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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尉家村
小说名称:《灵童鬼恋》 作者:韩雪霏 字数:3103 更新时间:2016-05-05 21:10:04
     在飞机上云浅又看到对眼苍蝇,心里顿觉不爽,好在眼镜大叔欧可宁始终在身边,多少有了点底气。

        “你的朋友一定是个很有见识的人,希望有机会可以认识一下,噢,当然,以后,以后再说。”眼镜欧可宁见云浅面露难色,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刚才那个人一定不是一般的文物贩子,一身的土腥子气。”说话间似有意无意在碰触到云浅手上的玲珑钏,玲珑钏立即如针芒一般刺得他龇牙咧嘴却又强忍着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呵呵呵”地讪笑几声。

        “我怎么没闻出什么土腥子气呀,大叔你什么鼻子?”云浅看着眼镜大叔忍俊不禁,大

        叔也哈哈大笑,又似乎觉得在机场这么安静文明的场所里显得有点突兀,于是压低了嗓子“嘘”了一声,令云浅觉得这真是一个有趣的大叔,戒备全消。

        “欧老师,你可以跟我说说郑皇后的故事吗?”听闻自己手上这个玉扣是郑皇后的心爱之物,云浅不禁对郑皇后来了兴趣。

        欧可宁恰好与云浅同一航班,于是两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路,云浅自小受历史学家父亲的熏陶,对古代历史有着浓厚的兴趣,而考古离不开历史,所以两个人算是有共同语言聊得相当投机。当然,有一点是贺云浅打死都不会说出来的,那就是玲珑钏会带她入梦的秘密。

        虽然她常常会被梦境惊醒,但又似乎并不讨厌那个梦,说不清自己的感觉,也许是梦中的白衣公子吸引着她,她很努力地想看清楚他、温暖他,虽然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她确认他不是阿远哥,他没有阿远哥那么暖那么灿烂。哎,那个能把冰雪都笑融化把地上的枯叶都笑暖和的如煦少年,你在哪里?如果机场里擦肩而过的是他的话,为什么他不认我他真的真的忘了我了吗?还有那个名叫“洛儿”的孩子,他是谁?

        阿远哥,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缘再相见?

        “史书对郑皇后的记载并不多,除了知道她是郑国人之外,就是她是公子扶苏的生母,因为她能歌善舞,特别爱唱郑国民间小调《山有扶苏》,所以秦始皇就把她生的孩子赐名扶苏。”

        公子扶苏?云浅眉间一跳,似曾相识的感觉。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

        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眼镜大叔摇头晃脑自顾自地吟诵起了《山有扶苏》,又啧啧赞叹道:“哎呀,不知道当年这郑国小调怎么个唱法,如果能够亲眼见识郑皇后在咸阳宫中翩然起舞妙音清唱,那真是太美太美啦。”说着还闭眼自我陶醉。

        “你也不怕秦始皇一剑刺穿你的喉咙?”云浅调侃,“或者直接把你留在宫中,以后就可以常常见识到郑皇后在咸阳宫中翩然起舞妙音清唱啦。”

        “不可不可……”

        “哎,欧老师,你说如果是公子扶苏继承了皇位,历史会不会改写?”

        “难说难说,”欧可宁凝想片刻,说道,“史记对公子扶苏的评价是‘扶苏为人仁’。据说这位秦始皇的长子从小就机智聪颖,天生一副悲天悯人的好心肠,也正因如此,他斗不过老奸巨猾的李斯的。如果他继承大统,至少不会让秦朝仅仅二世这么短命吧。”

        云浅悄悄抚摸着手上的玲珑钏,不知为什么突然对秦代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有公子扶苏,这个名字总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见贺云浅与欧可宁聊得正欢,旁边一个小青年也凑了过来,问道:“这位先生是搞考古研究的你们发掘古墓的时候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欧可宁扶了扶眼镜框架,看了一眼那个小青年,有些不屑地反问:“什么特别的事情”

        “就是那个,鬼吹灯之类的,你懂得。”小青年笑嘻嘻,又自我介绍名字叫刘海,“就是刘海砍樵那个刘海,你瞧我这个样子,象是会砍樵的吗?”

        “嗯,象是被樵砍的样子。”云浅被他逗笑,“刘老师是正经考古研究所的,又不是盗墓贼,哪里有什么鬼吹灯?”

        “年轻人网络小说看多了。”欧可宁有些不高兴,又扶了一下眼镜,说:“我们都是大白天公开发掘古墓,人多势众,哪里会有什么鬼吹灯那些都是不法分子盗墓贼编出来的鬼话,你们也信?”

        “我就是写网络小说的,也不全是鬼话,原些作者写的就是亲身经历,真的。”刘海并不介意欧可宁的冷嘲热讽,接着说:“我是说发掘古墓总是会遇到一些特殊的情况,那种非常人能够理解的特殊现象,如果老师方便的话能不能说来让我们听听过过瘾也正好给我提供点写作素材,反正在飞机上呆着也无聊。”

        “好吧,我就说说一次遇到鬼打墙的事。”在飞机上确实无聊,欧可宁决定开始讲故事,这时邻座的另一个女孩也饶有兴趣地加入了他们,听故事的人一多,欧可宁的兴致提了上来,清了清嗓子开始侃侃而谈。

        “这是发生在十年前的事情,那时我们考古组接到任务去东北一个偏僻的山村发掘一处古墓,那个地方太落后了,没有路,车子根本进不了,我和我的同伙,哦不,同事老孙,还有一个绰号叫地瓜的年轻人做为先头部队前往探路。在机场候机的时候,人们都在传说什么杀人的血钥匙,我这故事也跟一把钥匙有关。”欧可宁卖关子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又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那地方叫钵头山,有个村子叫钵头村,路实在太难走啦,大清早就出发了,紧赶慢赶的到了钵头村天就已经黑了。我们在村长家吃了晚饭,也就是稀饭就咸菜吧,村里穷,吃得比我们自带的干粮还差。吃饱了之后我们就想出去走走散散步,地瓜看到离村子不远处有火光,建议去看看,可是村长告诫我们说那是个鬼村,千万不要去,以前村子里有人好奇去看了,没有一个回来的。村长这么一说,我们就更想去啦,再说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村啊?村长拗不过我们,只说让我们别后悔,唉,早听村长的话就好了,至今我都后悔死。”

        大家都听得认真,没有人插话,于是欧可宁继续说:“那个鬼村离钵头村不远,走了七、八里地也就个把钟头就到了,村里可谓是烛火通明,我说的是烛火,不是灯,因为家家户户点的都是蜡烛。当时心里就犯嘀咕,就连钵头村都用上电灯了,怎么离二、三里地一村就落后成这样?什么年代了还用点蜡烛?至少也该气灯马灯之类的吧?村子里的人倒是热情,随便敲开一家门人家就很大方地请我们进去坐,到了屋里可把我们几个惊呆了,屋里简直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一应家什件件都是美轮美奂,还都古色古香,在烛光的映衬下晃得人头晕,以我多年考古经验来看,那可都是上千年的宝贝啊。主人家介绍他们那叫做尉家村,他们的祖先叫尉缭,尉缭你们懂不懂秦始皇身边的一员大将,和蒙蒙恬毅兄弟俩齐名的,还写过一本兵书叫《尉缭子》知道不?……”见云浅他们没有什么反应,欧可宁有些失望,多数人都只知道蒙氏兄弟,对尉缭这个名字觉得陌生,云浅也不例外。

        “咳,算啦,我还是说尉家村的事吧。”欧可宁笑了笑说,“其实我当时也不懂,回来之后才查的资料。在尉家村里,喝的是龙井毛尖,吃的是山珍海味,还有醇香美酒,那生活水平不要说比钵头村,就是比城里人也高了许多去,简直就是世外桃园。主人热情留我们住一晚,我们想住这里好过钵头村啊,就住下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三个住一屋,那个屋子的装饰看起来像是小姐的闺房,所有的东西都精巧,梳妆台上放着个绣箩,绣了一半的鸳鸯旁边还放了个小锦盒,盒盖上精雕细琢的一只鹰,鹰脚踩着云纹,鹰眼活灵活现的,起初我以为是针线盒,打开一看,是一把钥匙,青铜质地,古朴大方,我想应该是姑娘家藏体己的箱笼锁吧,也没太在意,可是地瓜看上一眼就爱不释手,睡觉的时候都揣在怀里。我累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倒头就睡,哪知半夜被老孙吵醒,睁眼一看,我的天哪有什么世外桃园?我们那是天当被地当床地睡了大半夜,露水都打湿头发啦再看看四周,黑漆漆的连最初看到的一点点烛光都没有,好在天气算是晴朗,月亮和星星的光还能让我们仨看得清彼此的脸。”

        “瞧老师说得那么玄乎,这故事也没啥希奇的呀,蒲松龄早就编过了,书生路遇豪宅,被好吃好喝款待了一晚,还娶了美娇娘,结果一觉醒来发现睡在一大墓旁。”刘海的白眼都翻了好几遍了,临座的女孩也失望地回去睡觉,云浅则等着欧可宁说到钥匙的事,因为她现在只对钥匙感兴趣。

        果然欧可宁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述起来,虽然听众只剩下云浅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