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踢球的规矩并不太懂，连球都是用塑胶随便裹的，也就是寻个开心。

        首先是分队，默瑶和竹肖一队，时远和渡一一对，时远虽然不是很愿意，但也勉为其难的参加了。

        废工厂很空旷，墙角堆满了破铜烂铁，地瓜被链子拴在护栏网旁边，眼巴巴的望着渡一和时远。

        在比赛正式开始之前，时远低头对渡一细声问:“怎么个比法?”

        “赢了，带走地瓜，输了，地瓜就会像那只狗一样，被喂药。”

        时远错愕，睁大了眼睛。

        “这么狠?”

        “那矮子不是她的小跟班么?”

        渡一手里转着球。

        “默瑶可不管这么多，她看不惯我，什么狠事儿都做得出来。”

        “废什么话啊，赶紧的。”默瑶喊了声。

        “不需要个裁判么?不是，你们知道比赛规则么?”时远有些怀疑。

        渡一把球放到脚边，转头冲时远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嘴角勾起一道弧线，逆着光看，像幅古风油画。

        “不知道。”

        话音刚落，渡一就把球踢了出去，往球门方向赶，默瑶和竹肖奋力追捕，丝毫不懈怠，球很快被默瑶拦走，两个人又开始往另一个球门方向跑，中途免不了磕磕碰碰，互相推搡。

        时远一脸懵逼的站在那儿。

        这……是在踢哪门子球?球都往自家球门射，而且还违背规则互相推搡，推搡得格外激烈，完全不像一场足球比赛，更闹着玩儿似的。

        时远以前跟父亲在警队的时候，父亲处理工作无暇顾及到他，他就跟警队里年龄小一点儿的刑警在足球场上踢球，规则和技巧什么的，他都已经了如指掌，现在突然加入这场混乱又滑稽的足球赛，他觉得有些无语。

        “踢过来给我。”渡一对着时远喊了声。

        时远回神，垂眼，才看到球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他又看了看被拴在护栏网旁边的地瓜，地瓜仍然趴在地上，一副小狗的姿势，昂着脖子朝他这边望，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不知道默瑶究竟是不是真的会毒死地瓜，像那只小狗一样，成为一个喧嚣的牺牲品，但这里的人本来就心狠手辣，杀个人而已，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算了，关乎性命的一场比赛……

        时远开始奔跑了起来，脚下的球随着步伐滚动，他跑到渡一身边，低声问:“踢哪个球门?”

        他毕竟不知道他们这儿的规矩，自发研究出来的规矩。

        “前面那个。”渡一说。

        时远也不管了，朝球门奔去，竹肖突然上前抱住他的腿，趴在了地上，时远错愕，转身，这也可以?

        默瑶更夸张，直接上前抢走了他脚下的球，抱在了怀里，然后往后面的球门奔去。

        这也可以?

        足球居然还能被抱在怀里?

        渡一朝默瑶跑去，半路拦截，一脚踢走了她怀里的球，然后转个方向，目光看准了前面那个球门，然后猛地一脚踢在球上。

        球射入了球门里。

        趴在地上死拽着时远裤脚的竹肖瞪大了眼睛，默瑶死的涨红了脸，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

        只有时远一脸无语，欲要把被竹肖拽得死死的那只腿抽出来，奈何他过于用力和愤怒，时远有些无奈的僵在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