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拿到定时炸弹后,佯装无事,上了电车,乘坐一站后计下车。
下车后,旁边有一辆小车在那儿等着。车上放着大大小小黄河牌饼干箱。侦察员挑选一样大小的饼干箱,依样密封后交给老陈,而将老陈手中的黄河牌饼干箱调涣下来。
汽车载着装有定时炸弹的黄河牌饼干葙,送往安全地点由爆破专家处理。
老陈抵达军马路沈大成糕团店门口时。金飞杨已经等在那里。
俩人也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就完成了交接手续。
金飞杨周围早被侦察员盯上。金飞杨也根本不知道经过经心计划好的定时炸弹已经调包。
金飞杨按照预先计划进入会场,上了主席台,刚把璜河牌饼干箱放在角落时,四面已经围上了几个便衣,几只手枪对准了他。
侦察科长道;‘‘金飞杨,你被捕了。’’
金飞杨想掏枪,早被二名侦察员反铐双手,搜出手枪和别在衣领上的烈性毒药。
金飞杨低下了头,被侦察员押走。
此时在北平。杨辛日在教堂的秘室里,陪着石柳卡收听香港,美国,英国,日本的电台新闻。
时间已经过去二个小时。杨辛日失望了。
二小时过去了。传来清苑人民广播电台清脆的女声;‘‘我石家庄市公安部门在人民群众的帮助和协助下,破获美蒋特务想破坏人民群众庆祝石家庄市解放庆祝大会、、、、、、’
在敌统占区保胜。
听到警车声。马平章下意识地梢稍停止了一下,判断警车并非冲自己而来,又继续发报。依然不断间隙一小会儿。
马平章终于发完报,正在分头藏起发报机的四大块。
金秀使用钥匙开了门,惊慌地道;‘‘敌人真佼猾,绕了一圈从前面来了,你快去楼下翻窗撤走。去联洛站,这里有我。’’
马平章坚决地摇了摇头道;‘‘最少得拖延一个小时,快下楼,你先溜出去,用公用电话,用假音告诉樊沪海,就说94军骑兵师去了徐水回来时就说给我和许莉英买点心。我们都要作最坏的打算。’’
金秀明白马平章立意牺牲自己。金秀忍住眼泪和他快步下楼。金秀越窗而去。
马平章已听到吉普警车驶到门外大街的声音,忙去卧室扯断电话线电源的电线,又虚接上。这才回到许莉英的屋里。
许莉英神气异样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马平章。等到脚步传到门口,才问道;‘‘特务们是为你而来的吗?’’
马平章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也许是的。你知道,他们怀疑我,我去开门。金秀给我们买夜霄去了。’’
马平章转身就走。许莉英下了床,趿了拖鞋,披着衣快步跟了上来。
闯进门的是聂胖子。他一进门,打量着衣衫整齐的马平章和衣衫不整的许莉英,笑道;‘‘先生还没休息?小姐的清梦被打搅了?’’
许莉英没好气地回答道;‘‘我还以为是金秀买点心回来了呢?我们都没睡,平章在跟我学德语,你有何公干?’’
聂胖子道;‘‘没什么,还没冲凉,出来兜兜风。小姐,连杯茶水也舍不得招待么?’’
许莉英道;‘‘欧洲人不欢迎不速之客,特别是在夜里。’’
聂胖子却不管许莉英明显的冷潮热讽,对马平章道;‘‘先生可是中国人啊,许小姐也有一半属中国人吧。中国人可是好客的。’’
许莉英怒形于色地道;‘‘我可是有双重国籍的,希望你了解这一点,不要强闯入侨民住宅而引发外交事件!’’
聂胖子当然知道不敢对许莉英张牙舞爪,也不敢对马平章过分放肆。特别是在引起外交麻烦的情况下,自己的下场是什么。聂胖子不得不格外慎重。何况他也不敢断定刚刚出现的奇怪电波就是马平章的住宅里发出。聂胖子知道许莉英与北平的杨辛日的密切关系。就是马远有也不敢过分冒犯她。聂胖子知道许莉英是从来不说假话的。既然许莉英说马平章一直在她的卧室里,并且她还披着衣服,也许他们真是在卧室里谈情说爱呢?
聂胖子装笑道;‘‘许小姐误会了,我可是马先生的忠实朋友,见你们楼上还亮着灯,就想进来聊聊。谁知道打搅了马先生的学习,实在报歉得很,我这就走,许小姐继续你的教育吧!’’
聂胖子打着哈哈退出了门。
许莉英闩了门,向马平章丢了一个秋波,道;‘‘我不管你的事,只要你爱我,我还可以开庇护所呢。’’
正在这时,门外的马达声又响起来,随即又传来敲门声。
许莉英恼怒地打开门一看,只见金秀手提扒鸡。刘林站在她的身后。
刘林跨上一步,向马平章敬礼道;‘‘马先生,贾小姐叫我来接你,有要事商量。她打了几次电话,你的电话谣不通。’’
许莉英已猜到马平章刚才做的事不利于国军94军,担心贾慧兰是来诱骗马平章上钩的,便道;‘‘我先去见见贾小姐,有要事可以先跟我说。’’
刘林很感难为情的看看马平章。马平章却点点头,示意他先接许莉英过去。
许莉英坐刘林的车走后。
金秀进门,关上门对马平章报告道;‘‘舞会早散了。樊沪海刚回到团部,他一接电话,问我是谁?我只好说是叶振环的朋友。后来,我灵机一动,使了点浅,叫一乞丐给叶振环挂了同样内容的电话。来不及请示,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马平章立即表扬道;‘‘我本想亲自给叶振环挂电话的,却怕他听出我的声音来。你做得很好,理解了我要转移目标的意思。’’
金秀笑道;‘‘还可以以假乱真,掩护我们自己呢。’’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马平章心中产生。他默默踱步沉思。
金秀道;‘‘我们的电话坏了吗?得赶快修好!许小姐会来电话的。怎么样,她的倾向性明朗吗?’’
马平章道;‘‘电话是我弄断了电源。莉英可以当朋友对待了。自然不能明说,更不能让她知道的太多。’’
马平章进了屋,刚把电话电源重新接通。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许莉英打来的电话。
许莉英在电话里告诉马平章道;‘‘贾慧兰被马远有叫去了。马远有几分钟前得知国军94军出援的消息很生气,说贾将军不顾大局,这一去免不了要中埋伏。贾慧兰去向马远有解释一下。’’
许莉英在电话里,还告诉马平章道;‘‘贾府上下因不知是谁走漏了秘密,怕地下党地下人员知道后把情报拍发出去,让国军94军中计,都很紧张。杜汝洋已派人去贾将军处报告情况。’’
许莉英在电话里一再叮嘱马平章;‘‘千万不要外出,除非自己亲自来接。’’
马平章掐指计算着时间;贾将军是七点出发的,四个小时琦兵最少走了六十里,已到了漕河。杜汝洋的信使即便坐摩托,也追不上了。
马平章也明白自己处在极大的危险中。聂胖子的到来只是风暴前的一个信号。军统的特务会有新的花招,也许会趁许莉英不在家时来逮捕并搜查住宅。
马平章后悔刚才不该让许莉英走。他不由自由地想起许莉英。想到她对自己的一片深情。想到她不干预他的事务并愿提供保护的表态。这时马平章才发现许莉英并没有丝毫效忠杨辛日。许莉英对自己已经够了。
也许马平章和许利英再也无缘见面了,刚才的分别疚是永别。
马平章想再和许莉英作最后一次谈话。向她表白自己对她的感情。可是刚握住电话谣手,他立刻打消了这种念头。
马平章见金秀忐忑不安地不断注视着窗外。笑着对她道;‘‘你去睡吧,今晚不会有什么事。倘若明天被捕,只是假装疯卖傻。他们只是怀疑,搜不到发报机的,他们证倨不足,你的案情就更轻。’’
金秀低声道;‘‘你放心,我只说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仆人。刚才的情报联络站的老高一定转给了军队。我要亲耳听到歼灭94军的捷报’’
马平章当然相信金秀,理解她此刻的心情,默默地点点头。
俩人就在明亮的灯光下,在斗室中默默地对坐,等待南京政府94军的讣告
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忽然传来许莉英常用的有节奏的敲门声。
金秀惊喜道;‘‘许小姐回来了。94军准完了!’’
金秀刚迈步。马平章却已抢在前面,大步流星跑去开院门。
马平章刚探头,两边突然窜出两个彪形大汉,用毛毯将他的头一蒙,随着就是几拳,把他强行拖走。
马平章立刻闪过这么几个念头;秘密逮捕,谁指使干的?是姓梁的?还是姓马的?还是姓贾的?
马平章旋即昏了过去,被塞进了旁边的一辆小吉普车上。
金秀发现情况不对,忙跑到门边一看,只见一辆小吉普车飞驰而去,给地上阒无人迹。哪有马平章的人影?
金秀立刻明白马平章被秘密逮捕了。眼泪不由地夺眶而出。忙给许莉英打电话。金秀告诉许莉英,道;‘‘许小姐,刚刚马平章被秘密逮捕了,也许是贾慧兰干的。’’
电话里传来许莉英的哭声和骂声。突然电话里传来耳机砰然落地,碎裂震耳欲聋声。
金秀放下话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才想到去联络站通知一下。忽然才发现现在是半夜,时间尚早。
金秀正彷徨无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