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北平市。

        一间陈设华丽的会客室，铺着猩红地毯。

        会客室里此时没有客人，只有焦急地等待客人到来的主人一一一个蓝眼睛白面孔高鼻深目的外国人。他就是红衣大主教杨辛日和与他同样具有欧洲人外貌特征的修女院管事石柳卡。

        杨辛日是英国任命的英国驻中国天主教的红衣大主教。红衣大主教担任圣公教青年保国团团长的世俗职务。

        杨辛日是牛简石南京政府情报机关的座上客。1948年4月底，他飞往南京，再一次与敌的情报机关制订刺杀野战军总司令对方军事总领导人的001号计划5月初，敌情报机关又将他召去，制订909毒蛇行动计划

        杨辛日从敌情报机关口中获知；打入在对方中央高层内部的长虫称，道；‘‘常平县城南庄来了个化名刘德胜的神秘人物。’杨辛日根据各种情报判断；这个刘德胜如果不是中央头号人物，也会是头号人物的最重要的助手。

        杨辛日与敌情报机关头头商议，把长虫召到保胜，由保胜天主教堂的主教阳远有向长虫下达毒杀刘德胜的命令。可是长虫以没有机会，无法脱身而没有去保胜。

        杨辛日让敌军从九江派出飞机。这就是5，16轰炸起因

        离5，16大轰炸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天大轰炸效果如何？杨辛日还没有接到在保胜阳远有的电报。

        杨辛日打电话，要军统绥平站站长陆平和华北华中剿总二处处长刘洋到他的会客室来一趟，核对轰炸效果，制定相应行动。

        客人还没有到，杨辛日便和自称私人秘书的石柳卡闲聊着。

        说起石柳卡，她是一个逃亡在东北的白俄后裔，顽固坚持着沙俄时期的立场，先是接受日本关东军的特务训练，苏军进入东北以后，日本关东军投降后，石柳卡逃到绥平，投入美国天主教的怀抱，不久就成了杨辛日的情妇。明是宗教事业，暗地是干着特务勾当。

        大轰炸5，6前的5月初，石柳卡奉杨辛日的命令，去了保胜向阳远有部暑001号计划的实施细节在保胜与马远有处听说杨辛日要组织909毒蛇行动，并亲任团长，石柳卡谒力反对在绥平公开挂招牌，更反对杨辛日亲挂团长。

        石柳卡今天早晨回到北平，见教堂大门上已挂出了牌子，她忙向杨辛日陈述了自己的主张，明说是对教会名声不好，实际是为了杨辛日的性命着想，她不想再失去杨辛日这棵大树。

        杨辛日在自己的寝舍兼办公室里对她解释道；‘‘亲爱的，我是被逼上马的？战事的时局太糟了。知识界人心不稳，南京政府需要借用我的号召力，去笼络住那些一心崇拜我们西方科学的人。’’

        石柳卡仍然认为，道；‘‘公开挂出牌子，将不利于教徒们的活动，特别是不利于所有解放区的教徒们的秘密活动。’’

        杨辛日笑道；‘‘宝贝，在解放区，教徒的活动的公开掩护口号是向人民政府请愿，要求教会的宗教活动得到尊重，教会人员得到保护，不强迫他们介入政治。’’

        说完，杨辛日又补充道；‘‘有相当一部分教民知道909毒蛇行动这个宗旨，有这个有利因素对于掩护少数骨干的真实身份和活动意图。我们之间不要再争辨了，目前形势不允许我们袖手旁观。南京政府对5，16轰炸寄托了莫大的期望，对001号计划和909毒蛇行动也同样寄予了莫大的期望’’

        石柳卡从杨辛日的神态中看出，他和美国对南京政府的信心不足。要么杨辛日怎么会赤膊上阵，担任世俗的职务。

        石柳卡叹了口气，忧心仲仲地道；‘‘从迹象上看，对方总领导人和副总领导人，军事总指挥等中央首脑都已经到了华北。这不是这不是吉兆啊！如果东北联军解决了东北，下一个目标便是绥平了，你知道对方在东北作战方针是什么吗？’’

        杨辛日把他所知道的一切扼要地告诉了石柳卡。

        石柳卡叹道；‘‘东北联军已经围困长春，使出现他们围城打援的拿手好戏，对方却仍然举棋不定，前途险恶呀！’’

        杨辛日竭力鼓舞着，道；‘‘只要001号计划和909毒蛇行动二者有一项得手，都可以给对方中央首脑机关造成莫大的打击，使对方短期内神志混乱，明白了吗？这也是南京政府寄厚望于我们的原因。你谈谈解放区里孩子们的活动吧。’’

        石柳卡狠狠地道；‘‘可恨长虫太胆小，不然就凭他一人之力就可以叫对方上下慌乱。丁雅平说，他早已物色到对方要害部门的一个实权人物，一个步兵旅旅长，经过半年多的观察，这个旅长会上钩的，这也许是001号计划和909毒蛇行动成败的关健人物’’

        丁雅平是正定教区的一个本国籍神甫，早就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洋人，是杨辛日忠实的走狗，现在负责起常平地区的间谍活动。

        杨辛日虽然信得过他，可是对他确定这样一个猎取目标还是感到吃惊，不放心地道；‘‘当心让恶鬼打进来！一个有着十多年对方党龄的野战军旅长，在他们节节胜利的时候，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内应吗？’’

        石柳卡轻轻而自信地道；‘‘放心吧，亲爱的，中国人跟我们西方人一样，被女人迷住，拜倒在石榴裙下，任我们驱使的。’’

        杨辛日仍然没有信心地道；‘‘亲爱的，中国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跟我们西方人一样，美人计并不是统统奏效，假如对方倘若稍有头脑，立即会猜出这美人计的背景并以告发相要挟，结果会白白赔了个美人。’’

        石柳卡笑道；‘‘亲爱的，一切都安排得无懈可击了，这个美人是这个旅长的一个亲戚，俩人现在已是心照不宣地热恋上了。当然，要降伏一个野战军旅长，仅靠这样一个女人的魅力还是远远不够的，准备还用一，二个美人，同时得有绝招。’’

        石柳卡慢慢走到杨辛日的身边，哧哧笑着对他的耳朵说出了她的绝招。

        杨辛日听着听着，眼睛喜得眯成了一条缝。等石柳卡说完，一边笑道；‘‘宝贝，真有你的，刚刚你离开我身边几天，把他掌握的跟掌握我的性格一样。现在我就犒劳犒劳你。’’

        石柳卡被他挑逗得有点难以自持，忙挣脱身站了起来，低声道；‘‘宝贝，我的大主教，晚上再、、、、、、我也很久没有跟你在一起，我也很想你的、、、、、、可是，现在我们得干正事。’’

        杨辛日色迷迷地望着石柳卡道；‘‘宝贝，我们正事不是已经早谈完了吗？该干一些轻松愉快的事了。’’

        石柳卡心思沉沉道；‘‘亲爱的，你到底对目前形势作出何种估评？难道真的东北地区要陷入东北联军之手吗？’’

        杨辛日止住笑容，脸上马上涣上了一副忧郁的神色，十分不情愿地点点头，道；‘‘事情相当严重。’’

        石柳卡道；‘‘那么，华北，华中也将成为战事的前沿了？’’

        杨辛日喃喃地道；‘‘旦求上帝庇佑了。’’

        杨辛日画了个十字，继续道；‘‘对方总领导人一旦在东北取代了南京政府，和苏联斯大林携起手来，自由世界有可能失去中国进而失去亚州。’’

        杨辛日惊愕地睁大眼睛盯着石柳卡，道；‘‘宝贝，你的头脑总会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你当然希望发生这样，甚至幻想苏联和对方总领导人同室操戈，但是梦想是不会成为现实。’’

        杨辛日与石柳卡正在房内时。

        门被轻轻敲了二下。

        一个年轻的法国女教士闪了进来，看到这一情景，十分尴尬，她走到杨辛日床前，毕恭毕敬站在床前交给杨辛日一张纸。

        杨辛日起身，站起身，在修女面前站着，接过这张纸。

        杨辛日低声对法国修女道；‘‘下午三点来这里。’’

        杨辛日挥挥手，叫法国修女出去。

        杨辛日这才看纸条后，对石柳卡道；‘‘保胜来电报了。’’

        石柳卡道；‘‘是阳远有主教发来的吗？轰炸效果如何？’’

        杨辛日象失了魂似的不知如何是好，道；‘‘这怎么可能呢？’’

        石柳卡没有明白杨辛日的意思，突然象发现新大陆似的道；‘‘亲爱的，我在保胜贾峰将军那里发现了马平章，他是前几天从绥平去保胜的。’’

        杨辛日什么情感都没有，像霜打茄子一样，突然睁大眼腈焦躁地问道；‘‘许莉英自然跟他去了？’’

        石柳卡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答，道；‘‘不知道是哪个环节泄了密，盾南下执行001号计划，已在保胜军界传开了。’’

        杨辛日的眼睛里闪烁着惊慌和愤怒，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石柳卡把双手一滩，做出无可奈何的手势。

        马平章的公开身份是北平平民日报记者。经常发表一些很有主见的军事评论文章。在整个北平和华北记者中颇有名气。

        许莉英是马平章在燕京大学的同学，是个有着一半中国血统的比利时姑娘。许莉英与马平章大学毕业后，许莉英对马平章爱到了发疯的地步。

        马平章没有理会许莉英的一片痴情。

        石柳卡从常来教堂做礼拜的许莉英口中了解到马平章对天主教有一种反感，开始以为是马平章痛恨杨辛日觊觎着教女许莉英。

        石柳卡自从见过马平章后，一直窥视着英俊高大，才华横溢比自己小的马平章。

        这次他们在保胜邂逅相逢，石柳卡以为天赐良机。晚上，石柳卡特别打扮一番，悄悄溜进了马平章租赁的宿舍里。对马平章百般挑逗，把马平章搂在怀里，道；‘‘我的宝贝，我是一个欧洲姑娘，没有你们血统，难道比不上一个有血统的人吗？’’

        石柳卡又道；‘‘来，来，来，我们干一番事业！’’

        马平章厌恶地推开石柳卡，很有礼貌地将她请出屋。

        石柳卡对马平章恨死了，她咬牙切齿地对杨辛日道；‘‘亲爱的，我敢断定，这个马平章绝不是我们这个阵营的人，他很有可能是个重要的对方地下分子。’’

        杨辛日对石柳卡的观点陡变，感到愕然，道；‘‘宝贝，你怎么呢？你不是一直在为马平章唱赞美诗，说他将是个少有的天才军事理论家，在保胜的短短的几天里，怎么一下子又给他加上了这么一个吓人的罪名？难道你在保胜发现了什么破绽，或者说他在保胜得罪了你，在保胜做了对不起你的地方？’

        石柳卡不哼声。

        石柳卡道；‘‘他不肯上我的床。’’

        杨辛日道；‘‘他这样做得好，我杨辛日的专品，谁敢动。’’

        石柳卡一本正经道；‘‘我以前夸马平章的才华，现在仍钦佩他的天才。但是，这仅是才华而言，我现在所谈的是他的政治倾向。他是不是我们的人，盾刚南下，他可从贾慧兰口中知道。他整天与贾慧兰呆在一起，像对小夫妻一样。’’

        ‘‘这太可怕了。’’杨辛日不等石柳卡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道；‘‘我一直就对他存有戒心，一一那么年纪轻轻就能写出那么有见解的军事评论文章，次次预言都如有神灵暗助似的。他的文章散发着失败主义情绪。这次他南下去保胜，另有目的，得派人盯住他，只是贾峰父女会为她提供庇护所的，这会使我们的侦察都难以达到目的！’’

        石柳卡眼睛一转，脱口道；‘‘派许莉英去吧，利用她对你这个教父的崇信，让她随时报告马平章的一切行动。’’

        杨辛日舍不得放走既将到手的猎物。如果放许莉英南下，这不成全了她，自己对她的味道有点烦，便直摇头，道；‘‘不！不！不！’’

        石柳卡笑问道；‘‘亲爱的，担心许莉英会投入到马平章的怀抱里？你这个老东西怕得不到她吗？不会的，亲爱的，我们可以使离间计嘛！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让马平章怀疑她失去了贞操，讨厌她，抛弃她。让她势必怒而成仇。我想一张照就够了吗？到时，许莉英还不是乘乘回到你的怀里。’’

        石柳卡附在杨辛日的耳边嘀咕了一阵。

        杨辛日听罢，笑着连连点头，道；‘‘宝贝，太妙了，真是一石双鸟的好主意。’’

        俩人咯咯大笑。

        这时，传来剥啄的敲门声和站在门外修女的喊声，道；‘‘客人到。’’

        杨辛日正襟参坐。石柳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裤子，穿一背心后，开门放进客人。

        客人一进门看见石柳卡顶得高高的胸脯，视而不见，只是点点头。但他们早已知道这两人在屋里干什么。

        进来这两个西装革履的壮年人，陆平偏瘦而稍高，刘洋偏胖而稍矮。他们进屋后文质彬彬满面恭谦地在红色地毯上急趋而进，来到端坐在上的杨辛日身旁，先后吻了吻杨辛日的红袍，向天主的使者表示最良好的祝愿和擎诚的问候。

        杨辛日单刀直入地问道；‘‘接到报告了吗？效果怎么样？’’

        陆平为敌军少将，刘洋为敌军大校。他们深知这位神秘莫测的杨辛日的背景。

        俩人如实道；‘‘效果甚微，某等自觉汗颜。’’

        石柳卡插话道；‘‘有什么补救措施吗？’’

        刘洋身体略为前倾，字斟句酌地回答道；‘‘获鹿有个贫农团长，贪财而且好色，想把他收买过来。据报有一个姓朱的老人常去获鹿，估计有可能就是对方中央的军事首脑。’’

        杨辛日点点头，道；‘‘要不惜任何代价，要快，听说此人不好控制，要软硬兼施，必要时将获鹿的十三姨放出去。’’

        石柳卡插话道；‘‘有一个对方野战军的旅长叫贝西的，十三姨与他甚熟，常给他一些解放区买不到的香烟，糖果什么的，此人的小姨就是十三姨，很漂亮，据阳远有说，此人比我还漂亮，比我还动情，只有二十岁，在当地也是有名的花，不知你们注意到了没有？’’

        刘洋‘‘哦’’了一声，点点头道；‘‘记起来了，猫头鹰说在野战军石家庄警备司令部里只有一个旅，对方中央总部只有两个团。这个情报出自这个叫贝西的旅长之口。是条大鱼，是条贪食的食人鱼。’’

        杨辛日指示道；‘‘这的确是条食人鱼，不但贪食，还贪色的食人鱼。告诉我的教徒们一定要喂养着，时儿时的放点比十三姨还嫩的色料。这条食人鱼具有意料不到的价值。起网时，你们也着人配合，他不一定是条食人鱼，可能是条大鲨鱼，具有一定破坏力，也许会超过几个军的力量。’’

        陆平点头同意这种观点。

        刘洋不愿让这个洋人杨辛日小看军统，介绍他们最近最新情报，道；‘‘最近，对方的代号火尖枪和六臂哪咤的地下人员，十分活跃，启用了多年不用的电台。据情报分析，这个火尖枪可能是个女的，也许是华北华中剿总的重要将领的眷属。’’

        杨辛日略带训斥地道；‘‘你们的情报的价值是用可能，也许来仿量的吗？东北战事正紧张。华北华中于南京政府举足轻重，你们应该多用有几分政治头脑，不要胡乱猜想，打乱南京政府的决策。’’

        回往；

        1948年，几个南京政府的决策人可没有对方总领导人那样潇洒。

        东北战场。

        牛简石三易主帅，终未挽回败局，这使他的威信大降。

        牛简石在一次高级军事会议上，他试探手下对自己的军事才能到底还有多大信任，道；‘‘那只好请美国人直接指挥好了。’’

        竟没人反对这么做。这说明南京政府一种悲哀。

        石柳卡干脆点明刘洋的言外之意，道；‘‘你们对华北华中剿总的重要将领也怀疑吗？主教大人可以让你们放心；华北华中剿总既不会去近远独立，更不会投向对方。’’

        刘洋见石柳卡不留任何面子点破了自己的真实用意，紧张得手心出汗，忙矢口否认道；‘‘我们断无此意，只是怀疑马平章，他最近异常活跃，评论文章中根据的军事情报仪来自高级人士那儿。’’

        陆平为刘洋解围道；‘‘一个星期前，我们派了梁福寿，叶振环二人去保胜策应盾的行动。据梁少校的妹妹梁艳菊在五天前的舞会上披露，马平章也去了保胜，以什么战地记者的身份去的，这不能不使人生疑。’’

        杨辛日把手在虚空上一挥，不容争辨地道；‘‘马平章的事，你们不要插手，直接由我和保胜的阳主教负责处理。长虫可能受到怀疑。那个名叫刘德胜的神秘人物一定会很快离开城南庄。这些情报，你们侦察到了吗？’’

        陆平，刘洋忙点了点头，道；‘‘是，是。’’

        石柳卡时不时插上一句，道；‘‘这些情报恐怕还没有轮上议程上来，又如何去寻找即将消失的刘德胜呢？这个刘德胜目前正患得病，面黄肌瘦。从各种迹象判断，这个刘德胜即不是对方总领导人本人，也是对方总领导人最重要的助手。你们给我盯上他，总会有更重要的收获。’’

        陆平不由轻声反问道；‘刘德胜真会是对方总领导人吗？’’

        杨辛日缓缓地点了点头。

        石柳卡又插上一句，干脆把话挑明，道；‘‘你们南京政府希望001号计划和909毒蛇行动能给对方以致命一击’’

        杨辛日道；‘‘只许成功，不准失败。’’

        陆平，刘洋二人起立宣誓，道；‘‘绝不辜南京政府的厚望。’’

        杨辛日道；‘一千句空言不如一步切实的行动。保胜是北平的南大门，又是001号计划和909毒蛇行动的依托之地要猫头鹰小心在意，不准任何人与盾发生横向关系，也不准任何人识透他的真实面目，你们代我向盾问候。’

        这是谢客的辞语。

        陆平，刘洋连忙告辞。

        石柳卡把他们送出门外。

        杨辛日又在会议室会见了佩戴将军剑的敌中央军的军事要员。

        这时，一个女修女从内室进入客厅里。在杨辛日耳边低声，道；‘‘大主教，莉英小姐要求向你忏悔！’’

        杨辛日道；‘‘我正忙着呢，让石柳卡小姐款待。’’

        石柳卡在另一会客室接待许莉英。

        石柳卡陪同许莉英在会客室里寒喧几句。

        石柳卡解释道；‘‘大主教现在正在见军政要员，大主教讲又不好冷落自己的子女。现在你不妨先去洗过澡，等大主教会后再见你呀。’’

        5月份的北平已是春夏之交，下午已够暑热。许莉英心中烦躁，欣然同意。

        石柳卡把许莉英带进浴室。

        石柳卡离开浴室后，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特制的燎望孔，拍下了许莉英的照。

        这个浴室的缭望孔是杨辛日为欣赏女沐浴者而征服认为自己需要而发明的。平时用暗锁锁着，只有几个与杨辛日有着爱味的心腹知道。

        许莉英走出浴室，被一个修女告知，道；‘‘大主教正在忏悔室里等你。’’

        许利英来到她熟悉的忏悔室，跪在大主教面前，把头埋在他的红袍里，法语羞傀地道；‘‘教父，我为我的犯罪意识而万分悔恨’’

        杨辛日轻轻吐出一句，法语道；‘‘怎么会这样，我亲爱的女儿’’

        许莉英抽泣着，法语道；‘‘他是个不忠实的人’’

        杨辛日对许莉英是十分了解透彻的。

        许莉英是个混血儿，母亲是个比利时人，二十二年前在英国与中国留学生许光辉结婚。由于对丈夫的爱，由于对东方文明国家的景仰，随夫来到中国，在北平开办了一家私人翻译所。二十年来，杨辛日主持了许莉英的所有宗教仪式，看着她长大，读中学，大学，毕业。看着她胸脯一天天大起来。

        许莉英大学毕业后，成了父母得力助手。由于她早塾，十六岁就开始追求爱情，对大一班同学马平章格外追捧。

        世上就是这样，她不爱的男子，却向她大献殷勤。而她喜欢的男子却不理会她的感情。

        许莉英留心马平章的交际往来，甚至跟踪过马平章。她发现马平章经常接到一个不露姓名女子的电话。

        许莉英一直想弄清楚不透姓名女子的身份和地址，却都是徒劳。

        许莉英发现马平章与华北华中剿总司令的女儿汪冬菊频频见面。许莉英迷惑了，汪冬菊

        比马平章大八岁，汪冬菊已婚。难道汪冬菊小姐也有新欢思想吗？不对，马平章与汪冬菊小姐只是频频见面，然后又匆匆离去，并不像一对情人，连起码的亲吻都没有。许莉英迷惑不解。、、、、、、

        许莉英知道马平章去了保胜，去向同是同班同学的贾慧兰献殷勤。这次马平章去保胜，就是这个贾慧兰一天三五个电话催他去，声称让马平章去保胜帮助自己的父亲贾峰稳住敌军94军，实际上是表明了对马平章的爱慕之情。

        杨辛日觉得马平章这次去保胜不会因爱那么简单。保胜是他们蓄意策划的909毒蛇行动的前线指挥部，也是盾的第一个联络点。敌军统派去的人员，马平章是否抱有追迹和刺探的意图呢？贾峰不是敌中央军系统人员，而是华北华中剿总汪总司令干将，他几乎了解所有涉及华北华中全局的军事机密。马平章利用恋爱关系和特派战地记者的身份及贾慧兰因恋爱对他好感，获取华北华中时局的机密情报。杨辛日又暗暗佩服自己忠实的情妇石柳卡的忠诚和警觉。

        杨辛日终于下决心让许莉英回到马平章身边，对许莉英道；‘‘我的孩子，除了天主，大家都是有罪的，忏悔便会得到天主的原宥，你忏悔了，天主完全原谅了你。你去保胜，天主与你同在。’’

        许莉英良心安定，吻了吻杨辛日胸前的十字架，站起来，问道；‘‘我该怎么办，才能制止他向贾慧兰靠拢。’’

        杨辛日道；‘‘你去保定，随时将他的行动报告给我。必要时献出自己的肉体给他，让他尝一尝味道。’

        许莉英道；‘好，我明天就去。我把他一举一动报告给你，请你随时给我指示。至于献身于他，有点羞。’’

        杨辛日道；‘‘你不是决定嫁给他吗？迟早都要献身于他，迟一天不如早一天，抢在贾慧兰前面。假如马平章你们俩个都要，你也为大。希望你为他先生儿子。你不应该明天去，马上就去。’’

        杨辛日和许莉英并肩走出忏悔室。杨辛日侧眼看了她一眼，见她脸颊白中透红，颈子白腻如脂，鼻子挺直，眼珠深蓝，胸部高耸，曲线优美，揉合西方女郎和东方女郎的所有优点，美的惊人。

        杨辛日后悔自己从她十六岁开始至到今天，自己一直将她视为小孩，没有及早把她征服，为自己生下一个儿子。现在又是自己让美人她从自己身边飞往保胜。

        杨辛日亲自送走许莉英，懒心肠去用晚餐。

        杨辛日进入自己的寝舍，往长沙发上一躺，命令等候在那里的一位十七岁妙龄修女道；‘给我按摩一下。’

        杨辛日见这位女修女比石柳卡漂亮，年青，借口修女的服饰碍眼，要她脱去。修女照办，只穿一件紧衣小衫半跪在杨辛日身旁。修女顶峰的胸脯在杨辛日眼前晃来晃去。

        修女的脸在杨辛日的眼里幻化着，一会儿变成许莉英，一会儿变成石柳卡，一会儿又变成别的倩女的脸。修女的手上下在杨辛日的身上按摸着，使杨辛日火热的心又及及上升。

        修女虽没有与男人们有过任何关系。但在青春期经不起男人们的手感快意，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嘴唇向杨辛日脸颊靠上去，就在她的嘴唇刚触到杨辛日脸颊的那一瞬间。杨辛日突然春梦中醒来，伸手给了这位修女一个沉重的耳光，骂道；‘‘无耻的东西，你把你自己看的太重了吧。’’

        吓得修女忙爬起来，吻着他的袍边。

        杨辛日又突然宽恕修女，道；‘‘上天宽恕你，把你的衣裤统统脱掉，赐以我代上天抚摸和欣赏的荣幸。然后、、、、、、。’’

        正当杨辛日欣赏和玩弄时。突然传来敲门声。杨辛日亲吻修女的胸脯，低声道；‘‘晚上十点，洗干净上我房间来。’’又用手指了指，让修女退入内室。

        这个内室未经杨辛日同意，任何人都不得进去，包括石柳卡。

        来者是石柳卡。她手里拿着几张冲洗出来的照片，径直走到沙发上，将照片递给杨辛日。

        石柳卡是什么人？她一进屋就看见有一堆修女的衣服在哪里。她知道杨辛日在干什么？她知道杨辛日的玩物就藏在内室里。但她不点破。她也知道，在危害她在杨辛日心目中的地位，可以与这些修女们和平共处。

        退入内室的修女裸体的轻轻开了一个小门，低声道；‘‘大主教大人，梁福寿来电话。’’

        杨辛日忙叫石柳卡去自己房间接电话。

        石柳卡去自己的房间接电话。

        修女从内室出来，修女穿好衣裤，修女出去了。

        石柳卡接完电话返回杨辛日身边，低声道；‘‘梁福寿来电话，称；对方中央成立了反909毒蛇行动总部，由对方中央军事情报局的副局长丁高洲领导，公开下令追捕一个身高一米七三，年近四十，操东北口音的刺客盾。’’

        杨辛日立马起身，喃喃地道；‘‘对方中央的情报也真准确，迅速，得马上让许莉英南下，盾的消息走漏也许与马平章有关。无疑，这情报是从昨天或今天之内从保胜送出去的。’’

        石柳卡晃了晃手中的照片，道；‘‘适当的时候，将这些照片寄给马平章，他自然会抛弃许莉英，把她当成一个舞女。如果再加上一些措词含糊的信，效果会再好佳。’’

        杨辛日道；‘‘好，信中的某些字句要露出涂改过的痕迹，让他有遐想余地。你现在马上去见许莉英，以我的名义为她饯行，送她一串精致的项练。回来后就不要回来这里睡了。’’

        石柳卡知道杨辛日今晚又要干什么，默默走了。

        杨辛日终于打发石柳卡离开这个窝。

        晚上十点。

        杨辛日洗完澡，身穿睡衣走进内室。

        此时，修女低眉顺眼站在门角。阵阵香气传入杨辛日的鼻中，乳白色的灯光下，修女显得亭亭玉立，妩媚非凡。与许莉英无二样，比许莉英还年轻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