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我们手中还有多少银子”上次花魁之争的银子暮诺绥全部放在了春儿身上,虽然知道自己并没有用多少,但还是要有个数才行。
“回小姐,上次的是十万,给了桑妈妈两万,手中还有八万呢”春儿兴高采烈的说道。
暮诺绥点了点头,八万,不多不少,对于现在的她,到也是够用了:“对了,春儿你可知有一种线,韧性十分好,又十分锋利的那种。”
春儿有些疑惑的看着暮诺绥:“线?小姐怕是在说笑吧,哪里会有线锋利呢。”
暮诺绥失望的叹了口气,暗骂自己笨蛋,竟然问春儿这种问题“不过……”春儿歪了歪脑袋,想了想。
“不过什么?”暮诺绥抓着春儿的手紧张的问,若是能找到合适的线,恐怕自己的自保能力又多几分。
“春儿之前听说过,西域使者前来进献,其中有一宝物,叫做天蝉丝,十分的细,而却坚韧,小姐是要找那个么?”来到玲珑阁的都是达官贵族,很多事情都是听说而来。
暮诺绥飞快的点点头,听这个名字,就有点相似了:“那你知道那天蝉丝在谁手上么”可千万别在皇上手上,我还不想去皇宫偷东西。
春儿想了想:“好像,是在凛君王爷手上”
凛君王爷?暮诺绥在记忆中搜了搜相关事情,可惜,她失望了,也许有听说过凛君王的事情,但暮诺绥知道的是少之又少,谁叫她以前足不出户呢,不过嘛,不在皇宫那到好说“那凛君王是什么人?”
春儿诧异的看着暮诺绥,嘴中足足能塞下一个鸡蛋“小姐,你连凛君王都不知道?”
被春儿的表情吓了一跳“干嘛,我一定要知道他?”
春儿无奈,只好将关于凛君王的事情一一道出。
凛君王乃是护国王爷,历代辅助皇帝,上任凛君王爷更是救过当今皇上的命,手握重权,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一场突变,上任凛君王与世子双双命赴黄泉,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儿子,便是如今的凛君王了,皇上追悼凛君王的丰功伟绩,虽将虎符收了回来,却保其幼子为凛君王爷。
“那,现在的凛君王爷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就好办了,暮诺绥缓缓的开口问。
春儿摇了摇头“不,那件事情已是发生在了十三年前了,小姐还是不要打那天蝉丝的注意了,小姐若是真想要,春儿再帮你打听就是。”
暮诺绥有些好奇的看着那惊恐的春儿“哦?此话怎说”
春儿定了定神色:“听闻那凛君王爷神出鬼没,皇上也念在旧情,允许他不用上朝,几乎很少人见过他的真样貌,但是他心狠手辣,嗜血成狂,皇城的百姓都怕他,五年前,有人想要对他出手,结果被他血洗满门,当时大街小巷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顿了顿,继续说道:“宁愿阎王来敲门,不愿对视凛君王一眼。”
暮诺绥听后笑了笑,看来这凛君王,还挺有意思。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拍拍那担忧看着她的春儿,这条命,她比谁都要珍惜,就算拿不到,也跑的过吧。
接下来暮诺绥带着春儿去到了赌坊,但没有去那天地赌坊,毕竟那里太过于正规,对自己的计划不利。
“小姐”春儿目瞪口呆看着那乌烟瘴气的赌坊,她是在不明白小姐为什么喜欢来这种地方,上次去的天地赌坊还好,今日这家,就有点,十几个光膀汉子聚集在一起,声音大的似乎要把屋顶给拆掉。
“要叫少爷,来吧,我们也开始吧”暮诺绥看着那乱成一团的地方,毫不在意的笑笑,手中的折扇一收,便向前走去。
许多人的目光被暮诺绥也吸引,他们没想到,一个文皱彬彬的书生竟也会来这种地方,脸上都浮起奸诈的笑容,在他们看来,现在的暮诺绥就是入了狼窝的小绵羊。
这种小赌场,惯用的手法就是灌入水银了,暮诺绥向来不喜麻烦,所以还是挑最简单的入手,那便是赌大小了,运用自己的手法,倒也是赢得轻松。
“喂,你听见没有,那边的书生已经连赢了十场了”“真的假的?走,过去看看”周围的人们也被暮诺绥吸引过来,那庄家已是满头大汗,狠毒的盯着暮诺绥,手掌一拍“这里是皇城东的一块地契,还有我府上大大小小的侍女小妾,你要是有本事就拿了去。”
暮诺绥哑然失笑,他的侍女小妾她要来做什么,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只要你那块地,诺是你赢了,这些全是你的”推了推眼前的一堆银票,那一堆少也有八十来万。
“大大大”“小小小”周围的人也跟着在起哄,暮诺绥含笑的看着那不停摇动的手,果然,想要耍些小手段也被尽收眼底。
“嘭”骰蛊重重的扣在了桌上,也可以看出此人的愤怒与紧张:“小家伙下注吧”瞪了暮诺绥一眼,粗狂的语气却有失底气。
“我压大”还是那如沐春风的笑容,不急不躁。
周围的人见暮诺绥压大也跟着压,当然也有少数人不相信暮诺绥的运气一直这么好,反压了小。
“四五六,大!”那庄家满脸苍白的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三颗骰子,怎么会怎么会,他明明,他明明,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双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瞪着暮诺绥。
“你出老千!”手指指着她,就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暮诺绥不说话,只是那样的看着他,周围的人也是唏嘘不已,骰子是你自己摇的,现在来怪一个从头到尾根本没有碰过骰子的人,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暮诺绥示意春儿将桌上的银票和地契收好:“这个还给你,我说了不需要你的侍女与小妾,还有,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春儿我们走。”
“公子请留步,我们老板请你聚一聚”暮诺绥正要转身离开之时,一个侍从样子的男子留住了她。
暮诺绥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还真是不管在哪个世界,这剧情还是一样的上演,无非是自己让他们赌坊受到了很大的损失,想要把钱都吃回去呗,但是现在不是惹麻烦的时候,从春儿手中抽出一大叠银票。
“呵呵,今日小生的运气是好了些,不过也要多谢你们老板给小生带来的财运,这里有五十万,就当孝敬老板了,再会”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的眼光,直径走出了赌坊。
那侍从有些懵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叠银票,他没想到暮诺绥这么容易就将自己赢得一大半交了出来,待反应过来,却是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踪影,不过他也不急,有了这些钱,他也好向上面交代。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给那么多给他们啊”除了赌坊,两人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春儿嘟囔着小嘴看着暮诺绥。
暮诺绥摸摸她的头:“笨蛋,我要的是这张地契,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再赚回来就是,你也不想现在我们身后有着一大群凶神恶煞的光膀汉子在追我们把。”
春儿一听立即吓得小脸苍白,紧张的看了看身后,发现并没有自家小姐说的光膀大汉,这才呼了口气:“小姐莫要吓春儿。”
暮诺绥听后哈哈大笑“走吧,我们去望月楼吃点点心,然后再回去。”
两人吃饱喝足了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西房,当然,也没忘了给桑妈妈带一份。
夜黑人静,暮诺绥静静感受着微风带来的清爽,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看了看手中的面具,反手便戴在了脸上。
今天白天她已经打听过了凛君王府之处,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本命武器的下落,她岂是那么容易就放过的,用二十一世纪的时间来算,现在是半夜三点,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已经睡下,万一有什么不测,她再溜走就好了。
小巧的身影在屋顶上跳跃,却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按照脑海中的路线,王府中最为精致的屋子便是那凛君王的住处了,她不知道那凛君王是不是将天蝉丝随身携带,但是也只能赌一把,若不在,将当做是来提前熟悉路线编好了。
果然,屋内一片漆黑,周围也没有侍卫,暮诺绥从屋顶飞跃下来,轻轻推开房门,露出一颗小脑袋不停的张望,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后,这才闪身进入屋内。
暮诺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移动着,整个屋中只有那安稳入睡的呼吸声,暮诺绥眼光搜索着,发现床上躺有一人,而那枕边,便有着一个精致的玉盒,眼中一亮,直觉告诉她,那便是她此行的目的了。
小心翼翼的朝着床边移动,其实她对春儿口中的凛君王也是有着许些好奇,走到床边,看着那静静躺在床上之人,暮诺绥突然捂住嘴,差点就尖叫了起来,面具下的脸更是便的变化万千,怎么会是他。
床上有着一张无比美丽的脸,的确,那就是暮诺绥第一次将男人认成女人的主谋,宸谨亓,暮诺绥只知道他姓宸,却是不知道他就是那传言中冷血无情的凛君王,虽然说这人害人被嘲讽,但好歹也是救了她一名,自己反过来偷他东西,会不会不太好吖。
暮诺绥心中似乎出现了两个小人,一个说着:拿吧拿吧,反正他也用不上,再说,他害的你被人嘲笑,多拿点都没关系,反正王爷肯定很有钱,另一个说:就是就是,快拿快拿,再翻翻看有什么宝贝,一同拿走好了。
啊咧?这说剧情不对啊,暮诺绥摇了摇头,将心底的那两个小人摸了去,一头黑线的看着呼吸平稳的那人,看来自己真的是有些腹黑了,不管了,来都已经来了,总不能看见了不要把。
打定了主意,暮诺绥的小手悄声无息的伸到枕边,正准备将那玉盒拿起,这时,一只大手捏住她的手腕
“你想要做什么?”似乎是刚睡醒,那充满磁性略带暗沉的声音在暮诺绥耳边响起。
暮诺绥被吓了一跳,本能反应想要后退,可手腕被捏在他手中,无论怎么挣扎,都却挣扎不掉,惊慌的转过头,却是发现宸谨亓那黝黑的眼眸中静静的印着她,四目交织。
完蛋了完蛋了,被发现了,暮诺绥心中不停的哀嚎,手上传来淡淡的痛意,这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呜呜,自己不会被杀吧,神啊,耶稣,上帝,阿门,保佑我吧!
宸谨亓好笑的看着那绝望闭上眼睛的暮诺绥,虽然隔着面具,他也能大概想到她现在的表情,本来只是放个诱饵试试,没想到鱼儿真的上钩了,不枉他翻遍整个王府才找出那个东西。
不行,这个世界好像是没有神的,暮诺绥突然反应过来,双眼猛地睁开,另一只手轻抖,一根细细的银针便出现在她手上,快速压在宸谨亓的颈上“放开!”
宸谨亓有些惊讶暮诺绥的反应能力,更是差点被她那憋出来像公鸭一样的嗓子逗笑起来,不过颈上传来凉凉的感觉,也是让他轻轻放开了暮诺绥的手。
暮诺绥见宸谨亓松手,也顾不上那玉盒,直接飞速的跃到了屋顶,逃之夭夭。
“王爷,要不要追?”待暮诺绥走后,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名男子,看着暮诺绥离去的方向。
“不必”宸谨亓眼底带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次在船上,他就怀疑是暮诺绥用银针帮他止血,今日一看,果真是了,这妮子,看来还有不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