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僵直地坐在那儿,手指用力地捏住电话,听着电话里单调的忙音,眼神一片茫然,后背早已是汗湿一片。
和秦轩对话太恐怖了,他们这些高官的气场真不是盖的,透过电话都能感到那让人脊背发凉的阵阵寒意。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宫蕾八成是没和秦轩谈成,反而又和张君安好上了,这丫头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放着好好的康庄大道不走,非要走一条黑咕隆咚的小巷。
姜穗知道秦轩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她决定亲自去看看,不管家人怎么反对,她都得保护好这个唯一的姐妹。想到这,她从衣柜里随便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塞进旅行袋,又拿了些零钱,准备出门,可一拉门把手,竟然拉不动,再拉,还是不动。她急了,抓着门把手一顿狂扭,门外却响起了沈万龙那妻管严标配的声音:“老婆,别动气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挺着这么大的肚子真的不能再随意走动,就算是为了孩子着想,你也再忍忍吧,宫蕾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的事情她自己会解决的。”
姜穗简直要气炸了,隔着门板咆哮道:“你丫的,晚上给我跪两个小时搓衣板。”
门外的沈万龙直接石化~
宫蕾看了一眼未接来电,知道姜穗给自己打了许多通电话,可她心意已决,不管谁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决定。所以,她固执地与世隔绝了,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那个她自以为是的世界里。
她换上了一套性感内衣,外穿一条紧身的红色鱼尾露肩连衣裙,头发高高束起,露出香艳的脖颈,再配上一双细高跟,画上烈焰红唇的大浓妆,往镜子前面一站,俨然一个旧上海的舞女。她很讨厌这样的装束,因为俗气,甚至一度让她很是唾弃,可是张君安就爱女人这样的打扮,越性感撩人他越是中意。所以即使内心再抵触,她也要换上张君安最爱的衣裙,因为今夜的她只为张君安而存在。
下了楼,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坐在车后座上,司机不停地在后视镜里用暧昧的眼神打量她,大概把她当作了那种不正经的女人。宫蕾浑身不自在地扯着略低的领口,眼睛看向窗外,想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可即使不看,她也知道,这一路上计程车司机没少用目光吃她的豆腐。宫蕾如坐针毡,到了目的地,她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连找的零钱都不要就急急忙忙地下了车。
关上门的刹那,宫蕾听到计程车司机对着她吹了一声流里流气的口哨。宫蕾脊背僵了一下,一阵恶寒,更是加快了步子往酒店走。因为还没有习惯穿这么高的鞋的缘故,宫蕾好几次都险些摔到。到了酒店大堂,她急不可耐地冲到沙发跟前坐下,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脱下鞋子,揉着酸痛的脚板。
到底是谁发明的高跟鞋?根本就是用来折磨女人的好么?宫蕾在心里愤愤地想着。当下,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张君安打来的电话。
迟疑了片刻,她接通电话:“君安......”
“亲爱的,到了么?”张君安的声音甜得发腻。
“在路上,快了......”宫蕾撒了一个小谎,她真没办法现在上去,她必须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
“嗯,快点,亲爱的,我已经等不及了。”张君安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欢欣雀跃。
“好,应该不要多久了。”宫蕾苦笑着。
“我等你,爱你。”张君安对着电话亲了两口,随后挂断了电话。
宫蕾抱着电话坐在那儿,好半晌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浑身难受,像是陷进沼泽地里,越是挣扎越是往下陷的,无力而绝望的感觉。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君安的一条短信再次将她拉回现实——亲爱的,今晚我们只属于彼此,爱你,此生不变。
宫蕾看着那条短信发呆,不一会儿便从眼里溢出泪来,是啊,只要张君安爱她就够了,她不在乎张君安能否永远属于她,只要他能留在她身边就够了。
重新穿好高跟鞋,宫蕾颤巍巍地从沙发跟前站了起来,等到适应了鞋子的高度后,她迈开步子,小心翼翼地朝电梯口走去,直接坐到13楼。循着门牌号一路找过去,宫蕾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张君安订的房间1314,当张君安把房间号发给她时就说了,他就是冲着这个房间号来的,寓意着一生一世都要和她在一起,虽然不愿承认,宫蕾还是在心里小小欣喜了一番,女人有时候就是容易被这些看似一文不值的细节感动,然后沉沦。
在门口站定,宫蕾又认真地整理了一遍自己的衣裙,随后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门开,张君安就站在门后,穿着白T恤,浅色牛仔裤,头发修剪得整整齐齐,一如宫蕾第一次见他时那般干净清爽。
“亲爱的,你今天好漂亮。”张君安的眼睛在宫蕾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捏住宫蕾的手,将她拉进屋内,一把抱住了她,低头贴在她耳侧,声音暗哑地道,“我好想你,好想你,都快想疯了。”
宫蕾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只是茫然无措地被他抱着,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的声音,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张君安开始亲吻她,从她的脖子到耳根,然后是脸颊,她本能地有些抗拒,侧身躲避着他的吻。张君安却是更急地吻了上来,用双手捧着她的头,就着嘴唇就要亲下去。宫蕾更快地用双手捧住他的头,瞬间止住了他那狂风暴雨一样的吻。
“我先去洗个澡。”宫蕾说。
“没关系,我不介意。”张君安偏头甩开了宫蕾的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到床边,将她一把扔到床上,整个人也急不可耐地欺身上去。
“等一下。”宫蕾用手抵住他的胸口试图推开他。
“等不了了。”张君安急不可耐地叫着,随后抓住宫蕾的双手按在她的头顶上,如饿虎扑食般地咬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