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晟轩摇了摇头,狠狠地咬了咬牙,心中暗叫该死,却只得站起了身子来,踉跄着步子向着塌上走了去,佩芝眸子转了转,伸手将自己身外的轻纱轻轻褪去,上前又是狠狠地抱住了慕晟轩。
慕晟轩的步子一个不稳,随着佩芝一起倒在了塌上。
慕晟轩咬了咬牙,佩芝心下暗喜,却是听见边上传来一声闷哼,佩芝一愣,塌上还有什么人?
溪若这厮睡得正好,却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个正着,溪若的起床气还算严重,睁眼一瞧,就看到了这般香艳的一幕。
佩芝的身上只着了肚兜,一双手还狠狠地挂在慕晟轩的脖子上面,溪若揉了揉眼眸,心中又多了几分气。
佩芝万万没想到溪若会在慕晟轩的塌上,却是溪若咬了咬牙,抬脚就将佩芝从慕晟轩的身上踹了下去。
佩芝还没有反应过来,再加上自己抱着慕晟轩的手握的也是不够紧,这下一个不稳,狠狠地摔到了床榻下面。
溪若的眉心拧的紧:“真是,在梦里都要勾引男人。”
佩芝咬了咬牙,看了看溪若又看了看慕晟轩,爬着捡了自己的衣裳走了出去,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一个溪若,不知今日,谁能解了慕晟轩的药。
慕晟轩的眸子一沉,定定瞧着身侧的溪若,溪若一怔,瞧着慕晟轩的眸子,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啊!”
真疼!
溪若揉了揉自己的眼眸,又瞧了瞧眼前的慕晟轩,不是做梦?
那刚才?
溪若磨了磨牙,心下只觉得又多了几分火气,好个慕晟轩,前一刻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妻,下一刻就恨不得把其他的女人带到塌上给她看。
慕晟轩的身子向着前面一步,溪若咬了咬牙,定神一看,忽觉得现在的慕晟轩和平常有些不一样,再想想刚才的景象,溪若唇角一动:“慕晟轩?”
没有声响,男人的眸子始终死死地盯着她看,慕晟轩的手掌轻抬,溪若眼眸一转,却见慕晟轩的身子靠近,溪若一愣,脚下一个用力,啪的一声,连带着慕晟轩也踹到了床榻下面去。
溪若掀了被子两步下了床榻,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在瞧见桌上的汤碗的时候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心下一记,向着屋外走去。
刚才溪若的一脚踢得实在是正确,慕晟轩躺在地上,表情微微有些痛苦,脑袋还是晕沉沉的,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却是哗啦啦的水从天而降,全都浇到了他的头上,慕晟轩恢复了两分清明,抬眸,带了几分诧异看着眼前的姑娘,溪若的唇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白了慕晟轩一眼:“清醒了。”
慕晟轩的喉间闷哼了一声,似是还有几分隐忍。
溪若尽量站的离他远一点,坐到了他看书的地方看着慕晟轩,眼眸之中还带了几分担忧:“我不像毓婷那般会医术,但听人说这种东西泡泡凉水就好了,我已经差人去给你准备凉水了,你再等一阵子就好了。”
慕晟轩又是应了一声,手掌在地上动了动,溪若看着他的模样,也是有些心疼,眼前还是佩芝的模样,溪若的眼眸不禁一沉,哪怕是太子的人,慕晟轩不好除的人,她还是可以好好除一除的。
溪若随手拿了身边的书来读,上次的字迹端正,倒不像是慕晟轩这样不着调的人能够写出来的,每桩国事,细细记录,庆王爷这么多年来虽未入朝,却已在朝中布下密网。
准备凉水的小厮走了进来,瞧着眼前的景象也是一怔,刚才溪若叫他们准备凉水的时候他们就是有些许的诧异,此刻再看着眼前这样的景象,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溪若的眉心一挑:“王爷忽的发了病,浑身抽搐,前两天太医赐药,非得合衣泡在凉水中方可缓解,你们还不快去。”
今天这位小六的厉害,各位都是多有耳闻,心中虽是怀疑,却也不敢不听,几个小厮手忙脚乱地将慕晟轩投进了装满了凉水的木盆之中。
身子又是向着溪若拱了拱:“小六爷,还有什么事情吗?”
慕晟轩在凉水中泡着,身上的感觉已是舒缓了不少,溪若听着这个称呼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得了小六爷这么一个称呼,还真是奇怪。
溪若这般想着,却还是想着眼前的人摆了摆手:“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得了令,赶忙全都退了出去,顺便还合上了门,几个小厮窃窃私语,真是不知,眼前的这个小六爷和自家的王爷究竟是什么关系。
一个小厮叹了一口气:“你们说,咱家王爷这好好的傻袖子,这么说断就断了?”
旁边的小厮齐齐做了嘘声的表情:“别这么说,要是让佩芝姑娘听见了,有你好看的。”
说话的小厮摇了摇头:“我看着,王爷对卿衣姑娘和佩芝姑娘的模样,都没有对眼前这位的十分之一。”
“他刚来了半天,还是好好的看看再说。”
几个小厮应了一声,伸了个懒腰,这大半夜的把他们叫起来实在是够困得,还是好好地睡个觉为好。
溪若在屋内翻着书,困意早已没了,屋中的慕晟轩泡在装满凉水的木桶里面,想想都觉得难受。
溪若抬手瞧了瞧他的模样,忍不住开了口:“你要是好了的话,先出来吧。”
慕晟轩摇了摇头:“还需要再等一会……”
溪若无言,继续看慕晟轩的书,眸间狠狠地一皱:“你是怎么将我父亲拉拢入营的,真是奇怪?”
慕晟轩的双眸缓缓睁开,唇角还含着两丝笑意:“沈侯虽然贵为国舅,可曾经和圣上留下的间隙,却不是那么好除去的。”
溪若一怔,瞧了瞧慕晟轩:“父亲和圣上之间存在间隙?”
慕晟轩点了点头:“如今沈侯贵为一品君侯,手握重兵,圣上虽是不喜,可除去兵权遮掩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便只能让两人在面子上都过得去,再加上帝后和睦,沈侯是国舅的事情也是众人皆知,这层嫌隙才不会被人看的那么清楚,朝政之上的老臣都多是看不清楚这层关系,你不管朝政之事,便更难知道了。”
溪若的眉心不禁蹙了一下,自记事起,自己的这位姑父和父亲的关系就是极好,何时有了嫌隙一说,慕晟轩看着她的模样,知道她是好奇,便继续道:“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也年幼,但听说是和一个女人有关。”
溪若偏了偏嘴巴,姑父那样步步为营面上和蔼的男人,父亲那般花心忘情的人,竟会因为一个女人打起来,还真是奇怪。
慕晟轩瞧了瞧她的模样,眸间一沉:“小六,若是有人和我抢你,我定是连表面的和谐都做不下去。”
溪若挑了眉毛不理他:“那那个女人呢?”
慕晟轩摇了摇头:“不知道,听说是死了,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皇兄还是太子,后来刚好皇兄血染朝纲登基,立了现在的皇后,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唯有留了沈国侯,也算是给那件事画上了一个句号。”
血染朝纲这四个字,慕晟轩咬的很深,溪若瞧着他的模样,突然有种疼进了心底的难受,当年,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能让慕晟轩不得已用疯了的方式来换取一命,又究竟是怎样的方式,让事情变成了眼前的这般。
大齐国表面上和和睦睦了这么多年,可是内里的事情,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慕晟轩抬脚踏出了木盆,身上的衣裳早已湿了个干净,夜晚的空气还是有点凉,慕晟轩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喷嚏。
溪若瞧着他的模样,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桌上的醒酒汤连个底都没有剩,慕晟轩的衣裳湿着,黑着脸看了看碗筷。
慕晟轩的衣裳早已全湿,黏黏的贴在身上,溪若挑了挑眉目:“怎么样,这下子清醒了?”
慕晟轩点了点头,溪若浅笑:“我以为你要给我瞧瞧你和那个什么佩芝的现场戏曲。”
慕晟轩未理,却是动手去解衣裳的扣子,溪若的眼眸顿了顿:“你……”
慕晟轩侧目看着她的模样,心下一记,伸手将衣裳脱了下来,慕晟轩的上身裸着,露出精壮的八块腹肌,小麦色的皮肤在烛光的摇曳下多了几分阳刚之气,下身的裤子有些湿了,裹在身上。
慕晟轩抬眼瞧了瞧溪若,向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溪若一怔,拿着书向后面退了两步,看着慕晟轩的模样忍不住咽了两口唾沫:“你的药劲不会还没过吧。”
慕晟轩挑了挑眉毛盯着眼前的人:“你说呢?”
溪若看着他的模样,倒是真的有些怀疑,溪若的身子向着后面退了一点,手中的书护在自己的面前,脚下也早已经准备妥当。
慕晟轩与溪若的距离近了,溪若忍不住咽了两口唾沫:“慕晟轩,你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