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乔茵歪着脑袋往办公室里面看了一眼。

        “有啊。有时候就觉得他们会用奇怪的眼光看我，比如好端端的我没有请假，突然就消失了，而且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苏浅自嘲似的笑了笑。

        “苏老师你不要这么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那我在他们之中也显得很奇怪不是？他们都没有司陆啊，就只有我有。”乔茵也笑了，不过笑容之中带了几分自豪。

        “好姑娘。”苏浅由衷地赞赏，“我就喜欢你的乐观。”

        “我其实挺悲观的。”

        如果苏老师你看到了我前段时间的表现，估计就不会觉得我乐观了。之所以发生了改变，大概是因为自从苏老师回来，她觉得生活再一次有了重心，而不是像只小船一样飘飘摇摇，在风中不知道驶往哪个方向。

        苏老师挎着手包：“今天请你吃饭。”

        “不不不，我就是想问一个问题。”乔茵慌忙摆手，“苏老师，你不用请我吃什么，无功不受禄……”

        “我愿意请你吃饭。”苏浅微微扬起下巴，像是一个倔强的小女孩。

        乔茵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下来。

        “我知道有一家黄焖鸡米饭很好吃，去不去？”

        “好啊。”

        这一刻，乔茵忽然觉得身旁的苏老师不再是那个时时刻刻都想着如何教导学生的老师，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姐姐，能够交心，能够帮她排忧解难。

        回想那时苏浅和季深同时要帮她，乔茵还分不清到底谁是真心谁是假意，甚至还以为苏浅在条比她和司陆的关系。

        现在再度想起那个时候不由得感觉自己很幼稚，大概是太想要抓住什么了，所以一时间失去了方向。

        也可能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她长大了。

        在店里等待的时候，苏浅和乔茵面对面坐着，乔茵还是有那么一些些拘谨。

        苏浅只好先开口：“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么？怎么不问了？”

        “司陆……有什么方法能让司陆不再那么虚弱吗？”乔茵压低了声音，生怕别人听见。

        “这个，我目前也不太清楚，但是一定有方法。等我联系联系家族的长老，看能不能帮帮你。”苏浅说得很实诚，“毕竟我没有处理过类似的事情。”

        “谢谢老师！”既然有方法，那就有希望，不管要用多久，乔茵都可以等。

        幸福来得措手不及。

        苏浅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如果你想跟他说话，可以通过我，当然是有点麻烦……”

        话还未完，就听见乔茵激动地反问：“真的可以吗？”

        苏浅点头。

        乔茵的双颊红红的，然后问道：“他在做什么呢？”

        “在你左边的位置，坐着。”

        乔茵往左边看了看，嗯，以前的时候他也是习惯于待在左侧，还有什么想说的？乔茵忽然之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么一个方向，直到老板端着托盘放在了她们的面前。

        明明有那么多的话想说，可是为什么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乔茵舔了舔嘴角，问了一句烂大街的话：“他……还好吗？”

        “他说还好。”

        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憋了半天，乔茵蹦出来一句：“司陆……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他说，保护好自己。”

        至此，乔茵忽然之间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问：“司陆，爷爷跟我说红翡是一个古董商人给他的，当时那个古董商人说红翡和我有缘，你诚实点告诉我，我们两个之前是不是有故事？”

        等了好一阵子，苏浅都没有说话。

        两分钟后，她说：“他不想说。”

        乔茵急了：“就不能老实告诉我吗？如果没有故事，我也就不用胡思乱想了。”

        “那就没有。”苏浅连头也没有抬，“他的原话。”

        司陆说谎了，按照他的性格，这么说没有，那肯定就是有。

        “我不信。”

        “我信。”

        转述完司陆的话，苏浅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做过那么多单子，还从来没有无缘无故就跟着别人的，非要否认又有什么用？没有谁愿意经受那么多的苦难、孤单，还冒着那姑娘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存在的风险，默默无闻地跟随着她。要说没什么感情，我是不信。”

        乔茵又不好意思了，为了掩饰这种尴尬，她继续埋头吃饭。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没有了。”乔茵没好气地说。

        然后干巴巴地吃完了饭。

        她在赌气。

        同时好奇。

        到底从前是有过怎样的故事，为什么司陆不愿意说出来？他有什么不想要她知道的呢？乔茵思来想去，发现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受了什么威胁，所以才不说。

        但是苏浅告诉她：“他不告诉你，还有一种可能，是不想让你沉浸在从前的感情之中出不来，那样的话你这一辈子就毁了，你无法嫁人，一定会受到亲戚朋友的非议，这样他也不会安心。”

        为此乔茵是崩溃的：“那他这个样子我会安心吗？明明心里面是在意的，就是憋着不说，非要跟我撇清关系吗？有故事也说没有！非要等到我孤独一生的时候才肯心疼吗？”

        说完了她又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当即蹲在地上，任苏浅怎么叫也不肯走了。

        苏浅觉得好笑：“乔同学，你这是闹哪样？”

        “哎呀，老师，我怎么跟你说起了这样的话？”

        “那说明你把老师当成你的朋友，别担心，老师不会笑话你的。”苏浅和乔茵在青石板路上漫步，然后苏浅讲起了她从前的故事。

        “起先我是真的不看好灵体和人之间的感情，在我们捉鬼师一族看来，灵体就是尚未消亡的能量，不应该存在于世，更不应该跟人产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是你改变了我的看法，也许是因为我们平时碰见的都是一些阴性灵体，接近人都会产生害处。而那些人还在执迷不悟地想要抓住什么，简直是傻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