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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真命天子
小说名称:《灵童鬼恋》 作者:韩雪霏 字数:3081 更新时间:2016-05-09 12:00:05
     在昆明机场刘海叫住了云浅,说:“你真认为他是某考古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吗?”

        云浅明白刘海指的是欧可宁,其实她的心里对欧可宁也存在许多疑惑,在刘海多次插话的时候她也有同感,只是她更想知道关于钥匙的事情。

        “我刚才查了一下关于钵头山,根本就没有哪个考古队在那发掘过任何古墓,尉缭倒是确有其人,是秦始皇十分器重的一员大将,身经百战御敌有方,相传他死后就与跟随他战死的士兵们葬在一起,形成阴兵守墓的格局,但是谁也不知道尉缭墓究竟在哪里。如果那个欧可宁讲的是真的话,大概所谓的尉家村就是尉缭墓了,而欧可宁等人就是一伙盗墓贼无疑。”

        刘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正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只见欧可宁拉着行李已经到了云浅身边打招呼,于是刘海给云浅撂下一句“你自己小心。”就匆忙离开。

        云浅心知肚明,急忙与欧可宁道别,拉着行李在广场正准备找车,眼角瞥见那个对眼的男人就在不远处,心中那叫一个不爽,也没多想,拉着行李随着旅游的人群转道丽江。

        但是在丽江又一眼瞧见那人在一辆面包车里还冲着她笑的时候,心里猛一咯噔,下意识地扯了扯袖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向人多的地方挤去,但已经来不及了,面包车开到她面前嘎地一声停下,还没有叫喊出声就被对眼苍蝇捂住嘴一把拉进车里,她闻到一股子呛人的酒精味,呛得她两眼泪花直冒。

        她感觉得到手腕上的玲珑钏在收紧,刺痛着她,使得她不至于完全失去意识,可就是无法动弹也无法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老孙,你也未免太着急了点,这地方人多,得讲究策略,万一……”

        “策什么略?我就这暴脾气。象你那样东拉西扯地套近乎那一套我整不了,照我说直接往她手上一扯拿了宝贝就走,岂不是又简单又安全,何必带着她多个累赘?”

        “我是想套出她那朋友来,你想,能把玲珑钏这样的宝贝当做礼物随便送人这么大手笔的主儿,那该是个多么大的金矿?说不定还跟你我是同行呢。再说,我这都已经快要得手了……”

        云浅听出来了,这是眼镜大叔欧可宁的声音,虽然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但着实没想到他与对眼苍蝇是一路的,她愤怒地想大声咒骂,但四肢无力眼皮沉重根本开不了口,心中狂喊“阿远哥救我”,如果当时在机场见到的是阿远他们的话,他一定能感应得到。

        没有任何理由,云浅就是凭感觉生活的那一种人。

        “我说老欧你那逢人就爱卖弄的臭毛病能不能改改?还不是因为你在飞机上说得太多露了陷?再说了,明明是你一脚把地瓜踹下万人坑的,你自己充好人倒把这屎盆子扣我头上来。”

        原来如此,他们还真是盗墓同伙,对眼就是欧可宁所说的老孙,这个欧可宁可真会演,在机场候机的时候还那么义正辞严地斥责对眼的纠缠,骗取了云浅的好感。

        “呵呵呵,这叫讲故事的技巧,老孙你比较适合扮演坏人,而我老欧是天生的好人。”

        “你算了吧还好人?地瓜在地有灵总有一天回来找你。”

        “打住,这事就别再提了,我还不是为了保住你我的性命?再说我这天天给地瓜烧高香,他在地下有吃有喝有钱花,找我干嘛?。”

        欧可宁不耐烦,又有些心神不宁,朝后座看了一眼云浅,见云浅仍旧紧闭双眼昏迷状态,说了一句:“本来想慢慢跟这小妞玩,谁知她太聪明,再玩下去我可就完全露馅了,逼得我没办法才用这种非常手段,唉,可惜啊。”

        “可惜啥?别忘了咱到这来是有正经事情要做,可不是来泡妞吹牛的。”对眼老孙边开车边斜眼调侃欧可宁,“也不看看自己年纪一大把了,装什么装?”

        欧可宁对老孙的调侃并不以为意,反倒哈哈大笑:“这你就不懂啦,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我这样的大叔,有知识有文化,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云浅在后座听得想呕吐,玲珑钏收得更紧了些,已经在她的手腕上勒出了血痕,但她仍然无法动弹。感觉到车下的路并不平坦,好像是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云浅此刻的心里简直可以说是有千万个草泥马在奔腾。

        果然车在半山腰停了下来,对眼下车直接就把贺云浅扛在肩膀上,走了大约有四十多分钟来到一个山洞,把云浅撂在地上。

        也许是药量不足,还有玲珑钏的强力作用,云浅虽然四肢无力但脑子似乎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那对眼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着不肯睡去的云浅,自顾自地拿了一串羊肉串往嘴里塞,一边含含糊糊地冲着欧可宁嚷道:“我说老欧你咋找的这个破山洞?你瞧这四门透风的,你确定今晚要住在这里?”

        此时的欧可宁正在另一端面对着潮湿的石壁陷入沉思,那石壁顺着无法看到尽头的高处直到壁脚有一条大约半尺宽的裂缝,并且延伸到地面足足有两到三米的距离。

        欧可宁一会儿用手掌量裂缝宽度,一会儿趴在地缝那里侧耳倾听,跳来跳去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好一阵子之后,忽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三十年了,我找这个地门三十年了,总算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哪”

        “这,真是你说的那什么地门?”对眼将信将疑,“还真有地门?”

        欧可宁斜乜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们俩这大冷天的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鬼地方来,难道就是学那些小资来旅游的?那你也得装得起这小资范儿来,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苗王的宝藏你知道吗?苗王的宝藏!我研究了三十年了,日思夜想啊,总算是苍天不负我呀!”

        欧可宁不再理会对眼,自顾自地围着地缝转着圈儿,不停嘟囔着:“地门开,财神到,财神到哈哈哈……”

        “是吗?我怎么听说的是地门开、阎王到呀?”

        一个声音朗朗地在洞口响起,声音浑厚圆润却又字字重如千斤,洞里的人随之一震,云浅感觉到手上的玉扣跳了一下松开了,她努力地想抬起眼皮看清楚来人,但已完全没有力气,最终放弃挣扎,昏睡过去。

        而此时山洞里并不平静,进来的那个人扫了一眼睡在地上的云浅,一腿横扫首先将对眼踢翻,一手成剪已逼近眼镜,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就将他们制住,抽了他们的裤腰带将他们绑了个结结实实。

        来人将山洞石壁和地上的裂缝前前后后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然后抱起地上的云浅,撂下一句:“只是因为过度开采山体滑坡造成的地表开裂而已,当什么地门,蠢货。”扬长而去,放对眼和眼镜在山洞里自生自灭了,能不能活着离开山洞那要看这两人的造化。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或者叫“华灯初上”吧,反正贺云浅一摸自己的左手,玲珑钏还好好地戴在手腕上,丝毫无损,这才放下心来去观察四周,并没有可恶的欧可宁和对眼的人影。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仿古的雕花木床上,椅子,茶几,茶具一应家什都古色古香简洁大方。不错,正是她喜欢的风格。然后,她满怀希望地去寻找,除了门外三两声旅客的交谈之外,安静得令她感到无比的沮丧。

        没有奇迹,没有她日思夜想的重逢,尽管她是如此肯定那个救她的人就是阿远哥。

        人的感情就是如此的奇怪,如果没有在机场见到那一幕,阿远哥他们三个人也许真的只是贺云浅生命中的过客,少女时代一个还没有来得及开始的梦而已,虽然时常会在心中泛起一丝回忆,也会莫名其妙地为那个少年的承诺脸红心跳,但已经长大成人的她十分清楚,那只不过是孩子们玩过娃娃家时常有的虚拟承诺,一个玩笑而已。

        可是,天地有序、万物有时,偏偏缘分毫无章法,遇见了,重逢了,却是相见不相识,注定彼此又将错过。

        而正是如此不堪的相逢,让云浅心心念念无法释怀。对于贺云浅来说,阿远哥已不再是一个只存在于回忆里的少年,而是她已决定这一次抓住就决不再放手那个人。

        大不了你上哪里我跟哪里去,天涯海角,我跟定你了。

        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云浅为自己下定了决心感到很满意,舔了舔嘴唇,又睡了过去。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一盏青灯静静地照在床前。

        床前坐着一个男子,默默地注视着云浅沉睡的脸庞,睡梦中的云浅嘟囔地唤了一声“洛儿”,男子顿时浑身一震,原本温和略微带着点笑意的脸庞变得灰白,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替云浅拉了拉被角,起身走出屋子。

        “难道她是秦人村的孩子?”他站在门外路灯下,青灯的晕影照在他的身上,春夜的寒风吹乱他的头发,米色风衣在风中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