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诺绥没想到春儿想到要只有这个:“好,我答应你,以后尽量不让自己受伤”得到暮诺绥的保证,春儿也是笑颜大开,她能遇见小姐,真是太好了呢。
“春儿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呢,知道么?”春儿迷惑的抬起头“恩,知道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桑妈妈,说起来也是几日没见她了”暮诺绥起身牵着春儿的小手,出了西房便向玲珑阁走去。
春儿跟在后面看着暮诺绥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今日的小姐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是是哪里。
桑妈妈正在忙着招呼客人,听说今日有一皇室中人大驾玲珑阁,整个阁中上上下下都忙得不亦乐乎。
“桑妈妈”暮诺绥见进来那人轻声唤着。
“你怎么出来了,伤可是好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呢”桑妈妈见暮诺绥来玲珑阁找她,不由得怒瞪。
“桑妈妈莫要担心,诺绥的伤已经好了”暮诺绥轻笑着,拉着桑妈妈的手一同与她坐下。
桑妈妈叹气的望着暮诺绥,这丫头还真是,没事的不来看我,这一出事了就出来了,想到今日那皇室中人,不免又有些头疼。
“桑妈妈可是有什么事情?不如说给诺绥听听”见桑妈妈面带忧愁,暮诺绥开口问道:“莫不是因为那皇室中人?”现在整个玲珑阁都在忙乎着这件事,想必也是这事有关。
桑妈妈见暮诺绥猜到,不由得有些诧异:“恩,现在许多人都是听闻你的风采而来,那人是浩林亲王之子,傅弘文,出了名的纨绔,对美人更是喜爱不已,我怎能将你交与那种人。”
傅弘文,暮诺绥心中默念此人名字:“无关紧要,桑妈妈不用担心,诺绥去见见他就是了”轻声安慰道,她也知道桑妈妈都在尽力为她抵挡着,不然她的日子也不会过的这么清闲。
桑妈妈摇了摇头:“不能见,那傅公子是什么人,妈妈怎会不知道,这玲珑阁大部分姑娘都是被他糟蹋了去,你若见了,恐怕难以脱身。”
“不知那百合姐姐,可有见过那傅公子?”暮诺绥突然问道。
“百合姑娘?说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百合也是见过,但是不知用什么法子打发了那傅公子,说来也是奇怪,那次之后,这傅公子就再也没有点名过百合了”似乎的确有这件事情,桑妈妈想了想。
“那不就是了?百合姐姐都能应付,桑妈妈就不必担心诺绥了,诺绥自己解决吧”轻声笑着:“春儿,过来帮我梳妆。”
桑妈妈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那正在梳妆的暮诺绥。
暮诺绥向来不喜奢侈华丽,并不像百合那般妖娆,只是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看起来素洁却不是大气。
“本少爷不管,今日我就是要见那诺绥姑娘!不然你们玲珑阁就准备着关门吧”跟着桑妈妈到了房外,隔着门口,就已经听见里面之前传来的暴怒。
桑妈妈有些担忧的看了眼暮诺绥,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推门而入:“傅公子不必急切,奴婢已经将诺绥姑娘带来了。”
傅弘文紧紧盯着进来的那女子,眼光都直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有风情的女子。
“诺绥见过傅公子”嫣然一笑,淡淡的行了个礼。
傅弘文听见暮诺绥说话,也是回过神来,擦擦自己嘴角的口水,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百闻不如一见啊,这诺绥姑娘果然如传闻一般美如天仙,就是那百合都比不上,甚好甚好。”
暮诺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傅弘文夸她,不停的在她身边转悠。
“你们都下去,快点”傅弘文瞪了周围的丫鬟和桑妈妈一眼,大手一挥,拉着暮诺绥一同坐下。
桑妈妈担忧的看着暮诺绥,见暮诺绥轻轻点了点头,便带着丫鬟退下。
“诺绥姑娘当真是不同凡物啊”傅弘文歪着嘴,拉着暮诺绥的手,在上面画着圈:“这手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暮诺绥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又不得不挂出笑容,轻扬了右手:“前几日被琴弦所伤,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公子不必担心。”
傅弘文见暮诺绥笑脸如花,不由得又是看呆了,看见那眼角的一抹朱红,身不由己的准备伸手去抚摸。
“公子可知诺绥这脸上的胎记是什么么?”手还没有触碰到脸,暮诺绥悠闲的端起茶杯,轻声问道。
傅弘文听暮诺绥突然问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放下手盯着那胎记:”不知,貌似有些像花”。
“对了,不知公子有没有听过一道传言,传言那暮府幼女生来脸上带有胎记,如花似血,花名为罂粟,意为不详,死亡之花”暮诺绥依旧饮着茶水,放佛丝毫没有看到傅弘文那大变的脸色。
“诺绥姑娘不是在说笑吧,听说那女子已经被駑卿王府打死,与你这胎记有何关系”一听此话,傅弘文也突然觉得暮诺绥脸上的胎记有些像那罂粟花。
“公子不要急,听诺绥说完”暮诺绥顿了顿:“其实诺绥本是那街上乞讨的小姑娘,不料有一天醒来,突然发现自己脸上多了一颗胎记,脸上容貌也是大变,这才被桑妈妈领了回来,说起来那日诺绥自己也不信呢,不过幸好,想必是那暮府的七小姐在天显灵,赐予了诺绥如此的容貌。”
傅弘文脸色变的苍白无比,死死的盯着暮诺绥脸上的胎记,莫不成是那七小姐的冤魂附在这诺绥姑娘的身上,想着想着,不由得离暮诺绥远了一些。
好似没有注意到傅弘文的远离,暮诺绥自顾自的说:“听说那七小姐嫁过去当晚就克死了駑卿世子的儿子,哎,真是可怜啊,哎?傅公子你离那么远做什么,其实诺绥仰慕傅公子许久了,今日能见到,也是诺绥修来的福气啊”说着就要去拉扯那傅弘文。
“啊,鬼啊”傅弘文突然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从房中冲了出去,也不顾众人惊讶的眼光,直接一口气的跑出了玲珑阁。
暮诺绥淡定的喝着茶,看着那匆忙失了大统的身影,不由的好笑。
“诺绥,可是出了什么事?”“小姐,你没事把?”桑妈妈和春儿一直在注意房中的动静,突然看见傅弘文冲了出去,不由得担忧暮诺绥。
暮诺绥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那傅公子,就不知道会不会吓得晚上做噩梦了。
“那傅公子……”桑妈妈欲言又止的看着暮诺绥。
“可能是府中有什么急事吧,桑妈妈不必担心,没事了”对着桑妈妈甜甜的笑了声。
桑妈妈有些疑惑的看着暮诺绥,她刚才明明听见傅弘文叫了声有鬼,这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魂之说。
暮诺绥装作看不见桑妈妈那怀疑的眼光,依旧悠闲的品着茶。
夜晚无星,大地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人们都陷入昏昏的沉睡之中,只有在东房之处,传来打斗的声音。
暮诺绥抹掉嘴角的血,眯着眼睛看着那一抹倩影,她本是想今晚就解决掉这百合,谁料她还是低估了,这百合的武功并不在她之下,毕竟暮诺绥并不擅长与人正面冲突。
“诺绥姑娘,看来你是失策了啊”轻笑一声,百合鄙夷的看着暮诺绥,不知天高地厚,还想反咬一口。
暮诺绥没有回话,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百合,想要在她身上找出一丝破绽,可百合哪会给她机会,脚尖一点,整个身体变向暮诺绥扑来,无奈,暮诺绥只得奋力躲开,百合不依不饶,手中的剑直追暮诺绥而去。
暮诺绥步法轻动,不一会,便摆开了一段距离,百合危险的看着暮诺绥,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厉害的步法,此人不除绝对是一大祸害,今日若是自己大意一点,现在就应该命赴黄泉了吧。
暮诺绥在黑暗之中盯着那百合,她一直在黑暗中训练,今日倒也是有些成果,果然,百合并不适应在黑暗中战斗,一个不小心,她便失去了暮诺绥的踪迹,持着剑,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四周。
就是这时,暮诺绥侧身飞出,百合却是反应过来,手中的剑像暮诺绥刺去,暮诺绥用手臂作交换,贴身到了百合的面前,不好,百合暗叫一声,想要收回剑身,可她还是慢了,暮诺绥的银针已经刺了出去,直飞脑中。
“啊”百合提起剑,准备以命换命,谁知暮诺绥侧身回摆,双手扣住百合的手腕,用力一板,那剑却是像百合脸上飞去“不!”百合一声怪叫,接下来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剑身已经划破了她的脸。
银针没入百合脑中,百合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倒地,暮诺绥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她被消耗太多的力气了,那银针扎入之处,应该也和穴道有些偏差,不行,必须在这里杀了百合,不然后患无穷。
暮诺绥捡起地上的剑,看着那被血染红的一张脸,举起剑就将落下之时,一把匕首飞来,直直打到剑身,暮诺绥被冲击波及,不由得又是跌坐在地上。
“谁?”警惕感涌起,她竟然没有发现还有一人在。
“得饶人处且饶人,姑娘还是不要下杀手比较好”是那日与百合相见的黑衣人,暮诺绥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就没了,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么,不行,似乎想到什么,立即恶狠狠的盯着那黑衣人。
黑衣人扛起百合,有些惊讶于暮诺绥的执着,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本是应该杀了她的,谁知主上竟然下令放她一条生路,也是奇怪了,但不成她与主上认识?并未开口询问,只是带着百合就那样走了。
暮诺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为什么不杀了我,她都准备豁出去了,算,这样更好,她还没有想要求死的心思。
躺在地上,望着那纯黑的天空,自己,真的是太弱了呢。
第二日,玲珑阁的前任花魁百合却是无端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