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芝向着后面退了一步,她一贯都是自保为佳,至于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音儿,平日里就是那般多言多语,佩芝也不是没有告诉过他注意过,她总是不听,如今遇见了溪若,也就只能让她自求多福了。
音儿不哭也不闹,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一般跪在地上,任凭小厮将她拖走,剩余的人眼眸也是想着溪若的身上偏,听今日接车的人说,王爷和这个小六的关系,可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再瞧着今天王爷对小六的态度和模样,这趟水,真深。
小厮窸窣不语,虽是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小六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称呼,可众人此刻却都是明白,这个小六,可是万万惹不得。
音儿被人抬走了一段距离,突然猛地挣扎了起来,音儿的眼眸满满的全都是恐惧,四肢狠狠地扑腾着:“王爷,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
音儿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声音总算是不是只有哽咽这般简单,音儿一遍遍地嘶吼着,嗓子已经嘶哑,只是一遍遍地喊着:“王爷饶命,奴婢冤枉,姑娘救我,姑娘救我……”
站着的慕晟轩,转身瞧着池中的莲花,显然并不想理她,而佩芝姑娘也是侧身站着,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唯有音儿的哭喊声,一遍遍地在王府中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佩芝咳嗽了两声,倒是带了几分娇弱的模样,上前走到慕晟轩的身边,面上还是陪着笑,好像刚才那个被判了人彘的音儿并不是她的丫鬟:“王爷,佩芝做了醒酒汤,你要不要去喝一些?”
慕晟轩嘟了嘟嘴巴,偏头又是倒在了溪若的怀中,唇角一勾:“困……”
溪若的眉心一皱,看着整个人都快压到自己身上的慕晟轩,眼中聚了一团的火,佩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眼眸却还是抬了抬笑着瞧着溪若:“那,就劳烦小六送王爷回去休息了。”
溪若心下不愿,却还是点了点头,旁边的几个小厮想来帮忙,奈何慕晟轩就是不让他们扶到,溪若无奈,只得让人指了通往慕晟轩休息的地方,自己带着慕晟轩向着那边走去。
慕晟轩的心下一喜,眯着一只眼睛看着溪若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又是勾了勾。
佩芝的唇角抿了抿,看着溪若和慕晟轩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神情猛地冷了冷:“去查查,这个小六究竟是什么来头。”
溪若带着慕晟轩到了屋中,不知怎的,慕晟轩的房中竟是没人,溪若不知是卿衣提前将他们全都散了去,只是狠狠地将慕晟轩向着床榻上一摔,这个慕晟轩,怎么不重死!
溪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装了!”
话音刚落,却是慕晟轩伸手一扯,溪若一个不防备,竟是被他拽到了床榻之上,慕晟轩一个转身,将溪若牢牢地压在了身下,眉眼弯弯,眼眸中的狡黠,依旧是溪若最恨的模样。
慕晟轩的手掌撑着自己的身子,细细端详着身下的溪若,这般姿势,好生销魂。
慕晟轩够了勾唇:“今日,倒是真有几分王府女主人的模样。”
溪若瞪了她一眼:“你的王府女主人不是佩芝姑娘吗?我哪敢跟她比,我就是一个小书童,怎么配得上你庆王府的门楣。”
慕晟轩侧过身子来躺好,伸手将溪若捞到怀中躺好:“好浓的醋味。”
溪若偏过头去,发丝轻轻扫过慕晟轩的脸颊,有点痒。
慕晟轩伸手,让她的脸颊对着自己,眼眸之中多了几分:“佩芝是太子的人。”
溪若的眼眸一顿,虽是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心中还是一动,嘴角一动,话语还是倔强:“管她是谁的人,我不过是来你府上看莲花……唔……”
慕晟轩垂首,摄住溪若的唇角,溪若一怔,却觉得身子一软,为什么每次说不过的时候都是这么一招!
溪若的脑子却是微微有些昏沉,不得不说,这招甚是有用。
慕晟轩的舌微微向前,缓缓撬开溪若的唇齿,不急不缓,不骄不躁,像极了他往日的风格,一点一点,慢慢住进了她的心里,溪若心下一动,唇齿却是乖乖为他打开,为什么会觉得,他已在她心里。
为什么看见佩芝的时候,会有莫名的不开心,明明嘴上嘴硬,可是心中的那种感觉,却渗透到她的每一个毛孔,那种不愿,那种气愤,恨不得全都发泄个干净。
两人就是这般在塌上不知道究竟吻了多久,溪若的眼眸早已蒙上了一层水雾,男子装扮的发丝本就梳的不大好,此刻更是半散落着,增了几分魅惑。
两人的唇渐渐分开,慕晟轩狠狠将溪若揉在怀中,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的暗哑:“庆王府中的女主人是你,而且只会是你,我慕晟轩的妻子是你,也只能是你。”
溪若心下一软,却还是偏过身子去:“王爷,男女授受不亲。”
慕晟轩的唇角轻勾,眉眼一动,又是带出了那般邪魅的模样:“小六,现在咱们可都是男人。”
溪若一愣,却看着慕晟轩的脸颊又是近了几分,一双大手竟是向着她腰间的腰带摸了去,溪若一怔,脸颊不禁红到了耳根,吼间轻动,有些害怕的看着慕晟轩:“你……你要做什么!”
能看到溪若害怕的时候可真是难得,慕晟轩的手掌触碰到了溪若腰间的带子,溪若的脸色一变。
慕晟轩的眼眸一动,瞧着身侧的溪若:“进了本王的府,在本王的塌上,你说本王想要做什么?”
溪若手掌一动,狠狠拽住了他握着自己衣带的手,奈何身上人的动作更快,溪若还未能看清他的路子,身子就被慕晟轩牢牢控制在怀中。
溪若的唇角一动:“不要。”
慕晟轩伸手一捞,将她拥入怀中:“睡觉。”
溪若一愣,狠狠地白了慕晟轩一眼,真是吓死她了。
慕晟轩嗅着溪若身上的淡淡清香,唇角淡淡一勾,若是每天都能这样,还真是不赖。
子夜时分,溪若睡得正香,慕晟轩早已起了身,桌上的书案太多等着他去定夺,睡眠已经成了十分奢侈的东西,边关的战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想眼前的这般,一直顺顺利利下去,圣上一个劲的撤兵,其中的深意,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
慕晟轩点了灯,读了许久的书,正烦恼着,门前,却是向着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慕晟轩一怔,伸手将书都向着旁边推了推,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佩芝眼眸含笑,端着手中的东西走了进来。
佩芝的步子上前,将手中端着的汤放到了慕晟轩的桌子上:“佩芝这几日都瞧着王爷屋中的灯彻夜亮着,本以为今天王爷醉了酒,会多睡一阵子,怎知瞧着王爷又这般早的起了身,醉酒最是难受,佩芝给王爷熬了醒酒汤,王爷可要尝一些?”
慕晟轩低头瞧了瞧桌上的醒酒汤,又抬头瞧了瞧笑着的佩芝,他知道,要是他今日不喝这碗醒酒汤,眼前的这位,估摸着是不会走了,再想想要是塌上的溪若突然醒了看见这一幕,慕晟轩的眉头皱了皱,这又有什么办法,自己就是有些俱妻。
慕晟轩抬起碗,勺子也没有用,咕咚咕咚就把一碗醒酒汤全部灌到了自己的肚子里,佩芝本想喂慕晟轩食用,瞧着这样,也是吓了一跳。
佩芝伸手收拾了桌上的碗,却像是并不着急离去,眉眼含笑,抬眸看了看慕晟轩,佩芝拿起手中的帕子,抬手轻触慕晟轩的额头:“王爷可是热了,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慕晟轩一怔,只觉明明刚刚喝了汤水,此刻怎会这般口干舌燥?
佩芝的身子又是离他近了一些,她身上的香气一丝丝被他嗅到心中,明明平日里觉得恶心的味道,此刻却是这般的好闻。
慕晟轩的眼眸一闭,心中暗叫不好,心下想着,佩芝却是啊了一声,像是不小心摔进了慕晟轩的怀中,慕晟轩的身子一顿,竟是不自觉的将她托住,佩芝的面颊带了些许害羞的红晕,身子又是向着慕晟轩的怀中窝了窝:“王爷,自佩芝第一眼见到你,便觉得你是佩芝托付一生的人。”
慕晟轩狠狠地摇了摇自己的头,头却是越来越沉,眼前的景象有些摇晃,佩芝的唇角含笑,她的脸颊有些恍惚,那一刻,他竟是瞧见了溪若的脸颊。
佩芝瞧着慕晟轩的反应,自知道下在醒酒汤中的药已经发挥了作用,面上却还是像有几分担忧的模样:“王爷?王爷?”
身子一靠,佩芝的唇碰触慕晟轩的耳根,说话的声音里也多了两分妩媚:“王爷,王爷?”
佩芝的唇一张一合,若有若无的碰触着慕晟轩的耳侧,唇角一动,轻吻着慕晟轩的脸颊,慕晟轩的首站一动,竟是将她拥的紧了些,唇角一张,喉结一动,声音里是满满的沙哑:“若儿。”
声音很轻,佩芝的的眉心一动,却也管不得那般多,抬眸想要吻上慕晟轩的唇角,怎知慕晟轩抬手,狠狠地将她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