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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思归(二)
小说名称:《与君谋》 作者:晚客 字数:2053 更新时间:2018-12-03 17:47:13
     宿醉的后遗症让她清早一醒便觉得头像是要炸了一般的疼,欣然扶着额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脑海里突然间闪过一个场景:她抓着祁念的领口不依不饶道,“你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这话吓得她在被窝里一个扑腾坐起了身,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那点点惺忪困意顷刻全无。

        愣了半晌,昨晚面对祁念说的话一幕幕在脑海重现,欣然立马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黑着脸想:酒后吐真言,还真特么不是盖的,我还有什么是没说的吗?

        早饭之后,她踯躅了半晌,下定决心去清尘院看看,毕竟正月初一还寄宿在人家里,不能连主人家都不去问候,哪怕去走个过场也好。

        只是她没想到这大年初一她就吃了个闭门羹,清尘院的屋门紧锁,显然里面没人,欣然纳闷祁念起得这么早去拜年好像不太符合他作为落霞城守城的身份,便拉了个过路的小卒问道:“你家将军去哪了?”

        那小卒闻言眼光奇特的盯着她,道:“年初一将军照例都不在!”

        欣然诧异的追问:“为什么?”

        他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顿了顿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姑娘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去南城门找顾公子,听说有人瞧见他今早拎了好几坛酒朝那儿去了。”

        欣然呐呐道:“大过年的这是要送礼吗?看看去!”

        她在城内认识的人不多,南北东西的逛了逛便奔着南城门去了,本是百无聊赖凑热闹打发时间,她原是想偷偷摸摸的问问,谁知一近城门口便闻到一阵浓浓的酒香。

        城门的左右各设有一道小门,小门内有阶梯是各个城门登城楼的唯一道路,因为关乎城池安危,寻常只会在侍卫轮班时才打开,但此时,这其中一扇却是开着的,而且门口还有守卫。

        欣然探头探脑的走近前,好奇心驱使着她又想上前打听,可话到嘴边还没说出来,竟听见那小屋内有人声靠近,不一会,一人卷着一阵微浓的酒气走了出来。

        他摇晃着撞在一侧墙壁上,侍卫见状忙上前将他扶稳当了,欣然瞧着顾元清喝的一副烂醉如泥的模样,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半晌没回神。

        顾元清醉眼朦胧中不知怎么就瞥见了躲在一边的欣然,几个人搀着便跌跌撞撞的朝她走过去,欣然顷刻间吓得动也不敢动了。

        顾元清却微笑着,虽然一副醉态早已丢尽了脸面,但他自然是不这般以为的,还是勉强的做礼貌状,抱拳拱手道:“李姑娘,少将军请您,上楼一叙。”

        欣然“哎”了一声,用眼光询问那几位正搀着顾元清的侍卫:什么情况?

        里面有人领会了她的意思,应和着道:“李姑娘这便上去,顾公子,我们先扶您回去吧!”

        欣然嗯嗯啊啊的应声,心里却更是好奇,顾元清都把自己喝成了这个样子,那在上头的祁念又是怎样的一番醉态,此情此景不由得让她想起了昨夜的自己,哑然失笑,小声道:“怎么跟排队醉酒似的?”

        顾元清没一会便被那几人或架着或扶着走远了,欣然往那小门内瞧了瞧,正打算往里进,守门的侍卫却还是将她拦住了,道:“李姑娘,您看,方才顾公子不过是一番醉话,将军有令,闲杂人等不得擅入,您可莫要为难我们。”

        欣然嬉皮笑脸的收回往前迈的脚步,道:“不为难不为难,只不过顾公子虽然醉了,可这儿这么多人他为何偏要让我上去?你瞧瞧他都喝成这样了,你们就不担心你们将军也喝大了?”

        那侍卫接了一句,道:“将军酒量好。”

        欣然铁了心的想上前去看看祁念会不会出洋相,胡搅蛮缠道:“凡事都有万一嘛!我就上去看一眼,没事就立马下来,绝不多做停留。”

        她竖着两根手指做发誓状,一本正经的道:“再说,话是顾公子带的,有事也是他顶着,怕什么!难不成你们怕我趁机谋害你们将军啊?”

        那侍卫笑着摆手道:“姑娘不要误会。”

        欣然笑嘻嘻的道:“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说着往那小屋内挪了挪,大有蛮横冲进去的势头,那侍卫正要再上前阻拦,却被他身边另外一人拽到了一旁附耳道:“听说将军的清尘院都是许这位姑娘不必通报便自由出入的,让她上去吧!既然顾公子开的口,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欣然趁着这两人犹豫商量的空荡,瞧准时机,刺溜钻了进去,两人象征性的拦了拦,还是马马虎虎的放行了。

        城头的风比底下要强烈得多,大约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刚猛的北风混着浓烈的酒气吹了她个措手不及,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惊醒了醉倚在汝墙边浅眠的人。

        祁念醉醺醺的一睁眼,瞧见了那个走在城头的大风里,被吹的头发乱舞,衣袂乱飞的姑娘,那模样莫名的带着几分滑稽,他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笑完了,才迟钝的呆了呆:又是这种有些微恼人的不受控制的感情流露。

        他望着她踢开滚在他身边的酒坛子,朝自己走过来,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欣然乍一见祁念意识清晰,心里顿生几分遗憾,只好按部就班的回道:“不是你让顾元清叫我上来的吗?”

        祁念道:“他喝醉了,瞎说的。”

        欣然揣着明白装糊涂道:“是吗?我不管,反正我信了。”

        他知道她这般说便是要不讲理了,遂换了话题,问道:“你是怎么跑到这边来的?”

        欣然不请自坐,不客气道:“这话该我问你的吧!大过年的喜庆日子,你跑这里把顾公子灌成那副熊样算怎么回事?”

        祁念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有些不同于往日的轻狂,道:“他自己喝的,不关我的事。”

        欣然好奇的歪头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祁念倚在墙上微微仰起了头,目光落在远处模糊不堪的景象里,淡淡道:“今日是家父祭日,元清曾是他麾下,如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