,把钥匙装进了衣服兜里。
涂新月和古顾落铭看到这一幕,觉得事情似乎远比想象中复杂。
为了不打草惊蛇,在沈父赶他们之前,涂新月笑着说:“叔叔不要生气,我们走就是了。”他们主动退出了沈家。
不过他们站在了外面,没有离开。
午夜十二点,没有星星,没有月亮,落星村陷入万籁俱静,一片漆黑,空气中漂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温度骤然下降。
一个红衣女鬼飘到了沈家门前,她疑惑的看了一眼沈家院子,表情有些奇怪。
这个女鬼正是沈依依,虽然她已经察觉院子与平时有所不同,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血洗沈家,没有多加思考便进了沈家院子。
她进去以后,顾落铭也带着涂新月跳上了院墙,不过他们没有下去,而是坐在墙头上静观其变。
沈依依察觉了他们,没做理会,而是朝灵堂飘去,她不知道,里面有人正等着她。
还没走到灵堂,沈依依就发现,院子里贴满了符纸,这些符纸宛如一个阵法,将她困在院子中央,几乎无法动弹。
沈父沈母和姓姜的男人都坐在堂上,冷眼看着她。
一个穿着道袍的阴阳师出现,他手执八卦镜,对沈依依喝道:“女鬼,我已布下天罗地网,你还不束手就擒!”
沈依依瞪了他一眼,暴躁的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对付我?”
“我乃南宫宗的外门弟子霍天舟,你父母已将你卖给姜家作为祭品,进贡与鬼仙结阴亲,今天便是我来收服你的日子。”霍天舟回答。
“什么祭品?什么结阴亲?你在说什么,给我说清楚!”沈依依看了一眼沈父沈母,他们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霍天舟却不欲跟她多说,拿出八卦镜开始念咒语,想收了她。
哪知沈依依居然猛的爆发出一股强劲的力量,将院中的符纸用鬼火全部焚烧。
霍天舟仿佛遭到反噬,捂着胸口“噗——”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他颤抖的指着沈依依说:“想不到你的怨念竟如此深,是我小看了你。”
沈依依没理他,她的手一下子长出了长长的指甲,鲜红得仿佛血色的嫁衣随风翻涌,漆黑的头发疯长,宛如触角一般,将院子里的东西尽数破坏。
紧接着,她一个闪身来到沈母面前,抓着她厉声问:“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