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戚喻如还想挽留。聂胖子已猜出了阳远有正欲贾慧兰回避的心思。笑道;‘‘贾小姐既不愿在此浪费时间,会后由阳主教大人转告贾军长也是可以的嘛?’’
阳远有顺水推舟地道;‘‘聂先生的话不错,我与贾将军的交往非同一般,又是慧兰小姐的教父,我总不会瞒着他们行事的。’’
阳远有等人目送贾慧兰的身影消失在长廊里。
阳远有忽然涣上了一副异常严厉的面孔,对留下的三名军统特务头目道;‘‘贵国的情报工作实在差极了,既不能有效防止地下党地下分子的渗透,又不能获取对方中央的要害机密。自5,16轰炸以来,有关909毒蛇行动和001计划不断泄密使我们极为被动。可是地下党的六臂那咤和火尖枪对我们却似乎是两个鬼魂无形无声。今天得内线情报,这两个地下党地下分子是5,16轰炸前后从北平来保胜的,这就为揭露这两个地下党地下分子划定了一个很小的范围。我们应该能够早日把他们破获。现在我们来寻找一下那些可疑的对象。’’
欧阳,戚喻如尚在沉思、、、、、、。
聂胖子率先发言,道;‘‘我认为最可疑的人是梁福寿兄妹,叶振环,樊沪海,马平章,许莉英和马平章的女仆金秀等人。因为他们都是五月中旬前后从北平来保胜的。他们都有可能从贾慧兰和两个军的谍报处和军统保定站获取高级机密。六臂那咤和火尖枪肯定在他们之间。’’
欧阳接着道;‘‘我们机要保密员梁福寿和侦缉队长叶振环是军统北平站派来的,对方中央的特务头目丁高洲没法调遗他们。他们两个人来到保胜后也没有可疑行动,可以排除对他们的怀疑。梁隐菊和许莉英都是杨辛日的大红人,又是杨辛日亲自派来的。许莉英又不断写信给杨辛日,汇报马平章的言行。梁隐菊也直接向杨辛日汇报。这二人亦可排除怀疑。樊沪海四处打听机密,向贾慧兰献媚,倒值得怀疑。马平章和金秀也叫人琢磨不透,因此我认为重点怀疑对象是樊沪海,马平章和金秀三人。’’
戚喻如同意欧阳的看法,补充道;‘‘强南下的消息有可能是樊沪海走漏的,他曾与贾慧兰,梁隐菊谈过此事,还吹嘘说他在北平与王强有过一面之交,因此曾在保定为他饯行。’’
阳远有吃了一惊,问道;‘‘沪海如何找到了王强?他当时藏在一个极秘密的地方呀!我都不认识这个王强。’’
戚喻如道;‘‘大人是否知道?樊沪海和你的雷子健认识并有来往?’’
欧阳不冷不热的加了一句,道;‘‘雷子健也是五月中旬左右从北平来保胜的吗?’’
阳远有自然听出了欧阳的弦外之音,断然道;‘‘雷子健没受过严格训练,具有一般支那人好奇嘴碎的特点。虽也是在五月中旬左右从北平来,但绝非是潜伏的地下党分子,诸位大可放心,并且就在开会之前,将他送回北平,让他去对方内潜伏。’’
欧阳不吭声了,心中却很不服气地想;你的人出了纰漏也是可靠的,我们的人没有什么纰漏也不可靠。什么逻辑?
戚喻如对阳远有的专横跋扈和指手划脚很不满,转弯抹角声援欧阳道;‘‘电台监视情况表明,从5,16轰炸以来,保胜并未发现奇怪的电台呼号和新频率的电波。这里面包含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两个地下党的高级谍报人员没有电台,或者说是没有动用电台。二是他们使用旧的频率即与我们的频率相同,暗中和石家庄对方总部联系。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梁福寿兄妹既没有电台,也不可能接触电台。叶振环也不具备使用电台的条件。马平章有没有电台还难断定。不过他来保定时只带了一部收音机,连短波也拆去了的,他与许莉英小姐合租一套民房,恐怕也不敢冒险启用电台。如果说要有电台的话,显然是樊沪海的宪兵团,他们是有电台的,又与国军16军谍报处的不少人交往甚密,他是有可能用公家的电台干私事的。另外还有一部电台,也可以用老频率新密码给对方党发报。不过、、、、、、。’’
戚喻如没有点明是哪一部电台。
聂胖子一直不满意军统保定站不帮助南京政府中央军16军算计华北华中剿总的94军又见因马平章的到来,贾慧兰和阳远有的关系日趋冷淡,便想利用这种矛盾,重点监视他一直怀疑的马平章,借以讨好马远有打击华北华中剿总94军,道;‘‘戚副站长所说的另一部电台究竟是谁家的电台?为什么吞吞吐吐?是因鄙人在场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人在场的缘故?’’
阳远有也怀疑戚喻如在影射自己,老大不快道;‘‘戚先生还是认为雷子健不可靠吗?’’
戚喻如奸笑道;‘‘哪里,哪里。他既是你主教大人放心的人,我们自然放心不过了。我并没有雷子健给对方总部发报。我是说,马平章仍然可以用报社的电台把情报编在他的文章中用公开电讯发布。’’
戚喻如这话等于没有说,因为对谁都可以这样怀疑,并且在破译这种密码以前是无法断定被怀疑者究竟是不是地下党的地下工作者。
阳远有见议论半天仍不着边际,只是尔虞我诈,生气道;‘‘派系纷争是南京政府和国军的极度腐败和无能的原因之一。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能精诚团结。我认为不管是谁,凡是在五月中旬来此保胜的都得加以调查。特别是对樊沪海,马平章,梁福寿,叶振环。从今日起,绝不能再让他们再过问909毒蛇行动和001计划的绝密事务,并采取适当防范措施,不然,你们的牛总统到时会严厉追究责任。’’
‘‘牛总统’’使三人象安了弹簧似的机械,突然被触发开关的蹭地站了起来。
阳远有忍住笑,示意他们坐下,道;‘‘对梁福寿,叶振环的考察自然由欧阳站长负责,对樊沪海就交给聂胖子好了。马平章和金秀的身份由我来调查。需要反复强调的是,今天的会议只限于在座的四个人知道,谁泄露出去要严加惩处。’’
散会后。欧阳,戚喻如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大大犬
俩人相对默然,过了许久,戚喻如才问道;‘‘站座,你以为如何考查才好。’’
欧阳愤愤地道;‘‘简直是在八公山上了。不过鼻大压嘴呀!为了预防万一,将梁福寿调任行动队队长,叶振环调任副队长,行动队由老兄亲自掌握。’’
戚喻如也很不平,道;‘‘001计划,说是由我们军统领导,实权却操在杨辛日和马远有手里。保胜站连和盾联络的电码也都看不到。马远有说盾尚未发电文,鬼才知道。’’
戚喻如原是军统石门站长。后改南京政府国防部保密局石门站。石门解放后,戚俞如的部下有的被俘,有的逃亡到北平,随戚喻如撤到保胜的寥寥无几。戚喻如被南京政府任命为保胜站副站长。叶振环等人甚至改换门庭去了北平,派遗还是由北平返回保胜。叶振环不仅不把戚喻如当成上司,态度轻慢,甚至对欧阳也阳奉阴违,常常自行其量。
欧阳对叶振环也颇为衔恨。
戚喻如见欧阳让自己去掌握人员更多的行动队,并让叶振环去当副队长,明白了欧阳让自己出出气的用意。他心中很是感激,趁机道;‘‘梁福寿原是手下提拔的,因被杨辛日看中,才从保胜去了北平,这次从北平来此,对站座仍毕恭毕恭,忠心不改,并与对方势不两立,像这种人怎么也会是地下党地下人员呢?叶振环这个人别的不敢说,至少是个不讲恩义,见利忘义之徒。他对石门的李知日多方攻讦,用心险恶。小弟和好些团体骨干的家眷陷在石门,全是李知日送出来的。我们派去和李知日接头的人也没有过危险。可是叶振环来后,去的三起人都无一生还,这的确发人深思!’’
欧阳拖长声音道;‘叶振环不一定是地下党地下分子,不过也要让他脱胎换骨。’’
戚喻如自然明白这话的深意,畅快地笑了。
欧阳会意一笑,随即撼动电,道;‘‘副官,去把梁福寿叫来。’’
不一片刻。梁福寿到了。
梁福寿与其他人没有二样,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人,穿着军装,配着上尉肩章。
欧阳让梁福寿入座后,看了他足足有两分钟之久,这才问道;‘‘机要保管是不是太枯燥无味,这种工作不合你的口味吧?’’
梁福寿恭敬地道;‘‘这是站座的关照和栽培,岂敢以德为怨?’’
欧阳又沉默了一会,才朝戚喻如点了点头。
戚喻如会意,叹了口气道;‘‘机要工作固然重要,但不易发展。站长想给你一个机会,特意让你出任行动队队长一职。’’
梁福寿怔了一瞬间,起身道;‘‘站长栽培刻骨镂心,不过卑职才疏学浅,资历不高,恐难服众。况且本不想出头露面,只想默默效命,报答站长。’’
欧阳摇了摇头道;‘‘委屈你接受新职吧,我也有难言之隐。’’
梁福寿想了想,道;‘‘既然是站长有为难之处,卑职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戚喻如见欧阳转眼看着自己,便道;‘‘你对站长的忠诚,站长岂不知道?你千万不要因此误解站长。站长也是不得已呀,谁叫你正赶上那段倒霉日子来这里呢?’’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