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似有灵犀一下回头,却见了千玺与她隔着人海,站在甬道的最那端,身上戴着柔柔白光。
又穿过那虚无的人,对着她伸出手来。
恰如那昨晚她在月下所见的那朵优昙钵
“阿玺,你来了…”她轻声叹道,声音像是一阵风一样飘摇,又像是一句微弱的叹息。
最终单薄的身体失去了支柱。
“阿虞!”似乎看见那少年,星光闪熠的黑瞳剧烈收缩,越过众人穿往自己身边的样子。
“转瞬之间,忽见恍若隔世你的脸,忽见岁月如烟染落樱万千。”------《易烊千玺写给三年自己的信》2016.8.6北京
第十章春意浓时初相遇
几个省份的交汇之处,山间的峡谷,水秀山明。
黑色的燕尾蝶曳着长长的拖尾在一朵樱花上翩跹,而再远看只见那一朵,两朵,成百上千的花朵上簇拥着樱花绽放热闹非凡。
蜜蜂也匆匆赶来,在粉色的樱花花骨朵上,挤着争相采蜜。
重瓣樱花的花瓣薄如蝉翼,脉络分明。黄色的花蕊上花粉恰如金粉,香甜的花蜜吸引着团团蜂蝶。
远远望去那大片大片的樱花树,恰如这里的山间美色所吸引,而停驻的粉色烟霞。
在这山雾朦胧之中,美如仙境。
忽然听得火车“呜------”的长鸣。
那黑色的山间隧道里,忽然就亮起两盏橙黄大灯,恰如那山间鬼魅。
之后就是那火车沿着银灰的铁轨,呼啸而过,撞进这烟霞仙境里。
惊起一阵蜂蝶,那樱花的花瓣就如同花雨落英缤纷,引来的风更是将那些花雨,吸往那火车的车窗。
在车窗旁坐着一个面貌清秀,剪着西瓜头的男孩,正睁着他那双熠熠藏星,光彩异常的黑瞳看着窗外的美景。
这一路从北京往南。
从工业发达到荒凉的远郊,再到那些贫瘠的高原。
从都市的繁华再到那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穿过气势磅礴的大浪淘沙的黄河大桥,再向南到那秦岭一过,却是高原少见丘陵更多,窗外的空气都越发湿润朦胧。
这两天里一路向南也越发温暖,原本北京的八达岭上的薄雪如同少女头上的发簪,在这里也完全看不见了,樱花与野梨花,桃花在这四月天里竞相绽放的景象恰如早已褪去冬衣穿上春装,随意盎然展示自己美妙曲线的少女,生怕人不知自己的美丽。
来往的人,看着这十多岁的男孩,都忍不住回头,心中暗叹。
易烊千玺看着窗外脑海中,却是临行之前父亲叫住自己,单独说的几句话。
“JACKSON,这次去你奶奶的老家,爸爸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爸爸要和爷爷奶奶在北京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再去找你们,这次是爸爸失败了,但是下次爸爸一定会成功的,爸爸希望你一直坚强下去,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妈妈,也照顾好妈妈肚子里的楠楠,好吗?”
“爸爸知道千玺,一直都很懂事,相信这次也不会让爸爸失望,是吗?”易上捷看着他的孩子真情恳恳。
但千玺仍旧低着头,然后闷闷的说道:“那,爸爸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爸爸,会来的,爸爸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就会来带你们会去好吗?”
“相信爸爸,JACKSON我们来做一个约定,你替爸爸照顾好妈妈和楠楠,爸爸答应你,会帮你实现你的梦想怎么样?”
“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跳舞吗?爸爸会帮你实现你的梦想,让你在舞台上,像杰克逊一样成为舞台上最闪耀的巨星。”
12年因为受朋友蒙骗,易上捷的公司面临着资金冰冻。
而去年,由于易烊千玺所签署的公司成立的“飞炫少年”也始终是对待他们的态度也算不上热心,千玺他们就始终不温不火,没有吸引人气,不少成员就退出远走,面对组合的解散。千玺虽然平日里对此一言不提,但情绪也藏不住的几分失落。
这些易上捷都看在眼里,只是此次他现在所受的处境也非常艰难,千玺的妈妈也怀了孕,实在不适宜和他一起处理这些糟心的事。
于是便商量了下将千玺和千玺的妈妈,一同送回千玺的奶奶家。
下了火车又坐上大巴,之后再转公交,在乡镇的公交车站上,就早已经停了一辆崭新的桑塔纳了。
“这是千玺和惠茜吧。”一个银灰色上了年纪穿着体面的妇人,迎面走了上来。
“是了。”千玺的妈妈苏惠茜,挺着孕肚勉强弯腰打着招呼。
“这边走了,是太太让我们来接你的。”就见了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车旁,热心的将千玺和他妈妈引上车。
“到底是大城市首都来的人啊,你看看这气派。”虞阿婆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一直夸着千玺的妈妈。
“哪里哪里,不过是勉强在城市边上住着的。婆婆你夸的我,都要惭愧死了。”苏惠茜坐在宽敞干净的私家车上,适才那晕车恶心的感觉才平息下去,心情也格外好起来了。
“哎呀,我们可是山凹斗里住的乡下人,你到了可别嫌弃啊,可真是亏待了你们了。”
“这哪里有,虞家可是大户人家的,我这才叫是难为情了。”苏惠茜连忙常肯老实的说道。
于是那虞阿婆,听完这苏惠茜的一席话,也是很满意的笑笑。
千玺看着窗外随着车穿过一个又一个山凹,也越来越和外面的工业文明脱离,原本还可见的汽车变少了,渐渐的连拖拉机也越发少,三轮自行车都开始绝灭。
渐渐的直到那出现的一亩亩耕的整齐的青绿色水稻田,倒映着天,云朵像飘在水田里。
“哞哞”的黄牛声,几个嬉戏的男童,坐在缚着花环的黄牛背上,随意的放牛,看见他们也不惊奇。
宛如进入了一个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花源。
而那如镜面般的湖波上人一艘乌篷船仿佛在悬空漂浮,几个穿着蓝底白花布的少女,坐在船上,绑着红色的发绳,将那乌黑顺滑的麻花辫子坠在身后。
“阿姊,你看好大的大菱!”其中一个面容娇小的少女,举着白藕般胖嘟嘟的手臂,将娃娃脸上的眼睛弯的像月牙一样,抓起水面上的菱角笑容甜甜的,对着较大的那个等着夸耀。
“恩,是啊,好大的,牙儿真棒。”那个音色清冷面貌清丽,容姿秀美,宛若以天地灵性,而孕育幻化成的一个山间画仙一般的美貌少女,眨着动人的幽兰露啼眼侧过脸去看着她。
之后又低下头,伸出纤纤修白如葱段的双手,熟练的在菱角藤中,挑捡起青白熟度适宜的菱角。
“呀阿姊下雨了。”小的那个连忙用手掩面。
“还不快进乌篷去。”
“不嘛,阿姊我还要再玩玩。”
“你这家伙,阿姊又不是来玩的。乌篷里放了几件蓑衣斗笠,你穿上就是了。”
“嘻嘻,阿姊太大了,阿姊帮我穿上。”
“唉,你这家伙,可真是调皮。”画仙慢慢俯下身去,为那娇小的人儿系上斗笠。
那圆圆的脸蛋,粉嘟嘟的笑容,可爱的引人想亲。
“又下雨了,我们这里山间雨是很多的。惠茜你这身子重了,可是要小心路滑了。”虞阿婆引着千玺和她的妈妈在村口的小店,下了车。
从小店里拿出两把油纸伞来。
虞阿婆为苏惠茜打了一把,苏惠茜哪敢让她打几番谦让之下,还是虞阿婆撑着伞了。
千玺也拿到了一把伞,独自撑开那把油纸伞。
九节楠竹的伞柄上缀着,寓意为吉祥如意的红络子,柄身修长笔直,伞面浑圆,上面缀着千玺说不出来的红色花,花瓣大而饱满,色似梅花,又比梅花多了几片青叶,被制伞者曼妙的绘在伞面上,伞边缘还用一种古老的笔法写出一个“月”字。
沙沙的春雨落在伞面上,那绘在伞面上的花瓣,似乎也在被雨打着起伏,越发栩栩如生。
“这伞可真是漂亮。”苏惠茜指着她们那柄画着出水菡萏的油纸伞说道。
“哈哈哈,惠茜你喜欢啊,这可好办,我们虞家的伞,可都是自己自己做的,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这几把确实做得好的,是我们这里的能人,到时候可要把她带给你看看,我打赌,你也要吃惊的。”虞阿婆笑着将苏惠茜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