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章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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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黄埔十六期军官—李学坤传》
作者:李维东
字数:6684
更新时间:2015-07-27 18:51:16
李学坤在三人小组工作期间,因为工作需要经常飞往北平,在那里认识了他的终生伴侣马志清。马志清的家族在清朝时期是满族八旗子弟中的正白旗。由于民国初期,没落的皇家贵族已经被革命势力摧毁,家境早已落破不堪,贫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因此那时的马志清以卖报为生。
缘分是一个让令不可捉摸的东西,有时,它来得那么突然,令人毫无准备,又猝不及防。只是一次偶然的邂逅,就会演绎成一段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然后两人就会结为秦晋之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地共同营造一个温馨美满的家庭;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地走过一生。李学坤和马志清的相识就属于这一种。
那是1946年5月,各种百花争奇斗艳的时节,到处都充满着鲜花的芬芳。天空中的鸟,如清莹莹的水珠从人们头上飞过,将翅膀上的阳光抖落下来,变成碎碎的金子洒在大地上。
在这个暮春的时节里,李学坤也迎来了他的春天。
这天,初到北平的李学坤闲暇无事到大街上散步,打算买一张报纸看看最近的新闻。他不经意地来到一个报摊前,正打算浏览报纸,却看到这个摊位的主人是一位扎着两根又粗又长的麻花辫子、身穿一件粉红色旗袍的小女孩。那时,她正在低头读报,那楚楚动人的样子实在惹人爱。当时,李学坤就被这个小姑娘吸引了,于是他就从怀里摸出几个铜子扔到报摊上,拿起一张刚才选好的报纸,对那个正在低头读报的摊主说:“姑娘,这张报纸我买下了,这些钱够吗?”
就在那位姑娘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报纸,去接铜板的一瞬间,李学坤完全被她的长相所迷住了。那是一张美丽的瓜子脸,浓浓的柳叶弯眉下,长着一双紫葡萄似的大眼睛,看起来是那么明亮,又是那么迷人。高高的鼻子两边各镶嵌着一个浅浅的酒窝,胭脂般的樱桃小口微笑时会露出珍珠般的牙齿,嘴角的左上边有一颗好看的美人痣。那双白嫩嫩的双手就像羊脂玉那样细腻,让人看一眼,就想马上去摸一摸。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浓浓的少女气息,更是让李学坤如醉如痴。就在这时,可爱的丘比特用他那只爱神之箭一下就射中双方的心,使李学坤认为这位姑娘就是他要找的终生伴侣。于是,李学坤就问:“小姑娘,贵姓,芳名?家住何方?”
这位姑娘望着李学坤那帅气的脸,还有那一身英姿飒爽的国民党军服羞红了脸,对他的问话一句也没有回答,她收拾好报摊,只是抬头,用那深邃的目光望了望李学坤,然后就离开了那里。
迎着她那如火的目光,李学坤霎时感到明媚温暖涌遍了全身,如春日的暖阳,让他心醉不已。他拿着报纸,也离开了那里。心想:哼,你不理我,我就天天来这买你的报纸,你不能总不理我吧!
那天晚上,李学坤在夜里梦见了白天那位卖报的姑娘。刚开始,她背对着他,那美丽的倩影恰如仙女下凡一样,渐渐地,那位姑娘转过身来,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深情地望着她,甜蜜的微笑就像一坛陈年老酒,让李学坤从眼里一直醉到了心里……
翌日清晨,东方刚刚出现鱼肚白,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还没有完全大亮,鸟儿在枝头上唱着一支晨曲,唤醒了熟睡的李学坤。李学坤刚刚张开眼睛,就下了床,到卫生间里洗脸洗头,将头发洗得乌黑发亮,又梳理得非常整齐,接着他就开始刮胡子,穿上一身崭新的军服,没吃早餐,就向昨天那个报摊的位置走去,去找他心中的那位美丽女神了。
但等他到了前一天的报摊前,那个位置还是空空如也,报摊还没有出,那位令他心仪的姑娘也不见芳踪。于是他就点燃一根烟,吸了起来,在那里慢慢踱步。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直等到日上三竿,接近中午时分,前一天那位卖报的姑娘才姗姗而来,进入李学坤的视线。
看到心中的女神终于出现了,李学坤扔掉刚刚吸了一半的烟,连忙跑到了那里,也帮着铺起报摊来,并和那位姑娘搭起讪:“你可是让我等了大半天了,我可是没吃早饭就来到这里,想不到你现在才来。”
那位姑娘听了,低下了头,脸也变成了红苹果,她只顾着整理手中的报纸,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低声地说道:“我叫马志清,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叫马志贞,上有一对父母,至今尚未婚配。”
原来这姑娘的声音是这么的婉转好听,犹如百灵鸟鸣啾。听着马志清的说话,李学坤犹如听到了天籁,他好像从来就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平时在战场上英勇作战、杀人如麻的李学坤此时变得就像一位姑娘般腼腆,变得扭扭捏捏起来,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半天,他才说出一句,“我们能做朋友吗?”
马志清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那幽怨的眼神像是在埋怨他的突然,急速,只是第二次见面,就怎么能说这样的话?然后,马志清就低下头去,继续在那里铺报纸,没有理他。
从此,李学坤的心里就有了渴盼,他每天都希望自己有空,去那个报摊前会心中的佳人,李学坤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更不会制造什么浪漫。每次见面的开场白都是“今天的报纸上有什么新闻?”然后他们就诉说着人生理想和儿女情长。每天晚上,李学坤就帮马志清收拾报摊,并亲自送他回家。偶尔马志清也留他在家中吃饭。
渐渐地,两颗心的距离越拉越近,最后靠到了一起。
他们相识一个月后,总部要调李学坤回湖北武汉继续三人小组的工作。这时,李学坤提着聘礼正式到马志清家里去提亲。看到这个国民党军官这么英姿飒爽、一表人材,马家立即就同意了他的提亲。
那一年,23岁的李学坤就用大红花轿把19岁的马志清娶进了家门,两人结成了秦晋之好,开始了相敬如宾的生活。
随后,李学坤就带他的新娘回到他的家乡湖北红安县,探望把他养大的叔叔。之后他们把爱巢建在了武汉的汉口。
不久,李学坤被调到了长春工作,马志清也随他把家安在了长春。马志清绝对是个夫唱妇随的贤妻良母,在生活上,她包揽了家里一切的大事小情,还是李学坤事业上的好帮手,不仅帮他抄写公文和材料,而且帮他在工作上出谋划策,两人的感情一向很好,是一对恩恩爱爱的模范夫妻。
李学坤在长春时任56师中校参谋处长,是师直属部队指挥官,身边有很多警卫员,李学坤还有辆自己的吉普,上面还专门为其配了一位的司机。但这个司机却显得有些多余,因为喜欢风驰电掣的感觉的李学坤经常自己开车,体会着那种刺激的感觉。
那时,李学坤家里还养了一条名叫哈利的牧羊犬,李学坤特别喜欢这只牧羊犬。但喜欢干净整洁的马志清却有些讨厌这只犬。为此,夫妻二人还发生了一场家庭内战,分居了好长时间,在好友马耀武夫妇的劝说下,他们夫妇二人才握手言和。
那是一天傍晚,先回到家的马志清一推开家门,难闻刺鼻的狗屎味就扑鼻而来,变成了这场战争的导火索,等待李学坤的亲手点燃。马志清清楚地知道,这是李学坤的宝贝儿哈利干的好事。再仔细一看,家里的水泥地竟变成了哈利作画的图纸,满屋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哈利四爪蘸着狗屎涂鸦的作品。此时,马志清她拿起扫帚,追着哈利痛打一顿,吓得哈利东奔西跑,“旺旺”地乱叫着,像是在对她发出抗议。平时,哈利最怕马志清,一向被她调教得很好,从来不敢到沙发上和床上乱爬乱玩。俗话说:“狗急跳墙”。那天,哈利被马志清打痛了,就忘了女主人给它定下的这个规矩,竟然跳上了床,把作画的地点从地上换到了床上,在马志清刚换好的洁白的床单上涂鸦起来。看到这,马志清更像是被点燃的鞭炮了。她追上哈利,抓住它,把它抱到衣柜前,用铁链栓住了它。噼呖啪啦地毒打一顿,打得哈利“旺旺”地乱叫,仿佛在向他人求救。“看你以后屙完屎还敢不敢乱跑了,看你以后屙完屎还敢不敢乱跑了?”直到气消了,她才停止了对哈利的教训。
平时,都是李学坤伺弄哈利(包括喂食、洗澡、清洗狗屎)。可是,现在李学坤没有回来,清理哈利涂鸦作品这件事就得由马志清做了。马志清先打来一盆水,洗了洗拖布,就开始擦地了。这时,她又把心中的怒气转移到李学坤身上,如果他不养这条牧羊犬,家里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脏。
马志清刚刚把布满狗屎印的床单换上,李学坤就回到家了。看到李学坤一进屋,在厨房里洗床单的马志清就开始骂上了:“瞧你的宝贝哈利干得好事”
“怎么了?”正在换鞋的李学坤被马志清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于是,马志清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你赶快把这条牧羊犬弄走,要不咱家就快成了狗屎窝。”
“不至于这样吧。好狗是调教出来的。哈利刚来到咱们家还没到二个月呢,就被你调教得不敢上床上沙发了。等再过一段时间,它就会像人一样在指定的地方撒尿屙屎了,那时咱们家就会干净了。要给它一段时间习惯咱们生活呀。”
“我问你,你是要它,还是要我?这个家是有它没我,有我没它。要它要我,你自己看着办吧。”马志清都快被哈利气死了。
“怎么?你还和一条狗吃起醋了?你和哈利都是我的宝贝,我都要,我都不抛弃。”将脱下的衣服挂在衣架上后,李学坤就走过去看哈利。他解开铁链,把哈利抱在怀里,哈利对他“旺旺”地叫着,像是在向他诉说着委屈。看着哈利身上被马志清“插”满红旗,李学坤心痛地抚摸着。
此时,李学坤点燃了导火索,家庭内战终于在此刻爆发了。
怀抱着哈利的李学坤来到厨房,对正在搓衣板上搓洗床单的马志清“pia”的就是一个耳光。“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毒,竟然容不下一只牧羊犬?你还是女人吗?怎么一点母性都没有?真是岂有此理”这一耳光,拉开了两人分居的序幕,也让倔强的李学坤在同事面前失尽了颜面,他不得不向自己的妻子认错,才挽回这个几尽破碎的家。
“你唔。”马志清怎么也没想到,李学坤竟然会为了一只狗而打她。难道,在李学坤的心中,她还没有一只牧羊犬重要?马志清委屈地大哭着。她解下围裙,摔在地上,“”的一声,气愤地摔门而去。
这一晚,从来没有下过厨房做过饭的李学坤只能自己动手下厨做饭了。一个家里,因为有了女人才是个完整的家;如果没了女主人,那么家也就不能成为家了。看着原本温馨的家如今却因为自己的一巴掌而变得冷冷清清,李学坤都快郁闷死了,心情不好的李学坤一个人喝着闷酒,听着哈利“唱”着伤感的歌曲,心里无比的凄凉。
这一夜,马志清没有回家,而是在马耀武的家里,和闺中密友马耀武的妻子一起过的夜。那晚,马妻看着马志清生了一肚子气,也没有和她说什么,只是给她煮了一碗面,看着她吃下,就让她睡下了。
翌日清晨,在马妻的询问下,马志清就把昨天晚上她和李学坤吵架的事情说了出来,“想不到,在他心里,我竟然没有一只牧羊犬重要,他竟然会为了一只狗而打我。我看,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和他离婚,就让他和他的哈利一块过吧。”说着,马志清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马妻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马妻轻轻拍着马志清的后背,对她好言相劝道:“这居家过日子,两口子拌嘴吵架是常事,哪能动不动地说离就离呢?你看我和你马大哥还不是一样昨天就因为我把菜做咸了,他就激头摔脸地说我一顿。我看两口子过日子就要互相理解、互相体贴,互相包容,才能过好日子。离婚,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马志清离开马妻的肩膀,面对着她说:“他怎么说我,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他竟然打我,这也太大男子主义了吧,说什么我都不能轻易地原谅他的。”
马妻掏出手绢,为马志清擦干眼泪,“这夫妻结合是缘分,两个人走到一起多不容易呀。再说了,你要是离婚,会被人笑话、说闲话的,别人对你指指点点,难道你就不觉得尴尬吗?”
“宁可被人说三道四,我也不受他那份气了。我想好了,离婚以后就自己过。自己一个人过多清闲多自在啊,也不用为了讨人的欢心做事了。”
马妻听到马志清把话说得这么绝,知道她还在气头上,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等到过几天她气消了,再说吧。
马耀武不仅是李学坤的同乡,还是他最好的同窗,而且两个人还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工作。
这天,当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马耀武就对李学坤说:“哎,听说你发威了啊,竟然打了弟妹马志清。”
正在读报的李学坤一听,就明白了妻子前一天是在马妻那睡的,他放下报纸,看着马耀武说:“哦昨天她是在你那和嫂子一起睡的吧。”
对于李学坤的疑问,马耀武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找出茶叶,拿出杯子,打开茶叶盒盖,拿出一些茶叶放在杯子里,“人家是女人,是弱者,咱们男人做为强者总应该保护弱者吧。再怎么也不能动手打人家呀。再说了,人家是你媳妇,为你洗衣做饭收拾屋子,以后还要给你生孩子,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你不但不哄着她点,还打她,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哼!弱者?我看是最毒妇人心,一点母性都没有,连只动物都容不下,以后还想让她好好待人?我看难啊。”倔强的李学坤虽然早就对前一天打马志清耳光的事后悔不已了,但是在单位同事的面前,他还要维持自己做为男人的面子。
“人家女同志爱干净嘛。”马耀武打开暖瓶盖,拿起暖瓶,开始往茶杯里倒水了。
“爱干净也不许虐待动物,这不是理由。”此时,李学坤已经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如果再这么听他说下去,自己的面子就要挂不住了。
这半个月以来,马志清都没有回家,家里只有李学坤自己和那只名叫哈利的牧羊犬。李学坤每天都是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段时间,李学坤经常想起马志清在家时的情景。马志清做的饭菜,马志清的声音,马志清的一颦一笑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动人,现在家里没有她了,连哈利的叫声都显得那么的刺耳讨厌。对马志清的思念,就像一根长长的藤,早已爬上李学坤的头脑,缠住了李学坤的思维,使他满脑子里都是马志清。李学坤曾几次想去马耀武家向马志清道歉,接她回家。可是,每次都要快到马耀武家时,男人的面子就变作一座大山,挡在他的面前,让他望而却步,无法逾越。
这天上班时,马耀武走到李学坤的跟前,摸摸他的脸揶揄道:“处长,看你这脸,最近可是瘦多了,是不是弟妹不在家,没人给你做饭,你饿坏了呀?这男人呀,家里没个女人,就是不行,谁给你做饭,谁给你洗衣,谁陪你睡觉呀?”
“这个世界,没了女人照样活。谁离开谁还不能活?没了女人在家,哈利在哪里屙屎撒尿都没人管,没人闹了,这多好呀,图了个清净。”早就被相思纠缠不休的李学坤在马耀武面前斩断了相思的藤,不想让马耀武看见早已被相思囚禁的自己。
“在战争年代,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多不容易,怎么一有点小矛盾就打人家,还要分家呢?”看着李学坤还不服软认输,马耀武只好为他找了个台阶下,对他耳语道:“这半个月来,弟妹在我家住,我和你嫂子好长时间都没有亲热了,既然你们两口子打架,怎么还影响我们夫妻生活呀?如果你再不把她接回家去,我可就要对她下逐客令了。”说着,马耀武就板起脸来,假装地生起气来。
李学坤好像恍然大悟地说:“原来这样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大哥,对不起,是我防碍了你和嫂子的正常生活。你放心,今天晚上下班了,我保证就去把她接走。”顷刻间,李学坤终于卸下了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仿佛一下子找回了做为男人的尊严。
晚上下班后,李学坤跟着马耀武来到他家,看到马志清在那里帮着马妻洗菜切菜,就来到马志清身边,和她说:“媳妇,今天就和我回家去吧,好吗?”
在那里切菜的马志清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仍然生气地说:“既然你那么喜欢哈利,就和你的牧羊犬一块过吧,为什么还来找我?我这个人爱干净,哪天看到哈利屙了一地屎,说不定又要生气打它了。我挨你那一次打可就受够了,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看到马志清还在生气,李学坤只好把男人的面子踩在脚底下,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低头向她认错:“是我不好,我的脾气太暴躁了,就算你再不对,我也不应该打你,我向你保证,不论以后你犯了什么错,再怎么打哈利,我都不会打你了,求你原谅我,和我回家吧。”
看着马志清还在犹豫不决,在旁边做饭的马妻推了推她说:“难得李处长给人低头认错,这夫妻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嘛,你就原谅他,和他回家吧,否则再没人给他做饭,他就饿得只剩下骨头了,就不能正常工作了,那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李学坤每道一句歉,都好像在马志清面前垒起的一层台阶,李学坤直把这些台阶垒到马志清的脚下,马妻的劝和又像是在这些台阶旁搭建的栏杆。此时,如女王一般高高在上马志清手扶着马妻为她搭建的栏杆,脚踩着李学坤为她垒起的台阶,终于抬起了她那高贵的腿走了下来,“好,看在马大嫂为你求情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次,下不为例啊。”
就这样,李学坤和马志清言归于好,一起回家了。
后来,李学坤在二楼阳台给哈利做个狗窝,让它白天家里没人时就在狗窝里呆着,以免在屋里撒尿屙屎。狗是通人性的,聪明的哈利按照主人的意思起居,以后再也没在卧室和客厅里撒过尿屙过屎,也没再让主人发生过意外的麻烦。
可是哈利并没在这个家呆多久,一次,李学坤带它出去遛弯时,一辆轿车从它身后风驰电掣地行驶过来,撞倒了哈利,并从它身上开了过去。可怜的哈利就这样惨死在车轮底下。看到爱犬这样惨烈离开自己,李学坤抱着哈利的尸体整整伤心难过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才忍着痛,把它埋在房前那棵大树底下。
那时,平时一向讨厌哈利的马志清看到永远离开了他们的哈利,也难过地流下了眼泪,她也很舍不得看着哈利的离去。以前,在马志清看来哈利的许多缺点,现在都变成了优点。甚至,就连哈利的叫声都变得那么悦耳动听。但是,这个家里以后再也听不到那么好听的犬吠声了。