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章被军统和宗教特务的无耻震动了，喃喃地道；‘‘骇人听闻，简直令人难以相信，太无耻了，无耻的叫人感到可怕。’’

        贾慧兰仰起泪脸，胆怯地问道；‘‘平章，你会因此瞧不起我吗？我全给你说了，最屈辱的细节也没有隐瞒。我觉得只有向你一个人诉说。’’

        贾慧兰见马平章久久不回答她的问话，以为是马平章不愿说出使自己难堪的话。又不愿说出违心的假话，脸上骤然阴暗下来，眼睛也失去了光彩，低声道；‘‘我知道这些事对一个姑娘是终身洗涤不净的奇耻大辱。我讲给你听，是希望在世上获得唯一的一个知己，一个理解我的人。看来我奢求了，受了这种侮辱的姑娘是不配再有知己的。’’

        贾慧兰从她坐在破砖头上站起来，转身要走。

        马平章情不由己地拉住贾慧兰的手，低声而真铖地道；‘‘别这样自暴自弃。慧兰，我理解你，相信你，你能那样勇敢地捍卫你的人格和尊严，我敬佩你。真的，我敬重你。作为校友，朋友，我不能让你免受他人欺凌。这不仅不会增大我们之间在理性和感情上的距离，而且恰恰相反，至少我这一边希望如此。我想，以后我将尽一切力量使你生活幸福，前途光明，进一步消除我们在信仰上，诸如宗教等方面的距离，成为名实相符的肝胆相照的知己。’’

        对于马平章这番反复斟酌，语带双关的话，贾慧兰当时自然听不懂。解放后他们成为夫妻才理解其内含。那是后话。贾慧兰当时只以为马平章完全理解她，相信她。贾慧兰对马平章的感情已由刚才的恨极变为爱极，恨不得立即扑进他的怀里，向他一诉衷情。但是骄矜和自持又汲时把握住她。她更不愿给自己心爱的人留下一个轻佻不够自重的印象。因此，她只顺着马平章拉住她的手的力量，跪倒在马平章的面前，把他的双手紧紧捧住贴在自己的脸上，热泪流进地嘤嘤啜泣道；‘‘平章，你真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以后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要我去悄悄处诀马远有那头野兽，我也绝不迟疑。’’

        马平章道；‘‘慧兰，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不滥用你的信任，不会让你去干蠢事，我以自己的良心和人格担保。马远有自然很坏，可是我不主张私人的这种复仇。他怀疑盾的消息是我透露的。’’

        贾慧兰道；‘‘哦！是的，不是盾，是盾的替身，叫王强。刚才我忘了把这一点讲明白，你得小心他们。他们怀疑我们内部有地下党的谍报人员，想把这顶帽子扣在你的身上。我猜想一定是你五月中旬从北平来的缘故。他们说地下党的谍报人员是五月中旬才来的。再则，就是因为许莉英，杨辛日一定也垂涎于她。刚才我也对不起许莉英，和她打了一架，都是因为昨天夜晚的事而使我失去理性。’’

        贾慧兰将她与许莉英打架的始末详细叙说一遍。

        马平章听罢，一方面痛恨敌人的狡诈，另一方面又为许莉英对自己的一往情深而颇受震动。自己觉得对不起这样的姑娘，没有真正理解她，只是自己片面看到她对宗教虔诚的弱点，没有看到这种弱点主要是民族习惯对她的影响。更没有看到在关健时刻她会毫不含糊地站在自己一边和特务们作对。

        马平章站起身来，同时拉起贾慧兰，诚挚地道；‘‘我们以后做真挚的朋友吧。人世间的陷阱和磨难甚多，但愿我能引导你和许莉英闯过种种风险，取得正果。’’

        贾慧兰当然听不出马平章的深意。她见马平章一脸道学气，不由把他与马远有，樊沪海等人对比起来，心里道；‘‘真是一个赤诚君子，和许莉英住了那么久，一次也没有上床，也没有摸过她，甚至连一句情话也不和她说。我的意思已够明显了，只要你愿意，我愿意与你上床。可是他也毫不动静。’’

        贾慧兰想到这里，满腹情话怎么也不好出口，必然自己还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姑娘。只是拉着马平章的手默默的走出了破庙。

        贾将军和参谋长已经安全返回保定。国军94军并没有受到大的损失

        贾将军经过这件事件，对马平章更加信任，有任何会议都邀请马平章参加。

        贾慧兰对马平章更加无时无刻不念，关心着他。一天没有见到马平章，就像发情的野马四周奔跑。

        贾慧兰与马平章的关系进入密月时期。

        总部通过渠道，指示马平章；北平市地下市委建议总部是否策反国军94军。经中央研究，决定马平章可以作策反工作。现在最主要的查出盾和在中央和总部内部的的敌特分子。

        在保定的教堂里。

        马远有百思而不解。自己无法忍受，又无法可想。

        马远有自己也被弄得糊涂起来了。要说是马平章把国军94军的军事行动密报给了对方总部，又为何满城会毫无防备？叶振环，樊沪海却都接到了莫名其妙的电话。这打电话的是一男一女。声音并不像是马平章的。这一男一女的情报究竟又是从何得来的呢？又为何只知骑兵北援而不知步兵西去。

        马远有想，凭自己的才能，他怀疑马平章，至到现在也没有证据，而是叶振环，樊沪海到是露出了越来越多的疑点。

        马远有在自己的密室里沉思着徘徊、、、、、、

        突然马远有停下脚步，对正躺在沙发上的年轻教女身边走去。大声喊了一声，道；‘‘有了。’’

        把这教女吓了一跳，撒娇道；‘‘教主，你还没有来，怎么就有了？’’

        马远有对这教女道；‘‘等不及了吗？等下，有你舒服的。现在你给我发道命令下去，叫王强袭击郭辉，夺取他的记事本。长眠偷盗卢高洲在保定地下党名单，偷拍金秀的照片，由雷子健去正定时专门核对一番。’’

        说完，像似饿狼赴上教女身上。

        十一

        无极到正定的大道上。

        一个牵着毛驴的单行商人，他走走停停或而向路人打听着什么。

        靠近一个村庄时，这个人牵着毛驴，在村外徘徊了许久，始终没有勇气进村，他盼望着村子里有人出来。

        一二个小时后，一个白发老者扶杖踽踽而出。

        此商人忙迎上去，点头哈腰地旧问道；‘‘老师父，请问这是小魏庄吗？’’

        那老者的耳朵倒很灵便，立刻听清了。点点头，大声地答道；‘‘是！’’

        商人吓了一跳，心里埋怨道；‘‘你就不会低点儿？’’

        商人忙小声问道；‘‘我可以向你打听一个人吗？’’

        那老者道；‘‘你尽管说吧，你想找谁？’’声音依然震耳。

        商人道；‘‘魏六仔是这里里的吧？’’

        那老者突然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不安地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回答道；‘‘正是这个村的，不过，听说他是什么909毒蛇计划的公安局把人看起来了，还嘱咐我们老百姓，谁要找他就悄悄报告，你幸好碰见我。你找他有什么事？’’

        商人惊得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倒没有什么大事，一个朋友托我问问他，请他帮着销点货。既然他是个犯了珐的人，就不找他了。’’

        商人略为停了停，见老者目光柔和，一脸憨厚的模样，又问道；‘‘你们村里有一个叫金秀的姑娘吗？’’

        那老者忽然变得悲哀起来，道；‘‘她跑了，已经跑了两个多月了，一直下落不明。幸好你问到了我，不然连你也要受到怀疑的。我是她同房大爷。你认识她。’’

        商人大喜过望，忙从衣袋里取出两张照片，交给老者，道；‘‘我是买货时碰上她的，她很想家，听说我要来这里，便托我带来一张照片和一笔钱。没想到有这么巧，在村口道上见到你。她现在给一个小姐当佣人。’’

        商人一边说，一边偷眼打量着老者。

        那老者很快把这两张照片退还给他，失望地道；‘‘你弄错了，这两张照片都不是我家金秀的，我家金秀眉心上有颗小痣。’’

        商人接过照片一看，自己也笑了，道；‘‘看我昏头昏脑的，这个姑娘是金秀的一个朋友，很要好，她的照片还在我衣袋里哩。’’

        商人又取出了一张半身女照片来，老者接过一看，且惊且喜伤感道；‘‘这才对了，她，金秀这丫头，她长胖了，更加显得标致，难怪古人俗说女大十八变。她的日子好过吗？没受气吗？’’

        商人道；‘‘她的女主人是个洋小姐，待他很好。男主人更喜欢。不然她哪有这么多浅带舀给你们？我，我这就给你。金秀带来一百万。’’

        商人从腰上的衣匣里取出一百万民国币交给老者。

        老者颤抖手接过，激动不已，连声道；‘‘该怎么谢你呢？你老远来，按理该接你去家中，只是一则家下贫寒，二则因金秀他爸的事、、、、、、实在面愧呀！老板贵姓？货里可有什么犯忌的东西？’’

        商人道；‘‘免贵姓赖，名家木。我的货物都是紧俏货，没什么犯忌禁的。只是魏六仔家我不好再去，离城里又太远，赶不及，你老能否在附近找一个可靠的亲戚朋友，让我住上一宿吗？’’

        那老者想了想，道；‘‘前面有个村庄，叫大桥头。村庄里有我一个极好的忘年交，名叫汪兴隆一一。’’

        商人惊喜地打断了他的讲话，道；‘‘汪兴隆？我正要找他呢！他没有受到监视吧？’’

        那老者道；‘‘他这个人很会处世，这些年头他很少出门，也不跟教徒们来往，大家都知道他有过教的经历，却从没人为难过他。’’

        商人还要说些什么，忽见村头走来几个背短枪的民兵。商人立刻惊惶不安起来，忙对老者道；‘‘快把金秀的照片藏好，免得惹出麻烦。他们来问，你只说我是向你打听村中有没有开客栈的。’’

        说话间，几个佩短枪的民兵已到他们面前。将老者和商人打量了一阵，问商人道；‘‘你是从哪里过来的？从哪儿弄来的货？’’

        商人道；‘‘保胜！’’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